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一笔风月一句诗

都说岁月是一朵双生花,一朵用来偷笑,一朵用来芬芳。

而普洱大概也是如此,正如,埋于茶叶之间的寻觅,不知不觉我竟喝尽了贮藏的所有的小种、滇红,忽而想起被我封尘已久的生普,窸窸窣窣的打开纸包纸裹的茶饼,掰开,揉碎在指尖,也忽而念起这远方的送茶人,随着这一杯淡淡,略带苦涩的滋味,心底有了些许挂怀。

各自天涯,可还安好?然你可知,人还是旧的好,茶还是老的香。

汪曾祺说,人活着,总要有点兴致。我不会下棋,不爱打扑克、麻将,但偶乐喝了两杯酒,一时兴起便裁出一张宣纸,随意画上两笔,所画的多是“芳春”,是对生活的喜悦,然而这也让我想起自己来,记忆起喜欢铺就一张白纸,数学试卷的背后,草稿纸的背后,都是我闲来写写画画的痕迹,似乎那时总是闲不下来的一颗心就交给一支笔了,任其天马行空,说说词词。

你也可曾体味,在提笔的时候,仿佛依稀能望见一双眼睛,或深邃,或缥缈,如一地梨花雪,也似那一道禅,恍若三生三世的白浅遇见素锦的初见,她道,好美的一双眼。也若红楼宝玉见黛玉的一刹,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是的,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的。

是在饮下盏盏清茶而后的思念里吗,是在前世悠游的一条烟波浩渺的河畔吗,还是甜蜜蜜的入了我的梦里呢。

想起,也曾看过一部在江南小桥流水下拍过的电影,画心师,她寥寥几笔跃然纸上就能读懂人心,这世间也没有她不能懂得,不能参破的秘密,然而她却是孤独的,不能沾染情爱,不能生了悲喜,但后来她无意间染上了一段情,于是渐渐的画心一点点的为之凌乱、动容。

而竟让我喜欢的,是她笔下的一点点颤抖和一丝丝动容,饱含着沾满的笔墨,提笔之间带着一抹女子的柔情,她的美透着忧伤且决绝。让我不知怎么想起那唐朝的僧侣辩机与高阳公主的欢爱,一件玉枕,一束白绫,一处别离,两处相思,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让人唏嘘。

一生,是清寂,泥泞,委屈,挣扎不停歇,直到最后才曲折生韵,走到谦恭,圆合,安详也是不枉此生的。而事情的末了,最终都将是圆润的,听一曲落花流水,莲语禅心,叶水相逢,愿尘心不染。也为你写下一笔风月,一句短诗,拖寄那欢畅的云雀给你。

念起,还记得,在杭州灵隐飞来峰和莲花峰脚下,见到了那块天竺法镜寺后的密林深处静静耸立的三生石。

中秋之夜,天竺寺外,幻想着牧童口唱竹枝词:“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临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常存”然后,只见牧童消失在茫茫月夜。此去云来,飞来,好似道着一句,我们还会再见。

几碟素菜,一片云至,你的笑容是挥之不去的翠袖,是赏不尽的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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