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竺伟的散文《老母深夜智斗盗贼》

老母深夜智斗盗贼  

在母亲一生的经历中,我最难忘的是古稀之年的母亲深夜遭遇盗贼勒索,凭着淡然的心态、沉着与盗贼周旋,最终保全了性命,基本保住钱财,也以善良宽容之心感动和教育了盗贼的往事。这是个真实的故事,看官你既可向我的高中同学询问,也可去母亲当年居住地派出所查询当事人的笔录。
故事发生在2004年10月3日。
那天晚上八、九点多钟,母亲像往常一样收拾完宁波楼餐馆的卫生并锁住门窗后,与侄孙姑娘爱芳一起回家。走进家里准备洗澡就寝。这时,家里的灯陡然全熄灭了。
“停电了?”母亲自言自语,走到窗旁伸头一看:楼上楼下、房前屋后,家家的电灯都明晃晃亮着呢。
“家里保险烧了?”意识到可能是家里电闸出问题,母亲随手打开防盗门(家里的电源保险开关在屋外)。刹那间,母亲额头迎面遭重重一棍,母亲仰面倒下,眼睛一片金星,以为触电了。恍惚之间感觉一个包着脸面的黑影矗立在眼前,这时母亲意识到:遇到盗贼了,盗贼进了屋!母亲本能地随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缸砸向盗贼,毕竟头昏脑胀、年老体衰,烟缸没扔出,手倒被盗贼按住。黑暗中,爱芳看见母亲倒在地上,忙上前扶:“奶奶,你怎么了?”。这时爱芳头上也挨了重重的两击,倒在母亲身旁。一个蒙面盗贼持棍乘机溜进屋里,用包装绳将打昏的母亲和爱芳的手脚分别捆住,又顺手用沙发的垫单分别包住两人的头。原来盗贼利用“停电熄灯”骗母亲打开了防盗门。
盗贼把爱芳拖进卫生间,母亲则被扔到卧室床上。盗贼将两人嘴上贴上事先准备好的不干胶,恶狠狠威胁道:都老实点,如果叫喊,小心小命!随后推上电源,打开电灯,拉断电话线,揭开母亲嘴上的不干胶。
“东西(指金银首饰)放在哪里?银行卡放在哪里?密码是多少?”盗贼恶里恶气,急急直奔“主题”。
“你凶什么,我从不用什么银行卡,更不知道什么密码,我七十岁的人,这些时髦东西记不住!”母亲话里软中带硬,以慢制急。
“钱放在哪里?”盗贼拿着刀,在母亲脖子上比划。
“我没钱,不信你找,这墙没打洞,地没挖坑,钱能藏在哪里去?”
“哼,没得钱,鬼才信?”盗贼边说边摘下母亲的手镯和戒指。
“别人都说你最会赚钱了的,家里起码有好几万。而且还藏得让我们找不到。”
盗贼冒出这句话,看来是“故地重游”。这使母亲想起不久前家里发生的一件事:因母亲和爱芳两人整天在打理宁波楼餐馆,早出晚归,白天家里没人。有天晚上回来,发现铁栅格的防盗门上的挂锁被人撬开,屋里衣柜抽屉翻得乱七八糟。清点后,家里没有损失什么,也就没当回事。当然母亲对盗贼可能乘白天家里无人再次入室做了“预案”:将银行卡和金戒指重新藏好,但没想到盗贼胆大妄为,竟然入室抢劫!
“我就不信,你没藏钱?把银行卡交出来!”盗贼说着把刀搁在母亲的脖子上。
“我七十岁的人了,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老头子(指家父)走了后,我觉得天塌了下来,也想跟老头子去。又担心我儿女背上“不孝”的骂名,今天倒想你来成全我!”
