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进“文明中国”的战斗序列中,洛阳,不早不晚,刚刚好。
在世界文明的进化中,一个地方升起文明的曙光,是越早越好还是选择恰如其分的时机,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话题。世界上有四大文明古国:古埃及,古代巴比伦,古代印度和古代中国。从考古学文明迁涉的路线上来看,中国大陆升起文明曙光的时机和位序,显然是不靠前的,然而,却不早不晚刚刚好,虽跌跌撞撞,却有惊无险,一路繁荣昌盛,延续至今。
同样的幸运,在文明中国的战斗序列中,洛阳,这个地处中原的幸运儿,现在看来,虽徐娘半老,却依然风韵犹存,被定位成:一个“古今辉映,诗和远方”的地方。
中国有5000到7000多年的文明史,洛阳,从4000多年前的大禹治水这个历史阶段,被青睐,被临幸,加入文明中国的战斗序列,用“家天下”代替“天下为公”的方式,宣示一个新的文明阶段——阶级社会的开始。在此之前是一个被称为三皇五帝的;由于年代久远,找不到史料或事例考证的;只能用神话传说来传承和启迪的——史前文明时期。
历史总是那么猝不及防,正像从寒武纪开始,地球上猝不及防地开始了动植物的繁荣;正像恐龙从侏罗纪开始,由陆地飞向天空,在白垩纪猝不及防的走向繁荣,极尽鼎盛,然后又猝不及防地销声匿迹,迷雾重重;亦或者从第四纪冰川期开始,人亚科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地球食物链中艰难的成长,由动物走到上帝,刀耕火种,薪火相传,认知革命和农业革命又猝不及防的将人类的文明曙光散布全球。这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又因为时空荏苒,苍海桑田,严重缺失细节,让人远看明明白白,走近却又恍恍惚惚。
人总说“魔鬼,藏在细节里”。在远古的人类记忆里,虽相隔千山万水,却都不约而同地保留了一个关于地球洪水期的模糊记忆。
大禹治水就是中国人关于上古洪水奔流,运山造川,飞沙走泥,沧海桑田的悲壮故事。从尧舜开始,中国出现了有关洪水泛滥的记载,一开始是共工和相柳领命治水,再后来是大禹的父亲鲧,他们都相继失败了。时势造英雄,大禹在总结前人治水经验的基础上,采取疏堵结合的办法,规画了黄河和淮河的水道,让百川到海,再造了华北平原。至今让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是他“栉风沐雨,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经典形象,洛阳也因此,开始登上文明中国的历史舞台。
洛阳的文明肇造,关键的决定因素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洛阳地处中国地势第二阶梯和第三阶梯交接处的南北关键节点上。黄河在这里冲破大山的羁绊,撒开花儿的奔流奔涌,缓积慢淀,将自己从黄土高原上滚来的一身泥沙,尽情抛洒,巧梳妆慢打扮,铁笔银划的勾勒在华北大地上,新的处女地——华北平原,就像一首歌里边描绘的那样: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洛阳作为古河洛盆地的一颗明珠,正是华北草原这匹骏马的一个金色拴马桩,轻夯慢捶地楔进了华夏文明的心脏。在此之前,人类文明的星火己经华夏大地的关中盆地,汉中盆地,古蜀盆地,荆楚盆地以及长江中下游的江南丘陵地带野蛮生长。大禹治水,对黄河淮河的重新规划与安排,使得广袤的华北草原横空出世,改写了之前所有的,这些华夏远古文明的命运与安排。中原中心论大一统的政治格局被写进了中华民族的历史进程,时也,命也!洛阳,这棵金色的拴马桩,用不可一世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呼唤着华夏各路英雄儿女,你方唱罢我登场,抛头颅,洒热血,纵横南北,挥斥方遒,我以我血荐轩辕……
三皇五帝,在中华文明的“创世纪”里,不管东南西北风,一直雄踞文明高地。鄙人不才,综合各方史料,企图从地理和姓氏血缘的角度,来窥测一下“三皇五帝的创世纪”。
先来看中国的地理地貌。中学地理书上是这么介绍的:1、整体地势西高东低,三级阶梯分布。2、地形地貌4大类型:高山、高原,盆地平原,岭南丘陵。3、资源、人口分布不均衡,山区多,平原少,东部沿海人口密度大。又说昆仑山乃“万山之祖”,这么讲不仅仅是因为她孕育了中华文明赖以生存的两大河流,并且和秦岭淮河一道成为中华地理南北分界线。更重要的是因为,在地球古地质年代的造山运动之前,昆仑山已经岿然屹立于华夏大地之上,而喜马拉雅山和太行山,都是在后来的造山运动期,或板块挤压隆起,或地质抬升沉降,才形成了现有的地理、地形、地貌格局。这么说来,昆仑山与生俱来的就具有带头大哥的潜质。再加上从160万年前地球地质年代第4季冰川期开始。中国所在的北半球,经历了多期忽冷忽热的冰川与洪水极端气候,最大一期冰川甚至到达了赤道附近。
与此同时,华夏大地上,古代猿人考古遗址分布如下:170万年前云南出现了元谋人,七十五万年前陕西出现蓝田人,约五十万年出现北京周口店人,约1.8万年北京山顶洞人。这些古人种和我们中国的现代人几乎没什么关联,提说他们主要是为了论证一点:在我国的二级台地以东的华北平原,至少在1.8万年左右,是不适合古人类生存的,大致推断为:除了零星露出水面的岛屿高地,大多数的地方应该为湖泊或沼泽,或者干脆就是大片的浅海水面。甚至于到距今7000~4500年之间,母系氏族的大汶口文化和河姆渡文化,父系氏族的龙山文化和良渚文化,这些海岱族团的东夷部落才逐渐在山东泰安高地和江浙高地附近扎根游荡,推测应该是古巴蜀文明向沿长江流域向东再向北扩展,与黄河文明沿太行山北上在燕山地区融汇交流的结果。
综上所述,在大禹治水以前,在洛阳以东的华北平原上,黄河和淮河等百川东到海的自然河道还不是很有序,有随时泛滥改道的可能,需要靠人去合理的加以干预和治理的必要!那么地处二级台地到三级台地交接处关键节点的洛阳,刚好也是仰韶文化最东边的繁荣栖息地。由此看来,大禹治水之后,洛阳就顺理成章的加入到了文明中国的战斗序列,夏王朝登封阳城岗遗址,偃师二里头遗址,商朝尸乡沟遗址就是历史给我们现代人最好的回答。
最后不得不提的就是三门峡和贺敬之的《三门峡歌》
望三门,三门开,
“黄河之水天上来”!
神门险,鬼门窄,
人门以上百丈崖。
黄水劈门千声雷,
狂风万里走东海。
望三门,三门开,
黄河东去不回来……
三门峡隶属古陕州,与古河洛盆地椅背而坐,唇齿相依。当三皇五帝引领的华夏文明的上古风华渐次消退,大禹治水开启的近古浪潮也就随即拍岸而起。此时此刻的洛阳不再稚嫩,已然短须苍劲,青丝浓密,少年之中国檠起了猎猎不休的大纛,奏响了高歌猛进的战鼓……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在加持文明中国的战斗序列当中,洛阳,不紧不慢,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