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作品:少年行(散文诗)

少年行(二章)

文、柴进

之一  走马远相寻

好大好大的太阳啊……

我拢了有些发冷的双臂,倚树而立。秋的风一丝丝吹过,于是我脚下的枯叶蝶也似地跳起舞来,仿佛它们从未失去任何活力。

叶,你们也是太阳的崇拜者么?!从须发苍然的长者手中,你们徐徐地完成火焰,以短暂而光辉的一生,实现对太阳的模仿。但暗如夜色的灰烬,转瞬之间,便在风中流散。

路在走向远方。和背后的树相比,我小小的身躯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这样的秋,这样的风,这样的月亮。这样的枯叶之上,谁会牵马引我上路?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因为我的眼中又出现了你——好大好大的太阳。

太阳啊,我因想要拥抱你而上路,但并不希望你是我一生唯一的目标。风中的我扬起了鞭,飘然而下的叶点缀着我的梦想,长而枯燥的路途中我已睁不开眼睛,只有火焰吞食山峰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让我终于有最后的力量,抹去眼前黑暗的封印。

我看到了!天哪我看到了!没有马,没有野兽,黄绿相间的旷野中,只有我在急急奔走。前方空中悬着的太阳,希望似的,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之二  西楼下夕阴

从夜色中走来的你,目光迷离而凄凉,只是在月光下,搜寻那曾属于你的古典爱情。那是你拥有的一切么?黑暗中我们错身而过,而你的点点低语,风铃似的,让我的笑容如冰向火。

“知道吗?我是夹在你生活中的一页书签。当你珍爱时,你的笑容是明彻西楼的阳光,阳光中的我总是把自己最温暖的心给你,从而充实你的理想。

“于是在我的眼中,你的完美成为理所当然,我不会也无法容忍你一丝一毫的缺陷,哪怕那些缺陷在我身上是无与伦比的优点。你能理解我爱你的心吗?

“然而最终我们告别了西楼,像梦一样。你依然在楼中常住,而我将走向远方,却又时时彷徨。

“是谁在冥冥中拨弄琴弦?眼前的人是否还会是我的理想?未来的你是否还拥有醉我的眼神?别人的怀抱中你的笑容是否牵强?

“我走了,你会在哪儿张望……”

窃窃的低语渐不可闻,从夜色中走出的你,是否会走出西楼的阴影,捕到你完美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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