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遇到谋杀案

原创 曾骞文创 请风停下来 今天
毛毛雨 黎明晖 - 上海老歌

医生遇到谋杀案

▲ 曾骞

“刘绍初,以拉黄包车为业,于民国廿年(1931年)十一月间,在哈同路被卡车撞伤头骨、鼻梁等处,出血颇多,骨质已略损,经巡捕车送白克路某医院救治。次日,刘父以医院声称伤重危险,乃抬回家中。捕房查知,仍令转送海格路某医院,在该院三星期,伤口收敛出院。当未出院时,精神即觉不适。到家后,即发热不安。次日更甚,渐发痉挛、强直等现象,牙关拘紧,角弓反张,腹部陷若舟状,硬固如板,按之作痛,气急微喘,破伤风症状悉具,伤处复又破开,乃改延余诊。

余以蝉衣为末五钱,嘱令黄酒送服,促其出汗。服后,果腥臭之汗淋漓不已,约近二小时方止。病者即觉舒适,痉挛不作。次日,余复以巴豆二黄丸下之,与服十二粒,攻下之粪,腥臭异常,如胶而黑污,于是更觉爽快。不意其父即不再延余续诊。余心疑之,再经旬日,则报载刘绍初死矣,其父与开卡车者涉讼矣。又旬日,刘之戚告余云:刘绍初虽为车夫,但有一小星,久与刘父通。

刘父因有次子在江北原籍,故其心中甚盼绍初之死,一则寡媳可为己有,再则有人命银子可用,故前台端治之有效,反为刘父所不满。为之治疗,实掩人耳目也。其后牵延反复,而至于死。惹起诉讼,不料法官斥其诈财,反具结领尸自殓、人财两空云。余闻之,甚愤此疗法之未竟全功,姑再试之异日。”

增补:

余无言自按:「余于医学书籍,素喜旁搜杂览,合理者悉志之以待试用。七八年前,余见《傅青主男女科》中有“破伤”方一则,殊不令人注意。其原文如次。“蝉蜕去尽头足,为末五钱,用好酒一碗,煎滚入末,调匀,服之立生。“余审视者再,以为蝉退为散风清热之品,今“破伤”用之,殊属不当,且末云:“服之立生”。若谓破伤出血,迨至将死,服蝉蜕可以立生,尤为不合医理。反复思量,忽然悟曰:此必破伤风也。而印书者脱去一“风”字耳,故蒜之以待验证。」

案出《余无言医案》。即余择明。江苏阜宁人。此医家经历传奇。从小跟父亲奉仙公学医。其父做过湘军幕僚。从军队出来后,在本乡行医。大概就是在苏北区域。长于治各种疫病。是晚清时,与兴化赵海仙、淮安张子平同齐名的苏北三大名医。余择明年方十八即挂牌行医。后又到上海学习西医,外科跟从德国名医维都富尔,内科老师俞凤宾。都是当时响当当的医生。

学成回乡办小学教小孩子读书,同时边行医。身兼校长与医生两职。后聘入国军部队为军医。外伤科经验丰富。最后是在上海定居并行医。在当时余云岫发起废止中医运动时,余择明对此据理批争,驳斥所谬,为拯救中医存亡贡献极大。与章太炎交情也好,因为章的邀请,在苏州开办中医教育。一句话,余氏是当时的中医明星。

这则案,病人刘绍初,最初在哈同路车祸,即今天上海凤阳路。当时那里是上海公共租界。路名与犹太富翁哈同有关。发生车祸后,巡捕车转送白克路某医院治疗。说明有官方插手,没有私了。白克路某医院,这里就有细节了。白克路的这家医院,恐怕就是当时德国医生宝隆创办的同济医院。维都富尔就在这家医院工作过。之所以在案子中,以白克路某医院记叙,实际也是避讳余先生的师门。当时在这家医院没看好。

