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1949年抢劫案结局6，警方施妙计敲山震虎，6姐妹相继落网
上文提到，大上海解放之时发生的这三起抢劫案都是一个名叫“巾帼团”的女子犯罪团伙策划的。专案组在对三名受害者唐文章、谭介锦和李贝空进行多次的调查后发现，这三人的生活并没有交集，甚至都不是上海同一个区的，可他们都曾经有过去妓院嫖娼的经历，因此大家推测，很有可能三人是在嫖娼的过程中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和财产状况，才会引起女抢劫犯的注意。
流连花月场所惹祸上身
专案组的调查人员带回来的消息显示，唐文章自1945年就开始有逛妓院的行为，自1945年至案发前夕，他曾经跟三名女子有过不一般的关系，这三名女子都是福州路会乐里的失足女子。唐文章接触的前两名失足女的一对双胞胎姐妹，只知道他们二人合称“顺风双香”，这两姐妹名气很大，但随着老板因为贩卖情报被抓，妓院倒闭，这二人也下落不明了。
据唐文章交代，自那次进妓院跟两名女子玩耍之后他便尝到了甜头，妓院被查封了，他便去了会乐里的另一家妓院名叫“莺燕院”。“莺燕院”虽然不大，但里面的10名女子各有各的特点，唐文章跟一名叫“春艳欢”的女子有过多次往来。唐文章跟其有三年的交往，每周都会花钱去找“春燕欢”一次，直到去年11月，唐文章染上了花柳病，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有人再愿意接待唐文章，此事才作罢。
另一名受害者谭介锦年纪比较小，在案发当时只有33岁，可他自从14年之前就开始进出妓院。在接受警方询问的时候，谭介锦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自己并不是这里的常客，偶尔去一趟寻求精神上的刺激。跟他时间最长的一名失足女子艺名叫“小诗仙”，因为有才华又会点舞艺，长得又好看，小诗仙在当时十分出名，谭介锦为其花重金来往了好几年，直到老板娘让保安阿四跟踪谭介锦，发现了两个人的奸情，谭介锦被才被迫跟这名女子断了往来。
与前两人寻求刺激不一样，第3名受害者李贝空之所以会跟这些失足女子有往来，是因为她的一位老乡。在四马路惠福里有一座妓院名叫“妙香阁”，妙香阁里有几个暗娼，“东阁飞仙”就是其中的一位，她跟李贝空是老乡，李贝空每次听到她说家乡话都觉得格外亲切，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李贝空回忆，两个人约会的时候大多都是喝酒聊天，并不常常依赖于其他关系。随着两个人关系越来越亲近，李贝空将其当成知己，但没想到一年之前，“东阁飞仙”竟然会跟他借钱，要做黄金买卖。由于借的金额太多，李贝空不愿意借，两个人便发生了口角，就此断绝了往来。
听了这三位受害者的回忆，专案组组长宋宝道当即就下令让人去找到了三家妓院的经营者，分别是“莺燕院”的老板周金凤、“群芳馆”的老板刘先林、“妙香阁”的老板戚妙香。
失足女子暗中多有牵扯
敢干这种活的背后一定有黑道的势力，专案组在黄浦分局的监狱里找了几个黑道的罪犯，一打听就将周金凤、刘先林和戚妙香的底细打听了个差不多。6月13日上午，这三位老板被请到公安局审讯室的时候，办案人员并没有直接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而是由黄埔分局的工作人员出面对三人进行“敲打”。
既然沾了黑道，这三个人肯定多多少少犯过事，黄埔分局就先把之前她们所作所为说了个大概。一听这话，周金凤，刘先林，戚妙香吓得不行，问什么说什么，就这样，审讯人员已经引导他们一步一步说出了妓院以及失足女的相关情况。
在对三位老板审讯之后，专案组觉得事情越来越明了了，三位受害者所提到的三名失足女“春艳欢”、“小诗仙”和“东阁飞仙”虽然分属于不同的妓院，年纪也大小不一，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老家都是浦东奉贤的，甚至连介绍他们进妓院工作的都是同一个人。
她们三人的介绍者名叫沈王廷。沈王廷名气之大，在大上海首屈一指，连杜月笙见到他都得客气地唤他一声“先生”。
三名看起来互不相识的女子，实际上是由同一个介绍人介绍到妓院工作的，而他们三人又分别跟三个富商打成一片，最终这三位富商还被三名女子抢劫了，这样推论下来，连续多次作案的“巾帼团”很有可能就是这三个失足女子。但这一切都只是警方的推论，不能因为推测和疑点就给她们定罪。在审讯过程中，三个妓院的老板还表示，平时并没有看到三人有什么异常，他们之间的往来也并不太多，只是有姐妹过生日的时候会互送礼物，代送礼物的时候也是妓院的管事者去送的。她们三人看起来不具备作案条件，但又跟此案脱不了干系。
为了进一步调查，专案组再次派出人员对“小诗仙”“东阁飞仙”和“春燕欢”三名失足女展开了暗中摸查。就算她们不是自己犯案的，但一定为盗贼提供了不少的相关信息和嫖客的行踪。这样直接贸然进行询问，肯定会打草惊蛇，专案组经过一番商量，准备实行一个新的计划：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
