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浮光掠影新马行(随笔之九):走近马来人村庄
2010
年5月赴新加坡及马来西亚走了一下,比较喜欢的还是那南洋风情,包括农村为主题的环保旅游项目。到了一个位于马六甲郊区的马来村,参观了一个人家,觉得他家的周围,果树、花草长势良好,显示了马来人喜欢植被,爱惜树木的性格,也表明马来人对人与自然的融合,是与生俱来的。这点,无论印尼还是马来西亚的华人,是欠奉的。
虽然不见马来人传统的高脚屋,但红毛丹(Rambutan)、小酸杨桃(Belimbing)、榴莲树(Durian)、槟榔(Pinang)、爬藤植物、不知名的花儿、村鸡(Ayam Kampung),组成了马来村的一道景色,非常养眼。
实际上沿途所见,马来西亚与印尼的地形地貌、自然景色大致雷同,但环保意识前者更胜一筹,林木受到保护,这个国家的制度与综合国力强于印尼有关,也是前殖民政府英国人留下的东西,仍然发生影响。
另外,在旅游项目开发方面,除了巴厘岛可圈可点之外,印尼就不如马来西亚,尤其在我的家乡邦加,许多物宝天华的海滨,缺乏投入与管理,肮脏污秽,令人大倒胃口。
印尼、马来西亚的村鸡都是瘦长性的,脚很长。
做菜用的小酸杨桃(Belimbing)树,果实还很小。
Sirsak,中文叫刺果番荔枝。是印尼与大马近年盛传有治癌作用的绿色食品,这个还没成熟。
据印尼朋友称,华人一般把Sirsak称作番鬼榴莲, 或红毛榴莲,这里的番鬼指的是洋人, 红毛也是指洋人。
因为sirsak 是由荷兰人(红毛人)引进印尼的。
而广东及闽南,包括台湾,有叫它为番鬼荔枝、刺番荔枝的,或者刺果番荔枝,而台湾多叫释迦果,据说是因为样子像释迦摩尼的头部之故。
榴莲树下的旅游巴士,打破了宁静的村庄氛围。
马来人心目中的宝贝,榴莲树的雄姿。
虽然马来文措辞,与印尼文稍有分别,还看得懂,大意是:我们欢迎阁下访问我们令人惊异的美丽花圃,您们会为马来人传统的栽培植物技艺、引人入胜的大自然氛围,以及罕见的家传古董与婚饰物品展出而感叹不已。(原文发表于2010-12-22 18:19)
西加里曼丹的马来话
侨
居在印尼时就知道,西加的居民是马来由族(MALAYU,现在翻译只称马来族 ) 达雅族(DAYAK) 以及唐人(早年当地华人的自称,即华侨;现在已加入印尼籍,统称之为华族),是为西加的三大原住民。此外,还有马都拉、爪哇、巽他、安汶、峇达等外岛来的移民及公务员。
马来族在印尼分布很广:除加里曼丹全岛 (包括东北部、和沙劳越州的东马来西亚及汶莱)外 ,苏门答蜡岛、邦加、勿里洞和寥内群岛;马来半岛,也都是马来族的家园。而且,他们使用的语言是印尼语文的基础,犹如中国的北京话是普通话的基础。
我在邦戛小学三年级(1948年)就开始有印尼文课。当时还是荷兰殖民政府,称之为“巫文”,印尼人称巫人。
1949年荷兰移交政权后才改如今的称呼。老师告诉我们,印尼文和马来话读音有区别:印尼文中的a在马来话中读成 e音,但并不是都改,这问题我们认知不够,无法讲清楚,哪些要改?哪些不用改,只能靠死记硬背。
例如:apa,马来话是ape。这个ape 的第一个a就没改音。在华侨农场有许多讲普通话带有浓重印尼话口音的邦加岛归侨,他们讲到 apa 时,也讲成ape,所以戏称他们为ape归侨。
马来西亚人讲马六甲MALAKA,读MALEKE;槟榔屿,即槟城PENANG,读PENENG。这就是印尼话和马来话的区别之一。
还记得有几个常用字,读音也很特别。例如,我到椰山外婆家,沿途的印尼人会关切地问:kemane?而印尼文则是 kemana。
印尼文“不要”tidak mau,西加马来话是 ngdak mau,这里的ng。陈汉平老师说,虽然没有一个韵母,读成客话的“五”就对了。
1950 年,学校请了印尼人来教印尼文。他不懂中文,课文讲什么?我们不懂,只会跟着念,看书中的图画猜其意。
那时,没有认识到学习印尼文的必要性。官场使用印尼文,要办事有专门的机构和人可当翻译;市场上绝大多数是华人经营运作,通用客家话,与印尼人的交往很少,没有正常的语言环境,就很难学到另一种语言。
当年,在椰山开“峇浪”(零售店)的华人,不会讲一句印尼话,照样做印尼人的生意。这一点华人常沾沾自喜,因而更忽略学印尼文。
另一方面,当地华人没有虚心学习印尼话,而是以客家话创造出、连常交往的印尼人也认可的“邦戛印尼话”。很典型的两个例子如下:吃了晚饭,闲来无事骑了脚踏车逛街,戏称“吃风”,造出邦戛印尼话:Makan angin。
又如糖尿病:kentjing manis,连医生也这么讲!老同学说,他真讲印尼文糖尿病,许多人听不懂,说的也是!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回印尼探亲见闻的事,类似创造的字还有呢!作笑料说吧!
可贵的是,参观华人办的三语学校,听到友族小学生用中文朗读课文;我和华裔小学生用筒易的印尼话对话,他以流利的印尼话答复,令我十分高兴。看到二、三代已不懂中文,心中感到悲哀。但见他们的印尼文程度和我们当年真是无可相比,感慨良多。
最关键的是:观念随环境改变而改变。以前宣扬“落叶归根”,现代更鼓励“落地生根”。
经历过许多的我辈,认同这选择吧?(印尼新报 贝仲敏 2021.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