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元平 | 千言万语思故情 遥寄当年养育恩

清明祭扫泪两行，

人间何处情断肠。

如烟往事不留痕，

凄风苦雨梦常在。

千言万语寄深情，

化作飞蝶恰恰啼。

几天前写了一篇长篇报告文学《母亲的葬礼》，该文通过对18年前母亲葬礼的回忆，表达了对母亲深深的思念。事隔一周，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到了，又勾起了我对父母双亲无限的牵挂。

清明，又是节气，为一年24节气之一，它的到来预示着大地回舂，润物无声，岸柳吐绿，象征着北方老家勤劳的农民为了美好的明天，开始了田间劳作；也是节日，是吹响了中华民族不忘先辈，牢记使命的号角，是华夏大地民族振兴的优良传统。这一天，踏青，扫墓，祭拜，寄托了对祖辈的哀思；这一天，送衣，烧纸钱，送花圈，表达了我们对先辈的敬仰。

四月四日，适逢周日，正是清明节，我乘车随着车如流水的人群向老家的方向驶去，早上七点多就出发了，过了商都火车站铁路桥的检查口，便知行人如潮，来往的车辆都要在此例行检查，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便上了通往边城二连浩特的国道，沿途从车窗外望去，平直宽阔的柏油马路两边新增了许多标志性建筑，整齐的砖瓦房，开阔的厂房，围墙上白底黑字，白底红字的宣传标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来来往往的车辆让人看了目不暇接，让我们亲眼目睹了老家在脱贫攻坚战略中取得得成果。去年的清明节路过时，还不是如此景象，事隔一年，变化之大，成就斐然，由衷地让我们感受到了新时代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巨大变化。

一路上，我时而欣赏沿途景物，时而又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大约一个多小时，车到了察右后旗的一个边陲小镇——土牧尔台镇，这个昔日繁华的塞外名镇，随着国家城乡一体化道路的进程，如今变成了街上冷清，行人稀少的普通小镇，昔日的塞外名镇已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一个曾经繁华的塞外皮毛集散地，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村镇，在这个经济发展的繁荣时代，在这个小镇得到了遗憾的诠释。

我们在小镇稍作停留，取出了手机留影拍照，作为这次回乡的一个见证，尽兴后，新车继续向北行驶，渐渐地熟悉的山峦，树木越来越到了眼前，此时，我略带疲倦的精神像注入了兴奋剂，一下振作了起来，将头伸出车窗外，深吸着带有泥土芳香的空气。

经过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左弯右拐，上坡下梁，不一会儿就到了老家村口，下了车，村口熟悉而亲切的面孔一起迎了上来，握手，寒暄，激动的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温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为了今天的清明节，村里的人一大早就干完了自家的农活，结队来到了村口，来迎接远方回乡扫墓的乡亲，这些归来的游子们，有的离乡多年，甚至几十年来未曾回来过一次，这次回乡与乡亲之间显得非常亲热，不经意间村口已聚集了几十个人，十几辆车，那热烈的场面令人难忘，处处彰显出了“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的深情厚谊。握手相抱，互倾离别之情，不觉得已近中午。就这样回乡的人们，有的上山扫墓，有的叙旧，形成了一种流水状情景。

老家村庄三面环山，东山为天然屏障，村西丘陵，地势较为平缓，在不远的东山坡，坟茔星罗棋布，错落有致。回乡的亲人一溜烟往东山坡走去，眺望东山坡上，有的在路上行走，有的正叩首祭拜，还有的正在燃放鞭炮来驱恶避邪，形成了一道踏青，扫墓的新版清明上河图。我们从墓地归来，走到近处仔细观察，回乡的人们面部表情凝重，神情低哀，心中充满了对已故亲人的思念，眼晴里不时还噙着泪花，与刚进村时的表情相比却是另一番情景。再说话时，人们明显地露出了尽量回避不愉快的话题，克制住了思念亲人的情绪。

据仍然居住在村里的几户人家讲，清明这一天从早晨八点多，路上已有络绎不绝的行人，直到中午11点多钟，野外山坡上祭扫的人们才渐渐结束了扫墓，添土，踏青的几个环节。这熙熙攘攘的回乡人群中，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其中有不少的人是借着清明扫墓的机会回乡沟通感情的，与同乡在外打拼的创业者们见个面，共叙各自这么多年来，在外打拼创业的经历，或许通过这次见面的机会，能够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他们之间的热烈交谈，无不表现出乡里乡亲的无限深情。对我个人来讲，今年回乡扫墓也有着特别的意义，半个月前筹备的为父母修墓，工程也正好在清明前一天完工，为了在工程现场举行一个祭奠仪式，祈求上苍保佑父母在地下安息，特意带着全家(妻子、女儿、女婿)来到了父母的坟前，寄托了我们一家人对父母的哀思。这次回乡扫墓，也了却了我的两个心愿，一是看看父母的坟茔通过修缮后成了什么模样；二是再回老宅院看一看，这几年国家整体推进的发展小城镇政策，随着撤村并镇，十个全覆盖工程的实施，老宅院渐渐失去了原来的面貌，取而代之的成了一块平地，儿时记忆中的老宅院的模样即将不复存在，这就意味着，对过去老宅院的记忆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某种意义上讲，是我个人历史印记的一大损失。然而，没有国家就没有个人的小家，我们应该响应国家号召，积极推进发展新农村战略，助推农村政策的全面实施，全力以赴支持国家大政方针，为实现人民共同富裕尽一份力。

扫墓结束后，我们返回了村庄，与众乡亲一起加入了拉家常的行列，并准备到养牛大户家用餐，进了养牛大户人家，屋内的年轻人正推杯换盏，一边品着美酒，一边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大炕上围着十几个人，当中几味家乡小菜，一盆蒙古奶茶，凡进屋者，喝酒喝茶，随意进行，其中的几个年轻人是醉非醉，但谈吐清楚，说话还恰当有分寸，同样彰显了村里人互相关心，互相支持的良好风气。

临别时，众乡亲还是依依握手，特别是在村里居住时原来的老邻居，更有讲不完的故事，平时只能在手机微信上见面交流，如今真的见了面，真是说不完的知心话，道不尽的衷肠事。渐渐地太阳偏西，到了下午三点多，远道回乡的人们也该返程了，车上带着的小孩子们也嚷嚷着要回家，这才打断了人们的话题，千里送亲人，总有一别时，人们这时才互祝身体健康，生活安康，一切平安。

我们一家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生我养我的老宅院。

这次回乡扫墓，不但祭奠了父母双亲，给双亲重修了坟茔，还沟通了与同乡，同学的感情，沿途风景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再一次感受到：月是故乡的明，人是故乡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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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元平

【作者简介】竺元平，中共党员，中学高级教师，1964年2月出生于商都县。1984年10月参加工作，喜欢读书、写作，曾在多家网络平台刊发十几万字的作品，被《海纳百川文苑》平台聘为副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