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群:怀念我的母亲(一)(主播:大青衣)
我的母亲名字叫石瑞花(1937.6.2——2010.12.15农历)。外爷家在丹凤县资裕麻地湾村。我出生于1955年2月,是母亲的大儿子,与母亲相伴的岁月比两个妹妹和三个弟弟相对要长久一些。
依稀记得,我在三岁的一天,晚上睡觉时,从床上摔了下来,把左胳膊甩脱肘了,疼痛难忍。母亲抱着我到邻村赵家仡崂,找到一位奶奶,帮着把我的胳膊给安上了,消除了我的疼痛。
我12岁那年暑假,左大腿疼痛,没有外伤,也不见疮疤,骨子里疼痛。母亲背着我到龙驹公社诊疗所看病。张铁环医生给我开了青霉素针进行消炎治疗。打了十几天针以后,我的大腿肿的很粗,明晃晃的。母亲高兴地说:“熟了,熟了。里面已经有脓了。”母亲到水泉找来赵生堂老医生给我扎火针。一针扎下去,脓水喷了出来,赵老医生把脓挤干净后,上了消炎药,后又换了几次药,我的大腿恢复了健康,秋季开学时,正常上学,没有影响上学读书。
我在丹凤中学上学读书时,家里生活非常困难,兄妹六人,母亲挣工分劳动,严重缺粮。每天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饿的直不起腰身。走回家中,母亲给我预留一大搪瓷碗很稠的红薯片子稀饭,吃饱后身上就有了劲。有一次,上体育课,放学比较早,回到家中,看见母亲正在吃饭,她的碗里没有一片红薯片子,全是稀汤。我的心里才明白,母亲是把自己碗里的红薯片子全都夹在我的碗里,她自己喝着清汤,饿着肚子上工劳动挣工分养育我们。我当时一下子泪流满面,下决心发奋读书,不辜负母亲的希望。
我婆(奶奶)去世得早,伯父管的是我婆。母亲和父亲管的是我爷爷。爷爷跟我们家一起过。母亲非常孝敬我爷爷,平时吃饭,先给我爷爷舀头碗饭。经常给我爷爷换洗衣服,夏有单衣,冬有棉服,都是提前准备。
我的爷爷是在一九六三年去世的。
一九六四年全国四清运动开始后,我父亲张永治(1934.11.18——2004.11.1)(农历)担任金山寺国营农场会计(金山寺国营农场和当时的鹿池大队同属一个核算单位,父亲兼任鹿池大队会计)。四清工作组在查账中查出我父亲的账面上亏空了五百块钱,定性为贪污。四清工作组把我父亲关押起来,限制了人身自由,勒令母亲拿出五百元赃款退赔。声言如果不退赃款,我父亲就要被法办坐牢。五百元,对于当时每月只有二十一块半工资的我父亲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我父亲一时感觉天昏地暗,陷入极度痛苦和失望的深渊里,心里想不开,难以自拔,甚或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我母亲每天领着我和两个妹妹守候在父亲被关押的屋子外头。和我父亲聊天说话,逗我父亲开心。
在我父亲心情慢慢开朗,平静下来后,我母亲想尽千方百计筹集钱款。把分家时的一间房卖了,把外爷外婆送给我母亲的一对银手镯也卖了。母亲把筹集到的五百元“赃款”退赔以后,父亲从被关押的地方回到了家中,暂时恢复了人身自由。
(未完待续)
主播简介:大青衣,现居面朝大海的海滨城市大连。过着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仍有诗和远方的憧憬。度着青衣的成熟岁月,幻着青衣的优雅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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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顾问:孙见喜 木南 东篱 丹竹
诵读顾问:海俊
主编:丹凤晒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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