这时,盗贼的手机响了,在外放风的同伙给盗贼进行了通话。通话说了些什么,母亲不知道。但是,母亲明白了:这个入室抢劫不是一个人,至少有两三个人,那在下面望风不上来,肯定我认识!这个出头盗贼受下面望风的人指使。
那盗贼通了电话后对母亲更加凶狠,一度将刀刃紧紧地压着母亲的喉咙,使得母亲喘不过气。
“那伢,你知道有这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坏事跑不了的。总有一天抓住你。”
母亲确实在家里藏了一张几万元的银行卡:开餐馆毕竟要流动资金,而将卡天天带在身上又觉得不安全,就把这张卡放在床头柜下面;另外,父亲去世后,给母亲留下个金戒指,这是对父亲的念想,母亲将它用纸包好藏在卷发器中,放在床头柜抽屉里。可怜的盗贼将床头柜打开了N遍,床头柜的抽屉翻了N十1遍,整个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沙发缝、相框背后都没放过,硬是没有翻出他想要的“宝贝”。
“其实钱财这东西,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走。我知道你是为钱而来,不是来取我的命,我也不稀罕家里的那点东西。这样:家里的东西随你拿,但你必须先将那姑娘(指爱芳)先放在床上来,她还是个孩子,卫生间瓷砖湿伤了筯骨害她一辈子。”母亲想到为一点钱财与盗贼拼命,很不值得;更何况,一旦自己死了,爱芳也活不成——盗贼肯定要灭口,她才二十岁,正是如花的年龄。
“那我不管。”
“那我什么也不告诉你。”母亲愤愤地说。
盗贼无奈,只得将爱芳拖到床上:“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那伢,今天的两千多元营业款全放在沙发旁的提包里。你都拿去。这两年宁波楼也没有赚什么钱,那个地方不好停车,多半是菜市场送货的人中午来不及回家匆匆点个便餐。这是两天的营业额。”母亲平静地说。
“就这点钱?”那盗贼拿着手镯和钱包拈了拈,虽有点不甘心,但僵持的气氛稍微有些缓和。
“那伢,只有这多,要不是留着给厨师和服务员开工资,你没有这好的运气。我是要命不要钱,你是要钱不要(我的)命,'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坎’。”母亲进一步缓和气氛。
“你家的宁波楼我去喝过鸡汤,味道还可以,客人是少了点。”看来那盗贼为这次“行动”做足了“功课”。
“开宁波楼哪里赚了什么钱,纯粹是给我这个老太婆混个时间。你看呀,煤气涨价、猪肉涨价,还要给厨师、服务员开工资,到了周六周日,他们(指我们这些子女)都到宁波楼吃饭。这赚个什么钱?”一席话说得那盗贼默不作声。
“那伢,你捆得太紧了,我七十岁的人受不住,麻烦你我松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道上的规矩,盗贼也懂。盗贼给母亲和爱芳稍微松了松松绳索。
“那伢,其实你蛮苕的(黄石话,指脑筋不灵活),别人说我有好多钱,你也信;别人说我在家里藏了几十万,你就跑进来翻;别人说我不告诉你实情,你就拿刀逼我!他们怎么不上来?哄得你一个人往前冲。到头来,坐牢的是你,枪毙的也是你!”
“奶奶,你说的是的波,老子上当了。凭么罗(黄石话,凭什么意思)他们帮都不帮一下。”盗贼愤愤地说。
情况刚有好转,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秦阿姨回来了吗?开开门,我给你还椅子来了!”原来前天国庆节,对门素珍家里来客人,曾借几把椅子。素珍见屋内亮着灯,再次敲门。一遍遍地敲门声使得盗贼胆战心惊,高度紧张。那盗贼一只手死死地卡住母亲的脖子,生怕母亲出声求救,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爱芳的嘴。低声说道:不许出声!母亲知道,这时如果喊声求救,盗贼歹徒被堵在屋里出不去,绝望之中,会走向极端。母亲和爱芳选择了沉默。门外的素珍见数次敲门没有回音,以为母亲和爱芳已经睡觉了,返回家里。这会儿盗贼卡母亲脖子、用刀刃按脖子力度之重,两天后周公民、李丽萍、范华等同学前来看视母亲时,脖子上的指印和刀痕尚存。
“还椅警报”消除后,那盗贼从衣柜里拿出了两条香烟:一条玉溪、一条港喜。“你说你没钱,吃得烟不孬呀!”