需要了解一个背景。案子发生时间在1931。此时定居上海的余先生,已与张赞臣合作,设立了联合门诊。那么,能在此时,隐讳于师门之不利,我觉得一是人之常情,二是一个学生本来的本分。三,事情是后来纪录的,之所以隐去了师门,也是维护,因为案情复杂,牵扯到命案。如果纯粹是因为生病没看好,我相信余氏不必隐讳。牵扯了复杂的命案,而非单纯医案,委婉讲述入治地点,在其时本属恰当。所以,余择明的为人我很看好。

白克路的医院未治效,巡捕出面,转到海格路某医院。即今天华山路。大概就是今天的华山医院。在当时,有名的西医院。同样隐讳其名,可见余先生对早年求学这些师门的感情。也足见,为不引起中西医之争所用苦心。总之用心可鉴。

大概就是:懂的人自然懂,我何必明说呢。很中国人思维。欣赏。

最初车祸造成的创伤,描述详细:“被卡车撞伤头骨、鼻梁等处,出血颇多,骨质已略损”。人体组织器官结构破坏,出现了功能障碍。当时交通事故伤残等级标准现在并不清楚,以现在标准,还需结合肩、肘、腕、髋、膝、踝六大关节损伤情况,及冠折状况,神经损伤,精神创伤程度,综合才能下定义级数。不管怎样,实际性人体结构已经遭严重撞毁。

重要问题在于,第二家医院医治初期有所成效,在后期,却出现剧烈的“渐发痉挛、强直等现象,牙关拘紧,角弓反张,腹部陷若舟状,硬固如板,按之作痛,气急微喘……”明显津液大虚,阴阳失和。

由于系列的人体反应,发生肢体挛缩,也可说应力过高,原缝合伤口又破开。这时,找到余择明先生。中医出手。

从症状,是破伤风。破伤风是西医名,中医叫伤痉。唐人蔺道人的《仙授理伤续断秘方》,对此有详论。治疗思路,治宜祛风定痉。附治:玉真散或五虎追风散治轻证未伤入里,或脱凡散治风证噤闭之状。及用到木萸散治邪正交争,高热寒战,已风从火化毒邪内盛。所谓脱凡散,实际蝉蜕研末,黄酒送服。这也与余择明提到《傅青主男女科》治法一致。看出,圣手傅青主依托这个法脉。

余择明不会不清楚,既已由当时两家名院治疗,尚未成功,不妨古人智慧中寻答案。依古法治。说实话,我也没有在临床上这样治过,所以无法评价效果如何。现代社会,很难有机会接诊这类案子。但在余先生的案子中看到,所以尤其留心。

看服后情况。“果腥臭之汗淋漓不已,约近二小时方止。病者即觉舒适,痉挛不作。”是以汗法解病。很遗憾,没有脉象纪录。汗解风邪,从人体皮肤出邪。第二天,余择明先生,采用巴豆二黄丸内攻。很明显要解决内伤瘀物。逐攻恶腐。通下路。

即:巴豆(去皮膜)三钱、明雄黄三钱、生大黄三钱。创者,清代医家卢成琰。药本用作治痈毒、疖肿。余先生所用,实为发挥。《余无言医案》另有专述此药应用。所引如下:

论“痈疔百效丸”

痈疔百效丸,原名疔疮丸,或名巴豆二黄丸。余常用之,百发百中。推而用之于一切痈毒、疖肿,皆获奇效。余以其治疗之效既彰,而治痈之效,由余经验而得,乃改以今名——痈疔百效丸。

疔疮丸原为清代医家卢成琰氏方,陈修园医书中亦予附载。方用巴豆(去皮膜)三钱、明雄黄三钱、生大黄三钱。各研细末,再共研极细末,加飞罗面,醋糊为丸如梧桐子大。轻者每服四五丸,重者每服七八丸。如极重或疔疮走黄者,可服十至十一二丸,用白开水送下。务使患者得三五次之大泻,症乃可愈。体虚,俟泻二三次后,与以冷开水或稀薄粥以饮之,泻可立止。每泻一次,则痛苦与肿势必减轻一次。即已走黄者,亦可救治,真为疔疮之特效方。兹列举以下四例,作为佐证。

