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晋公墓!山西目前最大东周墓资料全面公布!
▲图一 墓地位置示意图
邱家庄墓地位于山西省运城市闻喜县桐城镇邱家庄村北的鸣条岗东端,西距县城约2公里(图一),为两周时期大型遗址“上郭——邱家庄遗址”的一部分。墓地所在的鸣条岗为由西南向东北地势逐渐升高的长条形台地,涑水河由东北向西南流经台地西侧。
2018年11月至2019年10月,经国家文物局批准,由山西省考古研究所、运城市文化和旅游局、运城市文物工作站、闻喜县文化和旅游局组成的联合考古队,对邱家庄墓地大型墓葬M5001进行了抢救性发掘。此墓位于墓地北部,北距台地北端沟边约120米。目前邱家庄墓地考古勘探共发现五组大型墓葬,M5001为其中一组大型墓葬西侧的一座(图二)。现将此墓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图二 邱家庄墓地M5001及大型墓葬位置分布图
一
墓葬形制
M5001为一座有墓上建筑的大型竖穴土圹墓,现由墓上建筑夯土基址、墓上台阶式遗存和凹槽以及墓室构成(图三、四)。
▲图三 M5001平、剖面图
▲图四 M5001全景(上为北)
(一) 墓上建筑夯土基址
墓葬上方原有墓上建筑,但由于自然和人为的破坏,现仅存墓上建筑的夯土基址。揭露厚约0.35米的耕土层后,除西北角地势较低不存外,其余各处均发现墓葬上方残存厚约0.6米的墓上建筑夯土基址,夯土基址南北长26.6、东西宽21.6米,超过墓口范围。夯土基址外围一周是由板瓦和筒瓦组成的散水类护坡,板瓦和筒瓦错落铺筑,斜向内约45°,现仅存东北角局部未被扰动,其余不存(图五)。
▲图五 M5001墓上建筑夯土基址外围护坡
(由东向西摄)
板瓦和筒瓦尺寸、规格大体一致。板瓦正面为素面,背面饰竖向粗绳纹,上有四个瓦钉,长49.5、宽28.5、厚3厘米(图六)。
▲图六 板瓦(正、背面)
筒瓦正背面均饰竖向粗绳纹,背面有两个瓦钉,长51.5、宽18.5、厚3厘米(图七)。
▲图七 筒瓦(正、背面)
(二) 墓上台阶式遗存及凹槽
在墓上建筑夯土基址下、墓口上方外围约1米的区域发现有一周台阶式遗存,且在台阶上发现多条剖面呈不规则半圆形的凹槽,凹槽口径多为0.4~0.8米,个别超过1.2米,每边各有凹槽9条,共36条(图八)。
▲图八 M5001北侧台阶式遗存及凹槽
台阶式遗存壁面粗糙,发现有工具痕迹,上平面较平整,与墓上建筑夯土基址相接,这一高度应为原始地面的高度。在对北侧西起第二条凹槽解剖后发现,此凹槽南端通向墓室,且与墓室填土一起夯打而成,北端未超出墓上建筑夯土基址范围,上部东西两侧呈圆弧状,下部方直,底部较平整,长约3.1米(图九)。其余凹槽未全部解剖,但构造、长度应相一致。
▲图九 M5001北侧西起第二条凹槽
(三) 墓室
台阶式遗存下向内出现墓口,墓口以下为墓室。墓口南北长14.3、东西宽13.5米,墓圹方向2°,无墓道。墓葬口大底小,墓底距墓口约17.5米,在墓内共发现四级小台阶。在距墓口约2.6米处,出现第一级小台阶,宽约0.3米;在距墓口约6.1米处,出现第二级小台阶,宽约0.1米;在距墓口约8.8米处,出现第三级小台阶,宽约0.15米;在距墓口约9.8米处,出现第四级小台阶,宽约0.1米(图一O)。
