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友：女人泪（小说连载之二：劝她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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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马先友
这老妇人来到郑明霞家没有别的事，就是要她嫁人。明霞看了这老妇人，约摸六旬有余，似乎在哪儿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那位年轻妇女叫她仔细想想，老妇也要她认真回忆一下，明霞转了转眼珠，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三年前明霞到这位年轻妇女家有事，看见过这位老妇。
“哦，我知道，我在小兰家看见过你。”
“对，她是我远房的一个亲戚，按辈分我应该喊她姑奶奶。”小兰说。
“原来是这样，我哪知道。您老到我家有事吗？”
“说有事也有事，说没事也没事。”
“您老真是，有事就直说，没事的。”
“我真不好开口。”
“怎么不好开口的。”
“姑奶奶，你说话就是怪怪的，急死人了。”小兰急得很。
老妇人看看眼前这位身材窈窕修长，乌黑的头发下透露出一张白皙靓丽的瓜子脸蛋，薄薄的嘴唇，柳叶似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对水灵灵的眼睛，真是令她羡慕不已。她想开口说，可是往往话就要出口时，又将它缩了回去。老妇人仿佛在思考将用什么方式来说呢，她想：她的丈夫刚刚去世，我突然说要她嫁人，她能受得了吗？不过这话还是要说的，要说得婉转，说得圆活。
“姑奶奶，您好像在想什么，一步到台口算了，你不急我还急哩！”小兰催着姑奶奶。
“是呀，老人家，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免得我们在这里干着急。”明霞也比较急迫。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
“有这么一个男人，今年48岁，做生意的，家里比较有钱，他和他的老婆离婚好几年了，想找个志同道合的女的组合成一个家庭。”
“有钱还怕找不到老婆，中年妇女离婚多的是。这于我也不相干。”明霞说。
“不过他挑剔的很，丑的不要，岁数大的不要，没文化修养的人不要。就是因为这，到现在找不到合适的，还是单身一人。”
“姑娘，你说，他应该怎么去做？”老妇看着明霞的神色说。
“我不是姑娘，是有孩子的妈妈了。你看，我的孩子在外面和村上一个孩子玩得很热乎。”明霞对老妇指着外面的孩子说。
“你虽然是有孩子的妈妈，看你这年轻美貌的长相，你比姑娘还姑娘。”
明霞认为自己和上下几个村的年轻女的相比，是不逊色。她认为漂亮就是资本。不过她还是很谦虚。
“您老，不要瞎夸了，妇女就是妇女。”
“哎，说了半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自己48岁了，还要求那么高。以我说不论是美还是丑先娶一个，要么光棍一辈子。”
“可是他有钱呀，有钱就是娘，他就要提出条件呀！”
“您老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满你说，这与我相干吗？”明霞脸上泛起了云彩。
“到你家来总要说点话，不然不是干坐着。这也叫事情呀！”
“瞧，讲到现在，我还没你俩泡茶哩！“明霞说后就到房间拿茶叶，然后到厨房把开水瓶拿到堂厅。准备泡茶时，小兰说她只要白开水就行了，给她姑奶奶倒杯茶就可以了，因为她姑奶奶爱喝茶。
一杯清茶飘着香味，缓缓地端到那老妇手上，老妇品着茶味，虽然这茶不够好，但还是感到格外浓香，因为凭着她家目前这个样子，能有这样的茶，已很不错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老妇对着明霞又把这话捡起来说。
“我的回答是，要么不管是美丑娶一个，要么光棍。”
“你这回答太简单了。”
“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只有光棍。”
“她想要个身材苗条的，皮肤白嫩的，有点文化的，比较精明能干的女子。”
“不好找。”
“他就想找一个和你模样差不多的。”老妇试探明霞说。
“我也不算什么，找我这样的人不是太好找了。”
郑明霞是个很精明的女子，她明白老妇说得就是她自己。但是还是装着一点不知情的样子。
老妇见她无动于衷，步步逼近，说：“那男子长得也不丑，就想找你这样的人，有孩子不要紧，他能养得起。”
明霞仍装着，毫不动情。
“假如他就要娶你，你意下如何？”
郑明霞顿时脸沉了下来，想发火，却忍了下来。一她是为了给小兰的面子，二看这女的毕竟年岁大了。郑明霞沉默了半天没有吭声。
“怎么，不说话呀！”
“我说你这老人家，我要骂你，你有这么大的年纪；不骂你确实叫我疼痛难受。你没听小兰说，我不久死了丈夫，还在七七之中，余痛尚未消散。他尸骨未寒，你就要给我嫁人。我如真的那样嫁人，人家不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说我是贱女人。”
“我说是假如······”
“什么假如，话都挑明了，就是孬子也会明白。”
老妇人见明霞这时正在气头上，就没有同她争辩了，准备品着杯里的茶，可是杯里的茶冷了，她叫小兰加了点开水，然后慢悠悠地品着。
大约十来分钟左右，老妇人忍不住又开口了：“不错，你的丈夫去世是就一月之余，是很悲痛，这也很正常，拿人心比自心，我是不该说这件事。说这件事就好像在你伤口上撒把盐。不过话又说回来，嫁人不嫁人，只不过是迟早的事，长痛不如短痛，不如趁早嫁个人算了，这个男的只不过岁数大了一点，人不丑，还有钱，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错过这个好机会，你就不一定碰的上了，还是借着这个极好机会嫁了，再说婚姻也没有年龄界限。有人说，你丈夫死，还背了20000块钱债务，你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有这个能力还吗？”
明霞听了那老妇的话，觉得在理，脸色有阴转多云，又有多云转晴，逐渐洋溢着灿烂的霞光。
老夫看出他高兴的样子，认为十有八九把握了，就直接了当地说，你嫁给他吧。明霞又想了想，觉得不般配，真是十八岁大姑娘嫁给老头王。虽说他不是老头子，但毕竟大她22岁。于是考虑了一下，最后果断的说：“给你老人家一句话，我是不会嫁给他的。目前我是任何人不嫁的。你们走吧，我也不留你吃中饭了。”
小兰和她的姑奶奶听郑明霞说得如此坚决，就不再往下说了，拔腿就走了。大约她俩才走20来分钟，又有一个人来到她家。
作者简介
马先友，安徽南陵人，小学高级教师，爱好文学，平时喜欢在文字里徜徉，发表近800首诗词，多篇散文，现代诗也有发表（网络平台发表除外），创作小说90余万字。著有《虬川漫咏》诗集。目前是江苏省江南诗词学会会员，芜湖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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