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青回忆录]赵雨祥《回家》第五集
回家(五)
陡峭斜坡面大石板上的积雪冰寒刺骨,抠在雪里的十指渐渐地失去了知觉,我们机械的向斜坡下移动着。
抢着的冰雪顺着掀起的上衣,灌进了肚子和胸部,也不敢腾出手来清理清理。终于,我们手脚并用,两个人互相接应着慢慢地滑到雪坡下。
我们俩先站了起来,抖掉衣服里的冰雪,把双手插到袖子里头,快速地踏动着已经冻痛了的双脚,开始招呼坡上的同学。
对于这次滑动下斜坡,我们两人总结了两条经验:
一是,两个指头的棉手套(东北方言叫:“手闷子”)不能戴,如果有五个指头的线手套最好戴上防寒。
二是,外面的棉上衣最好扎到裤腰带里边,防止灌雪。如果上衣无法扎入裤腰里,应该用皮带或麻绳在棉上衣的腰部扎紧。
上边剩下的五名同学基本都按我们两人的意见,进行了下坡前的整装。
上面的五名同学,先一件一件地把大家的背包,慢慢地从雪上滑了下来,非常顺利,然后第二梯队开始行动。
我们最先的两个男同学都是慢慢地滑了下来,剩下的五个人,还有两名女同学,于是每组一男一女搭配下滑。
当年,我们男女之间都没现在年轻人的开放。下坡时,男女同学本应该相互拉着手慢慢地向下移动,才能相互照应。
可是,一旦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真正地在其他五名同学的注视下手拉手开始下坡时,都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刚开始下滑时,两个人还能互相拉一拉,滑下了十几米后,就都松开自己的手只顾自己了。
下滑过程中,男同学还可以,慢慢地趴着向下移动。
而女同学就露出了她们的“英雄”本色,眼见着一个失手就滑了下来。
只见她脚下和身体两侧雪雾飞腾,手舞长空;就好像在坐过山车一样,尖叫着一滑到底。
好在一次只滑下一个女同学,我们下面的两个男同学盯着她的着陆点,一到雪坡下,便一人拉一条胳膊及时地拉住了她,所以两个女生都是有惊无险。
过了斜石板大滑梯,山路渐渐地开始好走了起来。同学们顺着山坡向下加快脚步,一路南行,终于走出了大山。
一出大山的沟口,前面豁然开朗。对面就是宽广的八棵树平原。向南望去,五公里外八棵树镇和八棵树公社的南山呈现在地平线上。
我们向南出了宫家岭南沟口,就是八棵树公社夏家村大队的拉崴子村。
大家穿过夏家堡子的拉崴子村,来到了东西走向的乡镇土路。向东走大约五百多米,便是夏家村的大队部所在地。
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八年后我竟然和八棵树夏家村结缘一生!
那是大学毕业一年后,一九七七年三月。单位的工程师关恒久,给我介绍了一位美丽的女朋友!
这个女朋友就是和我相伴了一生的妻子!
遗憾的是,我们夫妻的大红人关恒久先生,于2010年10月故去,关师傅我们永远怀念您!
我和我的爱人情投意合,一九七八年一月,结为伉俪。
我们的结合,让我有两个没想到。
第一个没想到的是,我爱人就是开原八棵树公社夏家村的姑娘。从1971年9月20日,我抽调回城,到我再次和我妻子返回八棵树,时间整整过去了六年。
从此,每年我和妻子都往返于清河---铁岭----沈阳、铁岭---清河---八棵树几次。接续了我一生的家乡和第二故乡之旅。八棵树,我的永远!
另一个没想到的是,我妻子画得一手和她一样漂亮的工笔画。我非常喜爱美术,从小学起,我就是沈阳市和平区少年美术班的学员,自认自己画得也不错。
但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画的和她一样漂亮的工笔仕女图时,我惊呆了,自愧不如。于是我暗暗地下定决心,今后在她面前我绝不再动笔画画!直到现在。
我们青年点一行七人,到了夏家村大队,时间已经是早晨八点多钟。在村里,遇到了几个沈阳铁中的同学,他们告诉我们,夏家村今天也有很多回沈阳的的同学,但他们七点多钟就都已经出发了。
听夏家村的同学说完后,我们几个人立刻都着急起来,很怕开原的长途客车因为坐满了旅客,而提前发车。
开原到八棵树的长途客车,平时是早晨六时三十分由开原汽车站发车。上午九时由八棵树汽车站返回开原。每次一共有两辆客车往返。下午一时,两台客车再由开原发车,三点三十分再由八棵树返回开原,一天两趟。
(未完待续)
清风细雨(赵雨祥)
2012年8月14日 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市
1、这张照片是1986年8月在大连开往烟台的客轮上,我爱人当在船上的留影。当年她36岁!拍照时这艘客轮正行驶在我国的内海渤海上。
2、这幅国画工笔仕女图,是我爱人在2017年8月份完成的一幅作品,那一次她一共画了四幅工笔侍女条屏!这是其中的一幅。
3、这是前面这幅工笔仕女图的头部放大特写,脸部的局部工笔线条描述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