▲图一O M5001北壁、东壁剖面正射影像
在四级小台阶之上的墓壁均有约0.5米高的垂直墓壁,非常粗糙,且有明显的工具痕迹。从墓口至第一级小台阶以下约0.1米的墓壁均为夯土,夯筑质量较高,夯层厚约0.1米,这部分夯土的平面范围与墓上建筑夯土基址的范围大致相当。夯土墓壁以下为生土墓壁,墓壁均较光滑(图一一)。
▲图一一 M5001西南角墓口下夯土墓壁
第四级小台阶下墓室出现积炭层,厚约1.5米,四角的积炭保持原位置,保存状况较好,墓室中部的积炭向下垮塌,深度达5.3米(图一二)。
▲图一二 M5001墓室积炭层
积炭层以下为椁室,椁室中部塌陷较甚,椁盖板保存较好,东西横向放置,每块宽约0.4、厚约0.1米(图一三)。
▲图一三 M5001椁盖板(上为西)
楟盖板以下为棺室,棺板散乱,有明显盗扰痕迹,棺板以下为椁底板,椁底板以下有两根南北向垫木分列东西两侧,每根宽约0.2米,距东西壁均约0.9米,再以下为积炭层、积石层、生土墓底,墓底南北长9.5、东西宽7.7米。椁壁中部外侧有一周由大块青石构成的石板层,由于墓室塌陷,现存石板层摆放不甚规整,且南北两側均有缺ロ(图一四、一五)。
▲图一四 M5001椁室(上为西)
▲图一五 M5001椁壁中部外侧石板层(局部)
墓室下部四壁的结构由外向内依次为生土墓壁、积石墙、积炭墙、木椁壁。墓室内填土经过夯打。墓室上方可见5个盗洞,另在东、南墓壁上各有一盗洞斜穿进入墓室。由于墓葬多次被盗,墓室内人骨散见于各处,经鉴定有一女性,约35岁,依据墓圹方向,头应向北。
二
出土器物
此墓曾遭受严重盗掘,不见完整或可修复的大件青铜礼器及陶礼器,出土器物多为墓室扰土过筛所得,且以小件或大件之残片为主,共1703件(组),包括铜、金、铁、陶、玉、石、骨、贝、料器等。
(一) 铜器
379件,器形包括铃、兽形饰、鸟形饰、铺首、环、盖弓帽、带钩、辖軎、輨、节约、扣饰、带具、棺环等。
铃 168件。标本M5001:183,顶部平面呈橄榄形,平整,中间有一半环形纽。铃体为合瓦形,两侧略外张,铃口平直,壁较薄。铃身饰雷纹和斜线纹。宽2.2、高3.3厘米,重15.3克(图一六)。
▲图一六 铜铃(M5001:183)
兽形饰 6件。标本M5001:97,俯卧状,垂首向身右侧扭转,圆吻,凸圆目,头顶两侧贴附圆耳,额中部凸出螺旋锥尖短角,背下沉,垂短尾,前肢后蜷曲,后肢前蜷曲。兽身饰圆圈纹内填短横直线纹,前肢饰卷云纹。长4.1、高2.2厘米,重30克(图一七)。
▲图一七 铜兽形饰(M5001:97)
鸟形饰 2件。标本M5001:251,站立状,昂首前视,目圆瞪,眼球中间有凹窝,勾喙,冠贴附于头顶后方,前腹圆鼓,长尾较宽,腹空腔。鸟身饰错金勾连云纹。长6.7、高4厘米,重34.8克(图一八)。
▲图一八 鸟形饰(M5001:251)
铺首 11件。标本M5001:159,铺首宽扁,正面一兽面,双角向外卷垂,末端锥尖,凸圆目,高鼻衔椭方形环,背面中间置长方形铆钉。兽面饰卷云纹。铺首长5.2、宽3.8厘米,铆钉长1.5、宽1.1厘米,环长4.9、宽3.6厘米,重138.2克(图一九)。
▲图一九 铜铺首(M5001:159)
环 21件。标本M5001:415,圆形。表面饰一周斜角云纹。外径4.8、内径3.4厘米,重27.8克(图二O)。