1.塾师裴子良,患手发背(俗称“手搭”),红肿灼痛,憎寒发热。先以药膏外敷,冀其肿消,不效。次日复求余治,余乃以痈疔百效丸六粒与之,服后大泻四五次;而最后一次,泻下如痰状。于是肿消痛止.消灭无形而愈。

2.刘某,年36岁,起一发背,已四五日矣。红晕如盘,灼痛如火。余急投以痈疔百效丸,大泻七八次,其肿顿消,其痛亦减,次日,消散殆尽。复与以清热解毒之剂,数服而愈。

3.王某,年二十余,患臀部湿疮,大如指头,红肿热痛,脓水甚多。已延医治之一月而无效。余期以一星期,先令服痈疔百效丸,大泻多次,其痛即减,红肿亦消。后复与以清血解毒利湿之剂,七日而痊。

4.家三姐于十余岁时,即常发喉痈证,最后一次,治愈不复发者已十余年。前年秋,又复发。咽喉肿塞,痛不可忍,饮食不进者六日,只能吮入茶水少许耳。余诊之断为热毒上攻,急与以痈疔百效丸八粒,研碎,用开水缓缓灌下。服后觉心如火焚,愈觉不安。余告以大便泻后自当轻快。不数时,果泻出燥粪甚多。泻至六七次,其痛若失,而喉肿亦渐消,次晨即能啜粥一大碗。后用煎剂清理余毒,数日而痊。

他用在破伤风所治。是因证见腹部陷若舟状,硬固如板,按之作痛。明显实证。但因无脉证,所以只能依从其案所治结果反推,脉上也是可攻下。外证热风,内证因脏腑失调,气血失和,阴损及阳,所以不能气化运动,自然鼓胀。既然能够用到大热药并加苦寒泻下,可见内伤已是寒热错杂,故寒热并用以破积。

细节来讲,医家定是判断尚可攻。毕竟诸虚者不可下。先以汗法解其病,再治其里,说明当时里外合证,仍以表实邪盛为主,以外证先解,再取里实。

正治中,本该汗却先下,逆治,是逆其抗邪向外之势,必正伤邪陷,导致病变增重,必结胸、增痞。若本该救里,取里实,反误汗,那么则因证出现各种逆治。阳明者,则伤胃气;少阳者,则烦悸;本水饮内伤需消化者误汗,气逆眩晕。若本该温药和,误汗,则要么腹部胀满,或谵语。如厥阴下利清谷者,误汗导致哕。如少阴的但厥无汗误汗,导致下厥上竭出血。此处附论而已。

用现代医学角度讲,这案,大概破伤风并发了肠麻痹。

如里证为纯腑实热证燥屎不下,完全可用承气辈。前提,右脉要实滑,脉候用药右脉实滑,阳气盛下之则可,右脉若软弱无力,阳气衰,下之则不可。此原则,不光在这种破伤风案子,在脉候用药补泻上实属原则。有的老人即便年纪大,看起来弱,但右脉实滑盛,大便不下,医者顾忌年龄不敢通泻,实则不敢去其病。龄虽高,该下不下,其病若不去,阴阳则不和,邪更伤人。关键在于掌握泻度,把握好泻下、攻逐、润下鉴别,及攻后补虚。

人体由于外张气血,内闭,所以坚癖已成。内深之积,出路在于大小便。有限的外科治疗经验告诉我,对于伤及内脏者,如可以,是需及时助通大便,主要目的在于利生机。通了腑实,才有可纳入新谷之气,生机才能枢转。

余先生用巴豆二黄后,果下污。病人舒服。

吊诡发生。刘氏父亲,随即,不再请医。没多久,报纸刊登刘的死讯及有关其父与肇事者打官司新闻。代入剧情,假设你就是余先生,治一个危重病人好转,家属却没有接着治,没多久人就死了,你是何心情?我遇到过!

