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长河相见,无声明月告别
黄粱一梦
十月寒冬未至,枝桠上的冰雪还没成型,我披着你几年前给我织的围巾走在那条深夜无人的大街上,想起曾经睡前与你颈息一吻,便也再也没有俗世的欲望可言。
眼前的你,是我的所求一切,可如今我逛荡于此,不知何去何从。
我抬头与墨色长河相见,低头与那无声明月告别。不知多长的离别,让我哑口无言,又让我心里再也没有的一腔孤勇。当然我也更开始抗拒与他人在人海茫茫中擦肩,这种让我想犯困的朝朝暮暮,奈何这人间没了你,再也没了那种吻我一笑便足以慰风尘的味道。
一场细水长流,用尽雷雨交加去爱,可你不知,我向来对于情爱避之不及,这种混沌又让人疯狂的东西到了你的身上,却又要将我拖入梦境,醉生梦死。
——“上瘾,大约摸是这样说的”
说实在的,苦尽甘来时候,你将我推入长河,教我余生都为你潦倒,叫我沉溺春风美色,让我向往着你我的碌碌无为,你毁了我,也毁了我的春秋大梦,还毁了我对你的爱。
我开始与友二三,摇一扇流连忘返于山水,闲来吟诗作赋调戏别家女子,将风月俏佳人带上床榻颠鸾倒凤,我仍忘不了你娇羞模样。
我亦会醉。下笔成文尽是你,我也求人将你画下,我也只能深夜蛙声阵阵时轻抚画中的你,举袖又举杯敬你,声泪俱下道一句相思。
你走以后我年岁已过,与友垂垂, 故人远去,黄鹤楼也不再有仙鹤一去不复返,仙鹤没来过,似你亦没遇见我一般让我垂暮之年也没个念想啊!
梦醒时分不知云里,醉酒当歌不吟风中。我只知生死,不愿知你。我还知浮沉,不想知你。我又知节气,不敢知你。我亦知花开花落是何时,我还不知你。我知那铁马金戈,我只不知你。
我宁愿醉酒当歌夜不归,胜败皆道愁滋味。我更愿得你,愿得你欢喜,愿你未曾离去。破碎的琴音,姑娘,你倒是碎了我一腔热血的年少赤诚,和滚滚烫的莽勇之泪。
你下辈子不要来去无踪,希望你在我这丢了二魂六魄,望你与我纠缠不清,愿你与我枕边缠绵悱恻,也愿你与我耳鬓厮磨,终愿你再无了他人。
我的一生无畏却也无味,山水总会海枯石烂,人间百态总是躲不过江湖中儿女情长,人来人往亦是躲不过人与人的一场空.唯有你,让我荡气回肠,最后,山水便不是山水,人间也不算人间,我也再不属于这世间,而我也终属于了你指缝间的点点四季流转。
你唇间,教我日月同辉,日月皆甜,我想和你共你穷极一生无悔。
我想与你相诉讼,你是那一魂一魄。我写作书作信交于孟婆,让她托一句——我已在六道轮回中等你。
“你已孤独得入了土……”
“我还孑然一身独活在这人世做甚?”
我见你在红木棺材里声色不动,我还徘徊,身后万丈修罗与冥河,我若是倒下,便要和你一同去了。
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又日夜捧着个烂笔头,夜夜笙歌,不写山河故人,不写江山易改,不写海枯石烂,只写你。
——“你醒醒…”
—— “你夫人喊你用早膳了!”
果然睡多了,梦也无厘头。我夫人,与我已经共度多年,又何尝有离去之说。
回忆幡然醒悟时,只道尽是黄粱梦。
投稿作者:刘煊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