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与孤鹜齐飞

落霞与孤鹜齐飞

作者 ▏易安

初唐才子王勃,在南下探亲的途中参加了洪州都督阎某举行的盛会,留下了千古名篇—《滕王阁序》。其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全篇可谓一气呵成、句句珠玑,令后人倾佩这位才子的学识。

现代不少影视作品都是根据古诗词名改编的,例如琼瑶的作品《庭院深深》就出自唐宋八大家欧阳修的:“庭院深深深几许。”

新文化运动后,陈独秀等人反对旧文学,提出文学改良的意见。旧文学如同淘气的小孩,被家长逐出门外。但这其中也不乏兼容并蓄者,张恨水:中国章回体小说家,鸳鸯蝴蝶派代表作家,被誉为现代文学史上的“章回小说大家”促进了新文学与通俗文学的交融。

老舍曾经这样评价过这位民国大家:国内唯一妇孺皆知的老作家、真正的文人。张恨水先生凭借《春明外史》一举成名,之后的《金粉世家》、《啼笑因缘》、《夜深沉》、《纸醉金迷》、《八十一梦》更是让先生的名气大大增加。

有幸拜读了先生的另一本小说《落霞孤鹜》,虽不如另几册出名,但看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故事讲述的是:婢人落霞受主人虐待,一天出去买菜去将钱掉了,男主人公秋鹜借钱给她,给落霞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落霞主人的侄儿朱柳风前来游玩时告诉他们要逮捕革命党人秋鹜,落霞得知忙去报信,令秋鹜躲过一劫。后因主人虐待落霞去了女子留养院,在那里结识了异性姐姐冯玉如,两人感情日益浓厚。

谁知造化弄人,秋鹜早已倾心于玉如,玉如也答应了秋鹜。堂监牛太太受王裁缝贿赂,强逼玉如嫁给王裁缝的儿子,玉如誓死不从被关进小黑屋。半夜火灾来临,落霞拼死救出玉如。玉如将一切告诉落霞,成全了落霞和秋鹜。

玉如的婚后生活很糟糕,王家逼迫她讨好陆家少爷陆伯清,玉如内心苦闷,经常去落霞家找秋鹜。秋鹜也爱上了玉如,两人都成了各自家庭的第三者。落霞知道后让秋鹜写了绝交书,最后玉如遭陆伯清绑架,住进了疗养院,写了绝笔信给落霞、秋鹜。秋鹜遂改名为孤鹜纪念玉如。

整个书的脉络和《啼笑因缘》有几分相似,啼笑因缘主要讲一个男主人公和三个女主人公发生的故事,而这本书人物没有那么多,但每个人物都活灵活现、有血有肉。

秋鹜是本书最重要的男主人公,和《啼笑因缘》中的樊家树有几分相似,有书生气、有信仰、重感情。他一边对初恋玉如恋恋不忘,又怕伤害落霞的感情,他甚至想同时拥有两位夫人效仿娥皇女英,侧面表现出在那个时代封建思想的劣根性。

本书还有一大特点就是用了很多心理描写,比如说玉如被落霞在火灾中救出之后,她明知道落霞爱着秋鹜,但是因为落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夺人所爱。将自己苦闷的事情憋在心里,天天忧郁不已。一边伤心,一边还代替落霞给秋鹜写信,让他来娶自己。反观现在的流行词“塑料姐妹花”,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落霞发现秋鹜和玉如的事情之后非常生气,让秋鹜写了绝交书并让他交给玉如。秋鹜心中不忍,和玉如闲聊了几句也不敢把信给她。过了几日,玉如又来看落霞,落霞才渐渐发现秋鹜根本没有把信给玉如。对秋鹜当时的心理描写很细致,他一边想着自己回去会被夫人谴责,一边又看着自己未能结婚的对象,心中更是不忍。令读者读来很有代入感,一下就能体会到三人复杂的感情。

张恨水先生的作品有共通之处,比如说《啼笑因缘》里的凤喜、秀姑和《落霞孤鹜》里的落霞、玉如以及《满江红》里的桃枝她们都处于社会底层,活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但是她们身上总有一种昂扬向上的正能量,对生活的磨难永远不低头。令人由衷敬佩,恨水先生也应该感到非常欣慰,在现代能有这么多的人从他书中的角色中获得力量,努力活着 认真生活。

《落霞孤鹜》的结尾未免令人遗憾,玉如最终还是写了绝笔信告别了秋鹜和落霞。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未尽人意,毕竟玉如和秋鹜的感情在那里,他们两个不可能说断就断,秋鹜在日后的生活中和落霞也可能会磨擦不断。说到最根本的问题,还是那个封建的社会造成的这一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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