有一位六十多的老人,自己骑摩托车摔伤,导致中风。之后偏瘫,带到我这里治,治疗两个月后,手自如高抬,行便捷,神情充足,突然不再来治。两个月后知情人告诉我,老人儿子自驾差旅时,忽上吐下泻,送医院救不了,已去世。接着他妈妈,伤心过度,连摔两次,骨折,偏瘫老人无人料理,更谈不上治疗。病人助缘断失。相隔近百里,即便亲自出诊,那么生活上也无法料理到病人,治疗也受影响。持续性没有。

这种事情发生,属天灾人祸。远超医家范畴。

余先生医案中,情况复杂得多。知情人告诉他,刘绍初的女朋友,一直和他父亲私通。剧情反转令人惊讶。奸近杀。其父不但要霸占自己儿子女朋友,更图赔偿金。根本不是真心想把儿子治好。“故前台端治之有效,反为刘父所不满。为之治疗,实掩人耳目也。”也看出,余先生此前已感觉蹊跷。敏锐的医者,行治过程中,若遇到隐情,多少能感觉到端倪的。

在此,我不想做任何道德评价。只感叹世间之奇。

天犹公平,理尚未灭。阴谋被官方识破。最终儿子没了,赔偿金也没到手。这差不多是谋杀案。余先生治病,不想牵扯到一起谋杀案中。好在没有深入其中牵扯,否则杀人的便是借助医生,就又是另一出叵测的戏剧。

余先生留下一个感慨:“余闻之,甚愤此疗法之未竟全功,姑再试之异日。”

这句感慨,叹所未竟,太“医”了。

看完案子,关注重点也是这点。假使最终,效古法治好,实属古人诚不我欺。非不近人情,实医家本心。谋杀是异心所向,医生治病,重在把人医了,余先生是有多痴迷医学,生出感慨何其理性,甚至“无情”。这种事,骂那个猪狗辈无甚用。惩治,法律事。宽恕,那是上帝事。怎么治病,医生事。但行医遇到案中案,尤其谋杀案,非常诛心。

谋杀没遇到过,诓骗钱财的碰到过。

多年前,一次车祸就发生在我门诊外。小车撞翻骑自行车中年女,当即扶进门。仔细看,没任何外伤。搀扶她的另一位中年女性,此前两人同行。她们明确表示,内伤问题,会到医院查,目前大腿走不了路,希望得到治疗。膝内急性筋结,只有右腿。就用针刺。同时伤药喷涂。下床后走路改善。肇事司机很乖,听了诊断情况,一直在候诊室外等。两个女人在治疗后,提出要求,希望我对司机把情况尽量说很严重。答复,由于会到医院进行下一步确诊内伤,结论当由医院开具。

接下来见识了什么叫蠹意昭昭。我的同情心当即化作乌有。受伤女人看到司机进来,马上脚一软,跪地,说自己又走不动。

我问,下床后不是还可以吗。对方说,是,现在又很难受,走不动,并且同时向我使眼色,旁边另一个女人还跺脚。于是,看出来在诈。

太严重了,请到医院及时就诊吧,我能力有限,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两个女人拖拖拉拉往外走,司机跑到我面前,问治疗费用。我说五十块。治疗费还是收的,没理由不收。司机问,情况真很严重吗,我说,肉眼看,没有外伤,但内伤是不是有,可以在医院拍个片子。司机很焦虑。

那一天事情到此结束。能不能看出内伤,中医手段里有,但病人讲明会去医院,这个事就不能再插手,否则必受反制。

三天后,两个女人再到门诊。希望开具贵重跌打药。眼见之前受伤的女人行动自如,便拒绝。此时,另一女人大骂,开便是,何必管那么多。我问什么意思。对方说,你开药再告诉那个司机,比如开两千,你说四千,这两千的药归我们,剩下的两千,给你三成。