▲图二O 铜环(M5001:415)
标本M5001:184,一大ー小二连环,作“十”字套连,可游动。表面饰一周斜角云纹。大环外径5、内径3.6厘米,小环外径3、内径1.8厘米,重38.1克(图二一)。
▲图二一 环(M5001:184)
盖弓帽 43件。标本M5001:5,顶部呈圆锥状,锥尖残缺,下部作长方形直筒,上细下粗,棱角分明,銎口近马蹄状,近銎端有一对穿孔,器身一侧中部附一弯折实心倒钩。銎内有腐朽的木枝。长4.1厘米,銎口长1.1、宽0.9厘米,重10.8克(图二二)。
▲图二二 铜盖弓帽(M5001:5)
带钩 1件(M50001:243)。器身较短,钩首圆鼓,圆纽加长,短颈长钩。长2.5、高2.3厘米,重9.3克(图二三)。
▲图二三 铜带钩(M5001:243)
辖軎 8件(套)。标本M5001:202,軎呈圆筒形,外端透空而略细,近外端有一周凸棱,内端较粗,作较厚宽折沿,折沿下有一对辖孔,孔内安插条形辖,辖首较大,有一横穿,键为扁条形,末端有一方穿。軎身饰蟠虺纹。高6、外端径3.1、内端外径5.5、内端内径3.3厘米,重218克(图二四)。
▲图二四 铜辖軎(M5001:202)
輨 1件(M5001:203)。圆筒形,较短,器身中部有四个圆穿,两两相对。内径4.3、外径4.7、高2.3厘米,重67.3克(图二五)。
▲图二五 铜輨(M5001:203)
节约 18件。标本M5001:204,长方体,空腔,壁面平整,棱角方正,周壁开三个大小不等的长方形穿孔。长3.6、宽2.2、高1.6厘米,重25.6克(图二六)。
▲图二六 铜节约(M5001:204)
扣饰 6件。标本M5001:126,长方形框,一长边中间竖起一外折长钩,钩首上翘。框长4.8、宽3.4、厚0.6厘米,钩长3.1、宽0.7、厚0.8厘米,重45.7克(图二七)。
▲图二七 扣饰(M5001:126)
带具 1件(M5001:13)。由两U形带扣作“十”字形套接而成。一件平面呈曲尺形,端平齐,一端出圆柱状凸饰,曲尺两端均有圆穿;另一件平面呈长方形,近两端有圆穿,一面中间附一较厚环纽。曲尺形带扣凸饰安插于长方形带扣环纽内。曲尺形带扣长4.8、宽2.3、厚0.2厘米,长方形带扣长4.2、宽2、厚0.2厘米,重90.6克(图二八)。
▲图二八 铜带具(M5001:13)
棺环 5件。标本M5001:29,由方钉和圆环组成。钉体为条形,棱角明显,横截面呈长方形,上粗下细,末端微尖凸,钉帽宽大,作半圆形,有穿,衔实心圆环。钉长3.6、环内径1.4、外径2.2厘米,重11.3克(图二九)。
▲图二九 铜棺环(M5001:29)
另有铜器残片88件,器形不辨。
(二) 金器
5件,均为金箔。标本M5001:201,残缺不全,甚薄。残长2.5、残宽2.2、厚不足0.1厘米,重不足0.1克(图三O)。
▲图三O 金箔(M5001:201)
(三)铁器
4件,包括斧1件,凿2件,饰件1件,均锈蚀较甚。
(四)陶器
经拼对,可辨器形者仅1件。
壶 1件(M5001:11)。泥质灰陶。直口,宽折沿,内外缘凸起有棱,沿面成槽,斜方唇,矮直颈,圆肩微鼓,肩部以下残缺。整器磨光,沿面饰暗勾连云纹,颈部饰数周暗弦纹,肩部饰数周宽凹弦纹。手制、轮修,口沿内外均有横向旋痕,肩内壁有手指按压痕迹。口内径10、口外径18、残高11.8厘米(图三一)。
