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在东北插队娶了大自己五岁的寡妇被嘲笑,他却语出惊人
上海知青刘建江曾在东北边陲插队落户生活了几十年,退休后他才和他爱人一起返回了上海生活。说起当年在东北插队落户的那段生活经历,刘建江老师感慨万千,他说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段青葱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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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江老师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饱经沧桑的脸上刻满了皱纹,斑白的鬓角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可能是长期在东北生活的缘故吧,刘建江老师高大魁梧的身材和开朗的性格都有东北人的特点,他说话直爽,做事雷厉风行,还与烟酒结下了不解之缘。
第一次跟刘建江老师聊天,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刘老师很谦虚也很随和,他说自己小学毕业就辍学了,算不上知青,他当初到东北下乡插队落户,就是以社会青年的身份办理的下乡手续。因为他当时的年龄是20岁,和知青们的年龄差不多,也就混迹在知青的队伍里,被称作知青滥竽充数了。
1969年4月末,刘建江和十几名上海知青来到东北边陲的宝兴三队时,当地的春耕生产已经拉开了帷幕,他们没有休息时间,放下行李,安顿好吃住的地方,就投入到了紧张的春耕春播生产劳动中去了。因为刘建江插队前在码头上干了三年装卸工,再加上他的体质好,干起农活来并不感到吃力,不像其他知青,干一天活就累得要命,连饭都不想吃。
当初刘建江他们十六名上海知青居住在了宝兴三队的队部里,队部的那三间厢房里搭建了两铺火炕,八名男知青住东南屋,八名女知青住北间屋,中间的那间房子当了厨房,当时给知青们做饭的是一个年轻妇女,她叫吕月梅,二十五岁,结婚一年多,她的丈夫利用冬季农闲到小煤窑背煤,结果遭遇煤窑塌方当场毙命,吕月梅还没当上母亲就成了寡妇。
吕月梅性格开朗,只半年的时间,她就从失去男人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因为吕月梅的丈夫是老大,她还有三个小叔子,为了给二小叔子腾房子结婚,她就搬回了娘家。吕月梅属于那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她善良心眼直,勤快能干,也有力气,在队部为知青们做饭,劈柴挑水的力气活都是自己干,从不支使知青们帮忙。
刘建江看吕月梅一个人做饭也够忙活的,收工后她就帮着挑水或劈柴,有时还帮着烧火。吕月梅挺感激的,每次盛饭盛菜,都象征性地照顾一下刘建江。其实当时也没什么好照顾的,炖菜就是一盆,熬粥就是一锅,玉米面窝头一次蒸两屉,偶尔用一点肥猪肉熬油(也说炼油),熬油后剩下的油渣(油滋啦)当时也算一种美味。每次熬猪油,刘建江菜碗里的油渣肯定比别人多,刘建江心里有数。
再后来,刘建江的衣服脏了,吕月梅就抢着帮他洗,衣服破了,就帮他缝,还一口一个小老弟,叫得可口甜了,就像自己的亲弟弟。看吕大姐对刘建江那么好,知青们都羡慕他,都说刘建江,干脆认她当干姐姐吧。
春耕春播生产结束后,地里的农活不那么忙了,陈宝兴队长也就不让吕月梅帮知青们做饭了,知青们自己基本也学会了做饭。吕月梅不来帮知青们做饭了,知青们就轮流做饭,吕月梅不忙的时候,也会到队部来义务为知青们帮忙。知青们做饭最大的难度就是和面蒸窝头,吕月梅帮忙最多的就是为知青们和面蒸窝头,有时也帮知青们熬大碴子粥,得到了吕月梅的帮助,知青们轻松了不少,大家都从心里感激吕月梅。
1971年春节前,来宝兴三队插队落户的上海知青被批准回上海探亲过年。根据公社知青办的要求,三队知青集体户要留下两个人执守(看家),刘建江主动留了下来,还有一名叫李桂香的女知青是通过抓阄留下来的。
知青集体户就剩下了一个男知青和一个女知青,李桂香感觉很寂寞,晚上她一个人睡一铺大火炕,多少还是有些恐惧和不安。她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吕月梅,希望吕月梅到知青集体户来给她作伴。吕月梅想也没想,就痛快答应了李桂香的要求。那一刻,李桂香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因为知青集体户还有一名男知青,吕月梅晚上到集体户来给李桂香作伴,很快就有了闲话。有人说吕月梅喜欢上了上海知青刘建江,他俩都睡到一个被窝里去了。也有人说上海知青刘建江在上海时就喜欢打仗,他在上海混不下去了,才到东北来插队落户的,他来了就没打算回去,他就是到这来找对象安家落户的。
听了这些传言,李桂香怪不好意思的,她苦笑着对吕月梅说:“月梅姐,要不你就别来给我作伴了,我怕对你影响不好,毕竟人言可畏。”“桂香妹子,谁爱说啥说啥,我不在乎。我倒要看看,看看他们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吕月梅大大咧咧的性格决定了她的态度,她啥也不在乎。不过,她也有所顾忌,不是为自己,是担心刘建江受连累。没想到刘建江也不在乎,他说:“你都不在乎,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随他们说去吧。”
等回上海过年探亲的知青们都回来了,吕月梅不来知青集体户给李桂香作伴了,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也就不了了之了。
