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转不回,回则不转,乃失其机
第十三篇讲了移精变气法在上古很容易治好自外而内的病痛,十四篇讲了汤液药酒之类可以治疗许多内阳阻塞形幅成的病。黄帝又提出新问题,在这一篇探讨生命系统的生理病理规律。
黄帝问曰:余闻揆度奇恒,所指不同,用之奈何?
黄帝是问,揆度这种切脉办法,观奇恒这种望色办法,有许多说法,到底如何应用呢?
岐伯对曰:揆度者,度病之浅深也;奇恒者,言奇病也。请言道之至数,五色脉变,揆度奇恒,道在于一。
歧伯先说明了揆度,揆就是用手切脉,度就是用心体验分析,是企图从脉博的各种信息中,探讨疾病的浅深程度。奇恒者,奇就是反常,恒就是正常,是企图从面部色泽的变化信息中,探讨一个人的病情,是向严重变化还是向愈发展。
请允许我解释治病之道的至数吧,至数就是最重要的数。五色有数,有各种深浅颜色不同,上下位置不同,脉变有数,有浮沉、大小、速度的不同,揆度奇恒的理论与实践千变万化,,归根结底必须理解道就是一,一就是道。
这个最重要的道与一是什么呢?歧伯讲:神转不回,回则不转,乃失其机。至数之要,迫近以微,着之玉版,命曰合玉机。
第一,神转不回。神是指什么?第一层,就是指整个生命活动,第二层,就是指生命本能的自然的心跳呼吸之类。第三层,指人的意识精神现象。转是什么?转是转动,是一切生命活动都在正常的自然的道中发展变化,都在守着四时昼夜的道变化,同时守着自身的各种气血通道发展变化。守着自身生命进化中形成的轨道变化。不回是什么意思?就是如河水不能倒流一样。
神转不回,就是强调生命活动有道,有次序,有在道上依次出现的各种现象。正常的健康的生命系统活动,无论是脉搏与面色,尽管千变万化,都是正常的,有次序的,一看一摸便知的,没有什么奇怪的。不会有河水倒流的回流现象。
第二,回则不转。真的人体气血色脉有了如河水至流、泛滥成灾的现象,这个人就不健康了,生命就不能正常运转了。
第三,乃失其机。回则不转,气血正常运转的道路堵塞了,生命活动的各种机关不能正常开与关,就是失去机能了,如大小便失禁了。如气逆呕吐了。这些是大的机关,人人都知。还有精微奇妙的机关,只有训练有素的医工,才能够察觉。
第四,至数之要,迫近至微。神机在与不在,不是指已经发现大小便这样的事情,是指发生在色脉中那些最初最细微的变化现象之数。谁能最早在最细微处发现病邪侵害,谁就可能是最高明的医生了。现代科学已经可以从父母的基因状态判断子女的许多遗传病了。前人也从家庭遗传现象中发现了许多秘密。这算是最早的诊断预测。至于从微细的色脉与其它各种变化中早期发现病,是高明医生永恒的追求。现代科学普查已经逐渐逼近这种理想境界了。
第五,着之玉版,命曰合玉机。
至微的病色病脉,就如同美玉上的纹理受到微小的损害,粗心大意的人永远发现不了。高明的玉工,通过仔细辨别,就会一目了然。天然的玉文是有次序的,与受损的纹很不一致。健康的色脉与病色病脉的细微差别,只有高明的医工才可以辨别明白。他们看病色病脉,就如同看见了玉版上的细微损害和污染。这样的医工,才称得上合玉机。
说到玉机,古人常常特别观察北斗七星随四时转动,给各个星都取了带玉的名字。称斗柄的转动就是玉机。那是万古不逆不回转的天机。真的有变了,那地球人类也就要毁灭了。
总之,这一段提出了神转不回,回则不转,乃失其机的道。强调了这个一。成为指导医生诊断的原则和根据。鼓励医生追求合神机合玉机的诊断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