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是王小波。

【图】Harry Dunkerley

今天，是你陪着老周的第593天！

上周三，写了我最爱的王小波，没想到，圈了许多王小波粉。

这一周，我准备再读一遍那些我读了无数遍的文字，回味那些心存感激的愉悦。

王小波一生做过许多事，除了年少时不得已下乡，他还留过学。他热爱写小说，和妻子李银河一起搞过社会学研究。他随手写了许多随笔和杂文，刊登在当时热门的刊物上，正是这些“小文章”改变了我，我想，也改变了我们当中的许多人。

你们的感受我不好猜，但对于我而言，要理智、要智慧的处世方式，是王小波教会我的，他对我来说，有再生之德。估计王小波听了我这话，会觉得肉麻，不过事实本就如此。任何事情发生时，第一时间想着讲讲道理，这样的人生，这样的写下去，就会很愉快。这条路上的风景总是好的，一路上，同行与擦肩的人都充满智慧。如果不是王小波恰好在关键时刻出现在我的阅读里，我很有可能走上另一条路，不那么理智，也不那么智慧。当然，我现在无法想象走另一条路的不幸。

他的随笔和杂文，写的是社会关切的热点，如社会研究、科学、知识分子、创作、乌托邦、爱情、性。这些很不容易写好，每一代的作家和知识分子都尝试写过，在我看来，王小波是写的最好的，没有之一。除了他自身的素养，还有他独特的幽默和想象力，有些作家书读的书可能比他多，可能观念也一样，但写出的东西就是乏味枯燥，就是没他写得有看头。

没办法，他是王小波。

他说自己天生具备黑色幽默的气质，这句自我评价很准确。他的这种幽默并不热烈，有点像相声，也不迫切，有点类似于网络段子。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他能通过文字，让你看着看着，笑了，笑完还有余味，有时甚至是悲伤，但情绪又不过分，非常有穿透力的文字。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这本千古名篇集中展示了他的气质，我一直都觉得，那只猪就是他的自喻。我想，即使500年以后，这篇文章还是会有人字斟句酌去研究的。这篇短短的文章，像小说，更像随笔，可能是真事，但又疑似虚构，可能他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去写，但又集中体现了他的全部气质。我曾经想把它背下来，但一直没付诸行动，我想，是时候该这么去做了。

他的文风，平白友善，总像聊天一样开始。他的关注点，像古往今来的一切智者一样，是人的命运，像他的偶像罗素一样。他对人类的不幸，尤其是思维观念上的不幸，充满了同情，于是，他努力用文字建设了一个理智的世界。

他说，知识分子最怕的是，生活在一个不理智的世界里。其实，所有人都是如此。

不讲道理的世界是可怕的，而有王小波的世界，是讲道理的，而且还把道理讲得那么好。

我和你的世界，都曾因为他，而发光，只是现在暗淡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