我说,赶紧走吧。

对方不肯,恼怒。我猜到了,医院肯定检查正常。为讹诈,跑我这里,希望一同作假。无论如何不同意。两个女人走时,狠狠揣门。

至于说,余先生有没有再如此治伤痉成功呢。有的。在1932年。

“张姓妇,年六十余,住西门路西门里。于民国廿一年(1932年)四月间,由楼梯上跌下,头顶受伤,皮开肉绽,出血不少,经医生疗治,已将愈矣。一日,忽发破伤风症状,时轻时重,即送某大医院医治,数日无效,症且加剧,医院告以无法疗治,车接回家,复请中西医多人诊疗,皆称不治,已为之备衣冠矣。余戚韩某,与张子友好,介余往诊。余诊其伤处有脓,面部潮红浮肿,犹如丹毒之状,口舌不和,牙关紧急,项脊强直,痉挛时作,角弓反张,腹部如鼓,腹皮青黑,按之如板,呼吸喘促。

余曰:“证危矣,姑一试之。乃以蝉蜕末五钱,使之用酒和服,牙关不开,慢慢灌下。服后即汗出如洗,腥臭异常,以手扪之。粘如胶水,约近二时而汗止。额面肿消,惟颐下及口围未消,腹肿如鼓,乃继以巴豆二黄丸十二粒与服,攻下粘黑粪甚多,有如球状,有如胶状,有如鱼冻鱼肠,下五六次,以冷稀粥一碗服下止之。腹部肿硬消去大半,喘亦不作。次日又服蝉蜕末三钱,出汗如昨,面部红肿消清。第三日,又与巴豆二黄丸九粒一服,续下胶粘腥黑之粪甚多,腹胀尽消,按之不痛矣。于是起坐均佳,后再服调理之剂而全愈。”

「其后又治疗数人,均获奇效。

注:巴豆二黄丸,即痈疔百效丸。」

替余先生高兴。同时他再次提供了巴豆二黄丸治内伤经验。案中患者腹肿如鼓。想必也结合了其他细节参考,综合判断,故在当时的余氏看来,属于此丸证治。用后大效。

这例危急伤痉外证,以古法的蝉蜕末送之好酒和服,后作汗解其痉。可看出,中医思路对于破伤风,侧重于先解其痉。风、寒、暑、湿、燥、火六气皆能致痉,而用甘寒蝉蜕治此伤痉有效,就说明作用在于疏散风热,其证祛的是热风之伤。祛风药有种种,性味亦不同,所治亦不同。或者说,余氏所遇到的是这类证。客观上讲,未必代表所有。两案所记,已足够丰富。此证所用蝉蜕,有要求,去尽头足。本身那么清虚的东西,还去头足,为什么呢。书本药理学上讲,目的偏重上焦和皮肤体表。不去头足者,意在中焦与内火伤血证。

可为什么去与不去差别那么大。

对于蝉蜕制法,典籍中可以随览。

《博济方》:“去土、爪、面,洗净用之。”

《小儿药证直诀》:“去头、足、泥沙,水洗,晒干,为末,水飞三次用。”

《炮炙大法》:“沸汤洗去泥土,去头、翅、足用。”

现代炮制不讲究去头足,整体用,是现代药理检测角度,从物质有形的思路定义使用。古法讲究去掉,原理也简单。为让清虚更清虚,浮而升散更强。是就无形势能而言。法象药理。尤其对于惊厥证,肌力增高,津液严重掉亏,所以还会畏光、畏声、畏水,却属所治者,不赶紧祛风镇痉就要走到阴阳离决。研成末,方便快速吸收。酒送,也为加强上升与发散。蝉蜕,本羽化品,可说是昆虫尸解品,解化托象之遗。要说尸解大师,非蝉莫属。所以尽管像道家中提到尸解的种类很多,但最理想的,就是如蝉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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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骞,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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