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顾自开

直到住在上海,我才分清了白玉兰、白兰花、广玉兰。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白玉兰只有一种,就是上面说的白兰花。生长在南方的白兰花,得益于湿润温暖的气候,往往都长得十分高大,一朵朵纤细如笋的花骨朵在夏天盛开来的时候,就像一只只玉手拨弄着树冠的大叶,随风摇摆,那清香是若有若无的,拾起开败落在地上的花瓣,有些发黄,就像白玉被养熟了一般温润,握在手心里用体温将它的香气聚拢,深吸入肺,仿佛能被这洁白洗净全身。

喜欢白兰花,是因为外婆的缘故,从小就教育我不要乱摘花草的她,唯独会将白兰花采摘回来,用缝衣线缠好,挂在胸前的衣服扣子上,走来走去都有一阵阵的清香,睡觉的时候外婆会将它取下放在枕头边,一边拍着我,一边用吴侬软语哼唱着:“栀子花~白兰花~” ,我知道外婆在想念她的家乡了。

想当初还闹过笑话,一直认为上海的市花白玉兰就是我一直喜欢的白兰花呢。到处看到硕大的白玉兰图标,我还以为是为了突出特意做大了花瓣,直到春天来了的时候,看到拳头大小的花开满枝头,才恍然大悟。白的,粉的,没有叶子,香味更淡,有点甜,陆陆续续地开放,亭亭玉立,有人说它像停在枝头的和平鸽,我倒觉得它们更像俏皮的小白兔,摇晃着竖起的耳朵,好不活泼,或是像一只只玉做的酒杯,早有古诗言道:“素面粉黛浓,玉盏擎碧空,何须琼浆液,醉倒赏花翁” 。

认识广玉兰也很偶然,就在我跟小伙伴述说我如何分清了白兰花和白玉兰的时候,我自以为是的认为我说的白兰花应该叫“广玉兰”,因为在两广地区有很多。我们正好在上海博物馆参观,周围就种着一圈的广玉兰树,树干笔直,呈黑棕色,表皮粗糙。树叶厚而大,正面为老绿色,背面为土黄色,显得饱经沧桑。当时正是初夏,广玉兰的花开得硕大、洁白。在阳光的照耀下,花瓣白的发亮,像涂上了一层油脂,远看像一朵朵开在树上的荷花......

好吧,不管是白玉兰,广玉兰还是白兰花,我还是独爱我心中的“白玉兰”——白兰花,对它,我有着特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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