「故乡往事」年前杀猪记

文|王有金

过年杀猪最动人心了，现在想来有意思，多年不忘那动人的场景。

听说杀猪，人们早早聚集在猪圈旁，等待那惊人的时刻。

杀猪一般在年前的腊月二十左右，太早了怕肉坏，太晚了又忙年，没有时间了。

几个杀猪人扎上腰带，带上套袖，准备好刀盆铁器，一片杀气。

猪，当然还不知道死到临头，还等人喂食，站在猪窝边，昂着头，盼望喂食人的到来。

进去抓猪人，猛抓猛逮，出乎猪的意料，猪又窜到下圈里，抓猪人下到圈中，赶回窝中。猪也红了眼，拼命跑逃，但最终还是被按倒，然后捆住脚腿，缠住嘴，抬出圈。杀几个抓几个，抬几个，抓猪人喘着粗气，被按倒的猪也出着大气，复鼓着肚皮。

那些年大都杀四五个，剩几个小猪了事，再喂养到来年或中秋节。

猪被抬上橙架，也使劲蹬喊，吱吱叫唤，虽嘴己梱住，也能听到闷叫声，哭喊声，但无济于事。被扳住头，选准位，一把尖尖的刺刀刺入脖处，直扎到心脏，鲜血如水柱般往外流，淌入大盆中。不一会，猪没了力气，脚不蹬，身不动，头下垂，眼也闭，去了阴间。

旁边大锅的水己烧的滚烫，把刚咽气的猪抬放到锅里，进行脱毛前的烫身，再抬到橙子上，然后又从腿上割开个小口，插入长长的铁穿铤，皮下四处捅，再用嘴往里吹气，把猪吹得象一个肥牛，圆胖圆胖。

猪被刮的干干净净，再把它吊在架子上，头朝下，尾朝上，四脚下垂。杀猪人干始开膛破肚，把五脏、肠胃下水全都取到大盆，冲刷干净，割肉砍骨，分肉到户。

每个猪都是一样的程序，一样的挣扎，一样的结局。

那些年，每年都是这样，那是生产队时期，每人平均也能分四五斤肉，一家几口人也能分二三十斤，也算可观，社员也满意高兴。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学生放了年假，社员地里没活，看杀猪，看那尖尖的杀猪刀，看那激动人心的杀猪场面。

难忘的记忆，人与猪的博杀。

作者简介：王有金，德州银行退休干部。1969年参军。原籍山东宁津县时集镇郭皋村，与《大刀记》作者郭澄清为同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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