专案组悄悄找到了妓院老板当中的一个，让她假装自己得了情报，悄悄向失足女们告密，说警方已经对自己进行调查了，盯上了她们，看看这几名失足女是否会有动作。警方认为，如果“巾帼团”确实跟这三名失足女子有瓜葛，一听到警方在调查，而且目光放到了她们身上，下一步肯定会有动作。就算不是自己做的案，也会想办法跟“巾帼团”联系，为他们通风报信，而此时警方便可以从这三名失足女的信息中联系到三名女强盗。
思前想后，专案组将这个通风报信的人选定为了“妙香阁”的老板戚妙香。之所以选她，是因为跟其他二人相比，戚妙香在一到警察局的时候明显心格外虚，因为她不像其他二人有很强大的背景，知道自己一旦犯案肯定会受到制裁，比较好控制。就这样，专案组的工作人员指示戚妙香，让她去给“东阁飞仙”通风报信。
专案组又一次传唤了戚妙香，她神情紧张，连连表示自己不会去告密的，让大家放心。可贺德祥说：“这次就是让你去告密，但你只需要告诉她警方在调查跟她有关的案子就行了，不需要干涉她的行动，如果'东阁飞仙’要外出、接听电话等等，你都不用管。这个案子办成了以后，你的相关问题或许能得到宽大处理，作为立功表现。“听了这话，戚妙香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帮忙完成任务。
戚妙香回去之后，就按照派出所工作人员的指示将这个消息偷偷告诉了“东阁飞仙”，“东阁飞仙”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表面上没有表情，可在当天下午连妆也来不及化就往外走。东阁飞仙不知道，她刚刚推开门，一直在暗中监视她的刑警许仁俊就已经盯上了她，另一位便衣民警裘宝英也悄悄跟在后面。
刑警们发现，东阁飞仙进了另一个妓院“群芳馆”，在里面待了五六分钟才出来。许仁俊急忙给便衣女警裘宝瑛使了个眼色。裘跟着“东阁飞仙”回了妙香阁，许仁俊则留在群芳馆门前守候。果不其然，群芳馆里的失足女“小诗仙”也赶紧出了门，匆匆进了另一家妓院“莺燕院”。
两个人的监视不太够，刑警龚涛也急忙赶了过来。龚涛跟许仁俊看到“小诗仙”和“春艳欢”二人出来之后便叫了一辆车，进了一个弄堂，随后又返回了四马路会乐里。趁二人松懈的机会，两名刑警上前将二人抓获。此时另一边，便衣女警也早已将“东阁飞仙”抓捕归案。在对三人审讯时，三个人一开始闭口不谈，只说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但后来面对警方的审讯和各种各样的证据，她们终于心理防线崩溃，开始交代事情的真相。
水落石出
原来“小诗仙”、“东阁飞仙”和“春艳欢”她们的本名分别叫颜俊萍、桑茂盛和彭维珍。她们三个人并不是直接的抢劫犯，真正实施抢劫的三名女子名叫祝小年、南好花和钱菊芬。她们6个人都是孤儿，小时候被浦东的一个江湖杂耍班的班主徐永兰收养。为了让6个人耍杂技赚钱，徐永兰对这6个女子进行了非常残酷的训练。后来随着历史的发展，杂耍班的生意越来越差，无法支撑这么多人过活，班主就将这6个女孩托付给了师傅沈王廷，沈王廷一个人带着6个女子也不像那么回事，为了给几名女子谋个出路，就把6个人送到了“陆家班”去学唱戏。
可6个女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收留的，陆家班的班主说，只能留三个有天赋的，留下的那3个人就是祝小年、南好花和钱菊芬，而剩下的3个则阴差阳错被人以沈王庭的名义卖到了妓院，成了失足女。虽然“陆家班”的名气不是很大，但养活三个戏子也不是那么难，日子倒也红火了一阵。
好景不长，抗战之后的第2年，“陆家班”的班主因病去世，群龙无首，连生活都成了问题。祝小年、南好花和钱菊芬三个人离开戏班子之后也曾想过做小买卖谋生，但生意不太好，常常入不敷出，无奈之下3姐妹便找到了沦为失足女的三个姐姐。
眼看着3个姐姐都发了大财，她们三人常常要受人接济，便想着偿还姐姐的恩情，可手头又没有钱，于是便打起了偷盗抢劫的主意。受武侠小说的影响，她们给自己定了一个名号叫“巾帼团”，因为怕震慑不住那些受害者，在抢劫的时候她们便假称自己是“双枪王八妹”的手下，以此来给自己壮壮声势。
之所以会选择这三名受害者，也是此前听三个成为失足女的姐姐说话说起来，知道她们三人有钱。三名女抢劫犯一合计，这事就算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自己跟他们又毫无瓜葛，所以便开始动手。
直到专案组采用敲山震虎的计谋，“东阁飞仙”从老板的口中得知事情即将败露的时候，匆匆联系其他的姐妹进行通风报信。在被抓之前，三名女强盗早已得到了消息，本想趁着天黑偷偷翻墙逃跑，可没想到还没等到天黑就被刑警抓到了。最终，祝小年、南好花和钱菊芬三名女强盗在1949年9月3日被判处无期徒刑，她们的三个失足女姐姐也分别被判7年。这场曾轰动一时的“巾帼团”抢劫案也终于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