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石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画家,作为国画大师傅抱石之子,傅二石不仅继承了父亲的事业,还秉承了父亲那种自然放达的性情,他天性直率,诙谐幽默,在顺境中谦和温良,在困境中不怨天,不尤人,笑面人生。
傅二石:(1936—2017年)生于南昌,中国现代著名山水画大师傅抱石先生之子。擅长山水画和人物画。生前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江苏省国画院山水画创作室主任、傅抱石纪念馆馆长。
1939年随家人逃难到重庆。抗战结束后随家人到南京。因为父母都是画画的,家里往来的朋友也都是徐悲鸿、李可染等这样的大师,耳濡目染使得傅二石兄妹6人也都先后学起了画画,并且一辈子与画结下情缘。
从很小时候起,每次父亲作画时,傅二石及哥哥傅小石,都要在边上为父亲研磨服务,所以父亲的每一幅新作,哥俩都是第一个观赏者。七八岁时,傅二石开始真正动笔学画。初学画者大都是以临摹起步。
虽然平时父亲傅抱石总是对孩子们慈爱有加,常给兄妹几个讲故事,还常讲些自己留学时的所见所闻,让兄妹几个受益良多,可是一提到作画,父亲就成了严师。
我父亲用他的绘画实践告诉我:作画要有个性。“父亲坚决不让我临摹他的画,如果被他发现了,我是要挨批的。”“父亲认为我模仿他的画不会有出息。他常说,他最后形成的自己的独特的风格,那是他经过很多年的摸索和积累后慢慢形成的,是他的修养和学问的体现,他希望我也能像他一样在探索的过程中形成自己的东西。这一点让我受益匪浅。”1965年傅二石29岁时,父亲因为脑溢血不幸与世长辞,傅二石不得不开始在艺术道路上独自摸索。
我早先画画有逸笔草草、粗心大意的毛病,以为只要把一张纸涂满了,就算一幅画。后来发现那是对观众的不负责任。古人有“逸笔草草,不求形似”的画法。可古人的画中有功夫、有诗意,而我的画中却什么也没有。我努力改变这个缺点。功夫不够,就用细心来弥补。绘画是追求完美的,不管你水平如何,都必须把追求完美作为终亟目标。
傅二石遍历名山大川,以神来之笔,画胸中丘壑。他坚持每年都要上一次黄山。在黄山,除了感受黄山的奇松怪石,他最感兴趣的就是变幻莫测的云山雾海。这些山在云雾缭绕之中,它若隐若现显得非常神秘又非常神秘,一个画家他在这样的景色下面,他绝对是禁不住要感动,他禁不住要大兴画兴。经过二十多年的勤学苦练,到八十年代,他开始发觉自己的画越来越像父亲,他也得到“酷似乃翁”这样的评价。回想那一段,傅二石认为自己那时还不能被称作是画家。傅二石记得有一个香港的画家叫方找林,他就这样说过,他说你已经到了一个边缘,你最技巧的掌握,包括你父亲技巧的掌握,还有传统绘画的掌握,都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熟练的程度,你要往前走就必须要大胆的跨过一条线,这条线是什么,就是你父亲对你的影响造成的拘束。为了摆脱对父亲的模仿,找到自我个性,傅二石曾想过很多办法,甚至形式上反其道行之,但是结果如同夹生饭,不伦不类,他在苦闷中探索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他开始尝试把一切都忘了时,他发现自我出现了。傅二石说:不要老去想我下这一笔的时候是不是像父亲,下那一笔的时候是不是又不像父亲了,我完全忘掉了,我顺着我的习惯画,顺着我自己的观念去画,我这样的大概有两三年的时间,见到一点成效了。就是我忘这些的时候,开始出现了自我,出现了我自己觉得最美的一种方式,最恰当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和最适合于我性格的一种艺术语言,它是慢慢的出现的。我的画从“酷似父亲”到“不那么像父亲”其时我已年近六十了。记得我在南京和北京举办七十画展时,同行们的评论说:“傅二石的画不同于他父亲的,有了自己的面貌”而我自己尚未觉察到。现在看来,我得承认自己的笔墨是有了些变化,但这“变化”也并非都是好事。我知道,要想得到好的笔墨并非易事,因此往往会满足于“一般的水平”。
画家为画,实是写心,那种俯仰于天地之间的人生感喟,都化作笔下清新的流泉松壑、天边浮云。
2017年7月31日,傅二石先生因病在南京去世,享年8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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