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纯子】菜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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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谱

文/纯子

一大早，儿子发来信息：“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菜铺，高大上，新鲜干净！”后面又发一条：“你不喜欢的那个女人家，门可罗雀，生意惨淡。”听起来这的确算个好消息。

前段时间天苏州呆了三个多月，儿子上班，我在家做饭，少不了要去门口买买菜。小区门口有一排商铺，卖什么的都有，饭店、理发店、超市、药店、五金杂货店等等，一应俱全，菜铺只有一家，平时周围几个小区的住户也都过来买菜，生意特别的好。菜铺由一对夫妻经营，媳妇比较胖，随意在脑后扎个马尾，穿衣也不怎么讲究，负责坐在前台称重收款，顾客询问价格，她会不冷不热地回答，看不到商人应该有的热情，也看不到女人应该有的温柔；老公话更少，只管卖肉卖鱼，鱼要破肚去鳞，猪排要剁成小块，所以很辛苦。婆婆平时带孙子，偶尔过来铺里帮忙。记得有一次，刚进铺子，看见媳妇在拖地，顾客躲得老远。走近才知道，居然是她的小孩拉了粑粑在地上，吓得我赶紧跑了出去。

夏季蔬菜品种很多，也特别新鲜。只是她家的货物摆放不够清爽，又脏又乱，面条都是敞开塑料袋口卖的，完全裸露的豆腐、凉粉放在一块木板上，需要多少自己切。苍蝇与小飞虫到处乱飞，媳妇时不时用电蚊拍消灭飞虫，根本不用眼晴看，蚊拍所到之处，“啪啪啪”的声音，令人恐惧，一拍下去，似乎电死了成千上万的飞虫。那种感受，绝对不是买菜时应有的愉悦，而是恶心。

后来，我选择了一家稍远一点的大型商场，那里管理规范，让购物成为一种真正的享受。

百姓的消费选择，不仅仅是货物的物美价廉，摆在首位的应该是服务。同样的两家店，人们更喜欢去服务热情、诚信公平的那家店。

在西宁，我以前总是固定在一家菜铺买菜，老板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人很热情，买莲藕时，他会主动切掉两头的根。如果有人要几根香菜，他也不收钱，时间久了，便笼络了一大批回头客。后来，老板经常进货不在家，老板娘卖菜，价钱总是就高不就低，一次，我问茄子的价格，结果两个人给出了不同的价，当然是老板给的价格低。我心里不爽，也就没有买。还有一次，一个男顾客买了五、六种菜，老板娘称完，说是48元。顾客不太放心，让她当着自己的面再称一次。结果是多算了六元。如此践踏顾客的信任，良心何在？老板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渐渐被老板娘的自作聪明给毁灭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他们家买菜。

离他们家不远有家菜铺，夫妻俩很实在，首先菜价比周边稍低一点，其次，称重时老板娘会把多余的残损部分剥去或者削掉，结账时一元以下的零头全部免掉。正是这些不值一提的细节，暖了人心，聚了人气。虽然铺子小了一点，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去她家买菜，而且只去她家。

无论大小生意，到最后，拼的都是人品。小小菜铺，生意好与不好，关键在于经营者的思路。如果蔬菜摆放整齐，店面干净卫生，老板热情诚信，品质优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这样的菜铺，必定是稳赚不赔的，既有人气，又有财气。何乐而不为？

记得以前去过一家菜铺，老板两口子都是乡党，听到熟悉的乡音，感到格外亲切。于是在心里想过，准备在她家长期买菜，照顾一下乡党的生意。去的次数多了，便了解的更深入一些：老板娘负责卖菜，老板负责进菜。多数情况下，只能看见老板娘的身影。偶尔顾客多、忙不过来的时候，老板娘就会喊老板出来帮忙，喊上好几次，老板才睡眼惺忪地从里屋晃悠出来。有的顾客等不及，扔下挑好的菜去了别家买，反正旁边也有好几家菜铺。老板娘逢人便数落自己的男人，又懒，就知道睡觉，总之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听着她的满腹牢骚，顾客一笑了之。一来二去，她家的生意越来越惨淡，顾客少的可怜，只能勉强维持日常开支。当然，我也没有再去光顾。

顾客是挑剔的，挑服务，挑品质，挑价格，挑态度。顾客又是仗义的，一旦认定的店铺，便会成为长期客源，甚至是永久性客源。

街边的菜铺，在不久的将来也许会被互联网取而代之，但这种传统的销售模式，带有浓浓的烟火味道，使人倍感亲切，也是我们这代人生命中无法抹去的美好记忆。

为家人做一桌好饭，用心蒸煮出家的味道，一盘菜，一碗粥，足够温暖一个家！

赶紧去买菜，餐桌上的事，是天大的事，民以食为天，食以菜为主（三高太多，大家改为吃素），菜不到位，何以裹腹？

2020.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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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纯子，陕西渭南大荔人，退休中学教师。大荔县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村》杂志认证作家，《中国远方诗人》协会会员。在多家网络平台发表过散文及诗歌三百余篇，曾获“当代精英杯”全国文学大赛三等奖；获陇源文学“陇源杯”年度优秀奖。喜欢独处，看书，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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