▲图三一 陶壶(M5001:11)
(五)玉器
119件,器形包括牌饰、璜、圭、扣、环、壁、龙形饰、兽形饰及玉器残片。
牌饰 49件。标本M5001:289,青绿色,夹杂大量黑色斑点,半透亮。长方形,较薄,四角方正,四边平直且各有两个凹缺,两两相对。两短边中间各单面钻一圆穿。正面阴线刻勾连云纹,背面光素。背面中部偏一侧有一道解玉痕迹。长4.5、宽3.5、厚0.1厘米,重5.8克(图三二)。
▲图三二 玉牌饰(M5001:289)
璜 15件。标本M5001:62,绿色,局部夹杂浅褐色斑驳,半透亮。弧长约为整圆的三分之,较薄,两端平直且各有一圆穿。正面单线阴刻蟠虺纹,边缘以阴线方框为界,背面光素。长8.7、宽2.1、厚0.2厘米,重7.7克(图三三)。
▲图三三 璜(M5001:62)
标本M5001:244,青色泛绿,局部夹杂褐色斑驳,半透亮。弧长约为整圆的四分之一,较薄,外缘和两端中部各有一圆穿。两面饰卷云纹,边缘以阴线方框为界。长4、宽1.2、厚0.2厘米,重2.1克(图三四)。
▲图三四 玉璜(M5001:244)
标本M5001:136,青绿色,局部为深褐色,表面附着少量朱砂,不透亮。半圆形,两端平齐,且各有一凹口,外缘有四个凹口,外缘近两端各有一圆穿。两面均单线阴刻勾连云纹,边缘以阴线方框为界。长6、宽2.1、厚0.2厘米,重6.1克(图三五)。
▲图三五 璜(M5001:136)
圭 20件。标本M5001:2,稍残。青绿色,局部受沁呈棕黄色,多处泛白,不透亮。扁条形,两面平整,两侧平直,顶端两侧斜折聚尖成锋,底端斜直。素面磨光,两面有斜向打磨痕。一面有解玉痕迹。长26.2、宽8.3、厚1.3厘米,重662克(图三六)。
▲图三六 玉圭(M5001:2)
扣 6件。标本M5001:208,浅绿色泛白,表面附着少量朱砂,不透亮。圆形,顶面圆弧隆起,底面中部单面钻一穿孔。顶面阴刻卷云纹。直径1.3、厚0.5厘米,穿径0.3厘米,重2克(图三七)。
▲图三七 玉扣(M5001:208)
环 8件。标本M5001:290,浅绿色泛白,局部有褐色斑块,透亮。圆形,横截面呈八边形,两面磨棱明显。素面磨光。外径4.1、内径2.5、厚0.7厘米,重16.1克(图三八)。
▲图三八 玉环(M5001:290)
璧 3件。标本M5001:1,青绿色,局部夹杂褐色斑驳,不透亮。圆形,扁平,内外缘为方唇,两侧边缘对称各单面钻一圆穿。两面各饰一周斜角云纹,边缘以阴线为界。外径2.2、内径0.8、厚0.3厘米,重2.5克(图三九)。
▲图三九 玉璧(M5001:1)
标本M5001:304,残,青绿色,大面积夹黑斑。圆形,内缘方唇平整,外缘减薄成刃。外径8、内径2.8、厚0.3厘米,重37克(图四O)。
▲图四O 玉璧(M5001:304)
龙形饰 5件。标本M5001:7,青绿色,局部受沁呈深褐色,半透亮。平面呈“凹”字形,扁平,作一身双首龙形,两端龙首朝外,昂首,椭圆眼,卷鼻,角后扬,末端尖翘,身弧曲,腹中部有小平面,背部作卷云形,以示羽翅,曲身两侧各刻一扉牙,以示足爪,腹部平面有一穿,未穿透至顶部。颈部、羽翅饰鳞纹,身饰卷云纹,腹中部饰一对椭圆眼,纹饰均单线阴刻。长3.5、宽2、厚0.5厘米,重5.7克(图四一)。