“我平常抽的是十元一盒的,这两条烟是前天我小儿子从武汉带给我的。你要都拿去。”母亲告诉盗贼。
“那伢,你大概二十多岁吧?还没结婚?”母亲找个话题。“这个年龄比我细儿小一点。”
“这小小年纪做这种事,会害你一辈子,害你找不到工作,也找不到老婆。你不要听人哄,你去犯法,他们(指楼下望风的盗贼)拿钱,你划不来!”
“你父母晓得你深更半夜做这事,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干的!”
“我没有父母!”那盗贼气呼呼地说。
“人怎么没有父母,也许你父母去世了,但他们在地下有知,会为你做这事伤心的;也许你父母离婚了,两人各自有新的家庭,一时关心不到你,但你永远是他们的儿子;也许父母下岗失业了,经济上一时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但是那伢,你千万不要怨恨父母,父母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肯定是希望你过得比他们好。”母亲一席话说得那盗贼沉默不语。
那盗贼告诉母亲,“我是缺钱,没办法做这个,你是个好奶奶,我以后再不会听人哄了。”
“这些钱和东西(手镯项链)你都拿去,先做点小本生意慢慢来。以后缺钱也不能做这个事。要钱,你到餐馆找我说一声,吃饭没问题。我就当我养了个细儿子。”母亲苦口婆心。
“奶奶要我这个强盗儿?奶奶的几个儿子有当官的、有赚钱的,个个都有本事。”那盗贼调侃道。
“这还莫说,我还真差一个做强盗的儿子:以后宁波楼碰到那些地痞流氓闹事,我就叫你去摆平。”
“这个我还真能起点作用。”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你头还痛不?”那盗贼轻轻地摸着母亲的额头问道。“怎么不痛?”
“其实我真没用劲,怕你扛不住。来来,抽根烟,消消气。”那盗贼说着将香烟往母亲口里塞。这时母亲双眼还被罩着,手脚被绑着,哪有什么心情抽烟?那强盗盗贼太不会看事,母亲流露出厌烦心情。
“那伢,你快走吧,坐这久了。”
“奶奶是个好人,还想陪奶奶坐一会。”那盗贼依
依不舍。
“再不走,天亮了,你就走不了了,过一会儿扫楼梯做卫生的来了。”母亲下了“逐客令”。盗贼不走,母亲和爱芳始终处在危险之中。
“扫楼梯的不认识我。”那盗贼洋洋自得。
“正是扫楼梯的不认识你,才会引起他的注意:一大早五六点钟,那扫楼梯的人会想:这是哪家的人慌慌张张往外走,我怎么没见过,于是你就暴露了。所以说你有点苕沙。”“走吧!走吧!我不会报案的,公安局把你抓住了,你这一辈子完了。记住以后再不能做这个事了!”
“奶奶放心,他们捉不到我的。我走了以后,过半小时奶奶你就报案。”盗贼真挚地说。
“我不报案,你答应奶奶就这次为止。我不能害你一辈子。”
“奶奶你报案,入室抢劫是大案,公安知道了,非要你报不可。”
“我答应你了,你只做这次,我不报案。”从晚上八九点至凌晨四点,在长达七八个小时里母亲与盗贼谈了很多,也谈得很投机。母亲谈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天要放亮了,母亲催促那盗贼快走:“那伢,再不走,扫楼梯的卫生员把你认出来,那你就走不了!”那盗贼磨磨蹭蹭,借口爱芳脚捆麻木了,解开了绑在爱芳脚上的绳子,拿下了爱芳罩眼的布巾,(也许盗贼担心母亲认出他来,始终未敢取下母亲罩眼的布巾)假借上厕所之机,留下了一条烟,悄然而去。
母亲从卫生间不停地冲水声判断出端倪,“爱芳,你去卫生间看看,他(指盗贼)走了没?”
