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 周耘芳：母亲的春天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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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春天

□周耘芳

在农村，一般是男主外，女主内。在我的记忆中，为了生计，父亲常常在外面打工挣钱，母亲是把家里家外料理得最好的农村妇女。特别是每年春天来了，是母亲最忙碌的时候。

屋后有一块菜园子，到了冬天，萝卜，白菜早就挖回家了，过了腊月，大蒜、菠菜也都老了，大部分菜园子都空着。办好菜园子就是母亲的首要任务。每天天刚刚亮，母亲就扛起锄头，铁锹来到菜园子里，挥起锄头把杂草，老菜除干净，把菜地翻了一次又一次，又把牛栏、猪圈的粪，土杂肥挑到菜园子里厚厚地铺了一层。一切准备好后，母亲就像一个园艺师，有计划地在园子周边空闲处种上南瓜、葫芦、苦瓜，这样不占地，便于牵藤子结瓜。把园子中央几块地，扒的平平整整，种上四季豆、黄瓜、茄子、辣椒、韭菜、苋菜等。等到一切苗子下种后，母亲又拿起镰刀在竹园里砍回一大堆竹子，给苦瓜，黄瓜搭上整齐划一的支架。园子里有豆、瓜、菜，母亲才心满意足了，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不仅是全家人吃饭的主打菜，而且剩下的还可以买几个钱，补贴家用。

春天来了，也是各种牲畜填槽补苗的最好时节。为了养好家禽家畜，母亲自己动手，给猪圈，牛栏，鸡舍盖上新瓦，舔上新草，使家禽家畜冬天不冷，夏天阴凉。猪、羊在年前就杀了，母亲买回了几头小黑猪仔，还有山羊，放在栏里精心地喂养起来。家里一只老母鸡早就在院子里咕、咕地叫唤着，要孵小鸡了，母亲给它安好窝，买了几十个种蛋，填进鸡窝了，二十多天时间过了，一只只毛绒绒的，可爱的小鸡了出壳了，叽叽地叫唤，院子里多了许多生机。门口有口小池塘，母亲还买回了十几只小鸭和小鹅，因为她知道，有了鸭和鹅，一年鸭蛋不用买，年底还可以宰几只肥鹅过年呢。

春天来了，正是漫山遍野的蕨菜苗、白花菜、珍珠花盛开，出苗的时候。母亲一刻也闲不住，总是早早地吃了早餐，带上几个饼子和开水，作为午餐，提上竹篮子，带上袋子和扁担，来到山上，开始采摘鲜嫩的白花菜，珍珠花和蕨菜等，直到下午才挑着一大担野菜回家。回家后也顾不得休息，接着生火烧水，把白花菜，珍珠花，蕨菜苗用开水捞一次，待第二天放在楼顶的阳台上慢慢晒干，等到腊月又是一道道绝美的佳肴。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来了，美好的春天是属于母亲的，母亲总是起早摸黑，在田地里不知疲倦地忙碌着。母亲知道，只有春天辛勤得付出，艰辛的劳动，一年才会有好的收成，儿女们才能过上富裕和美好的日子——有母亲在，儿女们的世界永远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