▲图四一 龙形饰(M5001:7)
标本M5001:87,绿色,局部受沁呈铁黄色,夹杂少量褐色斑驳,不透亮。扁平,龙回首顾,张口,卷鼻,粗角耸立而前折,末端平齐,长身作S形卷,尖尾上折而回卷,身下有足,背部作卷云形,以示羽翅。两面有解玉痕迹。长10.2、宽6.4、厚0.5厘米,重45.6克(图四二)。
▲图四二 玉龙形饰(M5001:87)
标本M5001:33,青色泛绿,局部受沁呈深褐色,半透亮。扁平弧形,龙首较宽,张口,卷鼻,翻唇,角圆凸,短身弓背,曲弧腹,尾上翘而略窄。尾有一圆穿。长7.5、宽2.6、厚0.2厘米,重7.1克(图四三)。
▲图四三 玉龙(M5001:33)
标本M5001:158,残。浅白绿色,局部受沁泛褐色,透亮。扁平,龙首回顾,张口,卷鼻,翻唇,角作圭首形尖凸,长身残缺,身下一立足,足爪明显。龙首角部钻一圆穿,以示圆眼,足部对钻一圆穿。器身正面饰卷云纹,背面光素。长2.8、残宽2.2、厚0.3厘米,重2.8克(图四四)。
▲图四四 龙形饰(M5001:158)
兽形饰 3件。标本M5001:59,青色泛白,正面右部受沁呈蜂窝状,不透亮。整器近长方形,器身较厚。圆首回顾而凸起较高,圆嘴宽阔,宽鼻,弯眉,眉梢尖翘,头顶阴刻一对C形云纹角,身团蜷宽短,背部雕刻扉牙以示羽翅,身下雕刻出前后肢,屈肢短粗,阴刻弧线以示足爪,尾上折翘起,背面平整。器两端中间对钻一贯穿。兽首额顶和前后肢阴刻麟纹,正面身饰麟纹和云纹,尾饰云纹,背面身尾饰云纹。长2.7、宽2.2、厚0.7~1.1厘米,重8.2克(图四五)。
▲图四五 兽形饰(M5001:59)
标本M5001:224,黄褐色,夹杂褐斑,不透亮。整器为一简化兽首,平面近长方形,下部为方形兽面,较窄,额部有一横向凸棱,上部耸立双角,角内卷且略宽。上宽1.4、下宽1、高2、厚0.5厘米,重3.4克(图四六)。
▲图四六 玉兽形饰(M5001:224)
另有玉器残片10件。
(六)石器
13件(组),器形包括牌饰、圭、磬。
牌饰 1件(M5001:8)。灰色。扁长条形,四面平直,棱角方正,横截面呈长方形,一面端处磨出“⊥”形凹槽。整器素面磨光。长6.2、宽1.1~1.2、厚0.6厘米,重10.4克(图四七)。
▲图四七 石牌饰(M5001:8)
圭 11件。标本M5001:69,深灰色,前半段为浅灰色,表面附着少量朱砂。扁长条形,两侧斜直,前端圆折聚尖成锋,底端较宽。素面磨光,两面可见明显斜向打磨痕,且有切割痕迹。长18.8、宽4.3~7.1、厚0.9厘米,重226.4克(图四八)。
▲图四八 石圭(M5001:69)
磬 1组10件(M5001:15)。灰色,局部受沁泛白,大多表面剥蚀呈蜂窝状。形状相同,大小依次递增。顶角为钝角三角形,侧边斜直,底边凹弧。近顶角处有一钻孔(图四九)。
▲图四九 石磬(M5001:15)
标本M5001:15-1,最大件。长42.5~54、宽9.5~15.5、厚2.8厘米,孔径1.8厘米,重4.5千克。标本M5001:15-10,最小件。长20~26.5、宽6.5~9.5、厚2.1厘米,孔径1.5~1.6厘米,重1.1千克。
(七)骨器
875件,器形包括镳、塞、扣、管、叉、珠。