1974年7月中旬,三队社员都在玉米地里给玉米锄草追肥,那天的天气异常炎热,据有经验的老社员判定,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雨到来。为了赶在大雨到来之前锄完最后一块玉米地里的杂草,把剩余的肥料都追上,陈队长让社员和知青们加快速度,谁也不许偷懒。刘建江因为头几天就拉肚子,再加上天气炎热,快锄到地头的时候,他突然栽倒在玉米地里。
看刘建江栽倒了,社员们都围了过来,陈队长把刘建江揽在怀里,掐他的人中,捋他的胸口,任凭大家不停地呼喊,刘建江一点反应也没有。站在近前的吕月梅看情况危急,她赶忙对陈队长说:“队长,快,我背他去找孙大爷(孙大爷是宝兴二队的一位老中医,当年七十八岁)。”
吕月梅背着身材高大的刘建江一口气跑了三里多路,来到了孙大爷家,孙大爷正坐在院子里的李子树下乘凉,他看吕月梅背着一个人跑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孙大爷让吕月梅把刘建江放在树荫下,他翻了翻刘建江的眼皮,摸了摸刘建江的脉搏,急忙跑进屋里,拿来针灸包,取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在了刘建江的人中穴、合谷穴等几个穴位上,很快,刘建江缓过气来了。
孙大爷让吕月梅扶刘建江坐起来,给刘建江喂了半碗水。等刘建江清醒了,孙大爷又摸了摸刘建江的脉搏,说:“这小伙子身体太虚弱了,这几天不要让他下地干活了,我给他开几服药调理一下吧。”
吃了孙大爷开的几付草药,刘建江总算缓过劲来了,长这么大,他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那天要不是救治及时,他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活过来。
吕月梅不光把自己从地里背了回来,还给自己熬药做好吃的,抓药的钱也是吕月梅还给孙大爷的,吕月梅还给刘建江买了二十个鸡蛋。对此,刘建江发自内心地感动和感激,他掏出十块钱给吕月梅,吕月梅笑着说:“抓药就花了两块钱,我还能掏得起。那天看你倒在玉米地里不省人事,可把我吓死了。”
那年年末,刘建江回上海探亲过年,从上海回来时,他给吕月梅买了一条围脖,还给她家带来了糕点糖果和其他上海特产。陈队长看刘建江给吕月梅家送了这么多东西,他知道刘建江是为了答谢吕月梅的,就故意开玩笑说:“建江,你这是干啥呀,送订婚彩礼啊。”“我倒有这个想法,就怕月梅姐不同意。”万万没想到,刘建江会说出这样的话。
水到渠成,陈队长从中牵了一条红线,就促成了刘建江和吕月梅的美好姻缘。1975年夏天,大田里锄完了二遍地,刘建江就和吕月梅举办了婚礼,婚礼是陈队长主持的,刘建江还置办了三桌酒席。婚房是知青们原来居住的地方,1972年知青们就搬到了大队为知青们新建的房子里。
喝过了刘建江的喜酒,几名男知青借着酒劲,开始嘲笑刘建江:“建江哥,大姑娘有的是,你为啥非要娶一个寡妇?寡妇有啥好啊?”还有知青说:“建江哥,你看你这点出息,怕打光棍啊?就算打光棍,也不能娶个寡妇啊,你可是黄花小伙子啊。”
对于大家的嘲笑,刘建江并不恼火,他笑着说:“大姑娘和寡妇有啥区别?你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那天我倒在玉米地里,那么多人围观,就人家月梅姐把我背到了孙大夫家,你们谁管我了?哪个黄花大闺女管我了?月梅姐是个勤劳善良的人,我娶她她能爱我一辈子,娶媳妇是为了过舒心日子,不是为了摆到那让人看让别人评论的。再说了,我敢娶个寡妇当媳妇,我有这个勇气,你们敢吗?你们有这个勇气吗?”
刘建江语出惊人,一席话说得大家哑口无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灰溜溜地回知青集体户去了。婚后,刘建江简直成了县太爷,吕月梅不光地里是一把好手,家里更是一把好手,她啥都不让刘建江干,洗脚水都给刘建江端到炕前。
第二年,吕月梅生下了一个胖小子,高兴得刘建江都跳起来了。
到了1979年,在宝兴大队插队落户的上海知青都先后离开了,宝兴大队就剩下了刘建江一个人了,他成了留守在宝兴大队的唯一一名上海知青。刘建江虽然失落了一阵子,却没有后悔和吕月梅结婚,更没后悔娶了一个大自己五岁的寡妇。因为他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幸福,很快乐,他很知足。
1982年,刘建江被招工到开山屯化纤厂当了一名工人,吕月梅在家耕种责任田,还养了两头牛和几头猪,他家的日子在宝兴村是最富裕的。
九十年代末,下岗回乡的刘建江和吕月梅在宝兴沟里建了一个大型养猪场,还养了几十头黄牛,经过三起三落,他们终于成了宝兴村的首富,不算猪场和存栏的黄牛,光银行就有上百万的存款。
目前,刘建江和吕月梅都回上海生活了,他们的儿子在宝钢集团做质检员,工资待遇很优厚。刘建江两口子虽然还住在老弄堂他父母留下的那两间房子里,可他儿子儿媳住的房子很大,那里也有他两口子的房间。只是刘建江图清净,他不想和年轻人住在一起。
说起当年在东北插队落户的事情和在那结婚成家的事情,刘建江激动不已,感慨万千,他说下乡插队的日子虽苦,但苦中有乐,也很锻炼人,没有下乡插队的那段经历,他就不会遇到这么好的姻缘。说起自己的婚事,刘建江非常自豪,他说:“我敢娶个寡妇做媳妇,我自豪,证明我有眼力。不是吹牛,当初我们一起下乡插队的十几个人,谁也没有我生活的幸福。”
是啊,婚姻就像鞋子,穿着合适才行,其他的都不重要。不应该用世俗的眼光看待婚姻,只要勤劳善良的女人,都是好女人,没有三六九等之分,更不要把那些难听的称呼强加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