爱芳胆战心惊下床,赤着脚轻轻走到门口朝卫生间一望,回头轻轻地告诉母亲“走了”。
“你过来,让我把你的手解开。”爱芳将手递到母亲嘴边,母亲摸摸索索用嘴解开了爱芳手中的绳结。接下来的进程就快多了:爱芳很快拿下了母亲脸上的布巾,解开了母亲手脚上的绳结。母亲急忙拿起屋里的电话,发现电话线已被剪断。母亲于是敲开对面邻居大门,用电话通知我。
我是凌晨四点许接到电话的,当即翻身下床。在马路上拦了辆摩托车,用最快速度赶到母亲住处,同时在车上用手机报了警。
警察在我到达母亲家不久也赶到了。他们忙于拍照、搜查盗贼留下的蛛丝马迹,从中寻找有用的线索;还有的警察向母亲和爱芳做问询。
勘查现场结束,警察嘱咐我说服母亲去医院处理头上的伤口后到派出所做笔录。“我不去,没什么说的。一晚未睡,我要休息。”母亲显得极不情愿。
“我说过了警察破不了案,劳那个神做什么?”在陪母亲在去派出所做笔录的路上,母亲唠唠叨叨。我责怪母亲不配合警察破案,坚持陪母亲和爱芳到派出所做完笔录。
事后有位资深的警察告诉我:你母亲真不简单:七十岁的年纪,打昏后,醒来如此淡定、豁达、沉着。与盗贼周旋的七八个小时里,手脚没法动弹,眼睛始终一片漆黑,没吃一口点心,没喝一口水,没抽一支烟,甚至没有上一次厕所,面对盗贼不惧怕、不恐慌、不暴躁,显现出坚强的意志力。这是很多许多人做不到的,这精明的老太婆是我从警二十多年来遇见的第一个。
陪完母亲做完笔录,我惊奇发现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平时张口发声,表达意愿,与人交流这种最不费力的事情,竟变得如此艰难。喝“胖大海”、吃喉片,均未奏效,难道真的有“急得说不出话来”这回事?也是那天晚上,我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理解、包容的中,用沙哑的声音主持了高中毕业三十年班会。一天后,我心情归于平静,嘶哑之状无医而痊。
入室行凶抢劫,这是个大案,又发生在国庆节期间,应引起公安机关重视,可此案一直未破。或许警察确实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但母亲是否向警察说出全部的真相,只有母亲知道。我怀疑:母亲怕给涉世未深的“那伢”留下终生难以抹去的污点,有意隐瞒了事情的关键。
这个故事写好后,我念给时年86岁的老母亲听。老母亲耳聪目明,她告诉我,那天晚上和那盗贼说话的主要内容是这些。当时她认为自己没有什么损失,那伢被警察抓住了肯定要坐几年牢,他这辈子完了。这么年轻,太可惜。
当然一年多后母亲家里又发生了两起剪断房外电话线的事件,这可能是又一次入室抢劫的前奏也未可知。如果仍是“那伢”作案,那可辜负了母亲的一片心意。但愿这两次都没有“那伢”参与。
阿弥陀佛,但愿“那伢”如今弃刀成“佛”。
写于2021年5月

竺伟,俗名"伟哥。花甲已过,直奔古稀。祖籍浙江宁波。当过知青,做过工人。1977年有幸考入大学,而毕业后″不务正业",改行作市党政机关秘书至退休。工余饭后,偶有感悟,片纸涂鸦,权当消遣,自娱自乐。年轻时,当过多次市报(台)优秀通讯员,曾有数篇″拙作"获省市有关征文奖。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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