镳 5件。标本M5001:189,顶端残。黄色,局部被铜锈沁染成绿色。器身向一侧弯曲,顶端较粗,末端锥尖,横截面呈八边形。素面。残长7.8、厚1.2厘米,重7.3克(图五O)。
▲图五O 骨镳(M5001:189)
塞 41件。标本M5001:72,顶端残。黄色,大面积被铜锈沁染成绿色。长条形,上窄下宽,棱角明显,两侧斜直,横截面呈梯形,下端平齐。素面。残长3.6、宽0.5~0.9、厚0.6~0.9厘米,重2.5克(图五一)。
▲图五一 骨塞(M5001:72)
扣 1件(M5001:133)。顶面圆弧隆起,底面平整。底面两侧向中部对钻一孔。顶面饰云纹。直径1.6、高0.6厘米,穿径0.2厘米,重2.2克(图五二)。
▲图五二 骨扣(M5001:133)
管 443件。标本M5001:85,边缘残缺。黄色,表面被铜锈沁染成浅绿色。圆柱形,两端平齐。器表以褐彩绘制两周心形云纹,以弦纹带为界。直径2.5、高4.3、壁厚0.3厘米,重14.2克(图五三)。
▲图五三 骨管(M5001:85)
叉 1件(M5001:71)。两端残缺。白色,表面被铜锈沁染成浅绿色。扁条形,前部较宽分两叉,分叉处有一圆穿,后部为条形柄,横截面呈长方形。通体磨光,柄部绘制褐色三角纹、弦纹、宽带纹。残长9.1、宽0.4~1、厚0.3厘米,重2.5克(图五四)。
▲图五四 骨叉(M5001:71)
另有骨珠384件。
(八) 贝器
303件,均为海贝。标本M5001:3,完整。浅黄色,局部朽蚀剥落。顶部前端钻一不规则穿孔,后端切割为半圆形穿孔。长2.2、宽1.8、高1.2厘米,重2.9克(图五五)。
▲图五五 海贝(M5001:3)
(九)料器
4件,均为料珠。
三
结语
邱家庄M5001的墓葬规模超过了太原赵卿墓、新绛柳泉大墓,是目前为止山西地区发掘的规模最大的东周墓葬。其墓上建筑夯土基址及由板瓦、筒瓦组成的散水类护坡,墓上台阶式遗存、剖面呈半圆形的凹槽,墓室内四层小台阶与椁壁中部外侧的石板层,均较为罕见,体现出特殊的墓葬形制与结构,为研究东周时期的丧葬制度、建筑制度等提供了重要资料。
根据墓葬形制、规模和出土器物的时代特征判断,M5001的年代为战国早期,出土器物的造型、纹饰与新绛柳泉大墓如出一辙,均带有明显的晚期晋文化风格。新绛柳泉墓地共发现四组大墓,其中三组为中间大、两侧小,发掘者认为该墓地为晋公陵园,且埋葬晋国末期晋幽公之后的晋公。而邱家庄墓地M5001墓主应为晋国高级贵族夫人,这一组大墓或为晋幽公或早于晋幽公的其他几位晋公墓葬。
发掘情况表明,M5001的营造过程为先在选定的墓位地面上挖坑并填土夯平,然后在夯土范围内挖台阶式遗存、凹槽及墓室,致使墓室口部周壁均为夯土,更加坚实,待下葬后将墓室、台阶式遗存、凹槽一体夯筑,最后在墓上夯筑建筑台基。这种先挖坑夯平再挖墓室的构筑方法还见于新绛柳泉、辉县固围等战国大墓。
20世纪70年代以来,上郭——邱家庄遗址经过多次发掘,前后出土了荀侯匜、刖人守囿挽车等大量珍贵文物,同时发现了周代夯土墙。目前认为,该遗址为晋国“古曲沃”的核心区域,是东周时期晋国宗庙所在地。已勘探发现的五组大型墓葬均有可能是晋公及其夫人墓,这对推进晋文化和晋国历史研究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