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老师问我如何与一个自闭症孩子接触的时候……

我说,最近这几天要写写演讲的事情。写一写我的指导老师们,写一写我的战友们,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写一写今天要说的话。

演讲结束,我想听到的不是大家说:你讲得真好!

而是,真的会有人会问我:怎么帮助这些孩子?这才能证明我真的讲得好。王老师就是这个人。

“莎莎,跟你请教个专业问题。”饭桌上王老师很真诚地说。

我是初赛的时候看到王老师的,我对王老师的印象是他站在张老师旁边,当张老师说:你的问题是有开头没结尾。这个时候,王老师点了点头。我想他对我的第一印象也就是如此吧。

再看到王老师时,就是昨天的比赛。

当王老师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说:嗯,您说。语气里带着欣喜,终于有人要和我说说孩子们啦。

他说:怎样和一个自闭症孩子接触呀?

他讲了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的朋友家里的小孩儿是这样。我特别兴奋地和他聊着,通过他的描述,我看到了一个默默地在那玩儿积木的小孩儿,我也看到了一个叔叔,真的想要靠近他却不知所措的样子。谢谢您,王老师,愿意真诚地和这个孩子一起,我想他已经不孤独了。

昨天时间仓促,来不及和王老师探讨,所以把它写下来。


王老师说的这个小孩儿又让我想起了那个我现在叫不上名字,记不住长相,却让我感动,也让我对自闭症儿童的看法改观的一个孩子。

那天很热,房间很闷。才上一会儿课我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小朋友指着桌子上的纸巾,他不会说话,我把纸巾递给他,以为他要擦擦嘴或者擦擦脸,当他接过纸巾竟然将小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给我擦汗,那一刻我特别地感动,眼泪湿润了眼角。我也一直以为自闭症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从不关注,其实他们也在用眼睛看我们,只是有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拉开我们之间的屏障。

我想那个小孩儿也一样,虽然在默默地玩儿积木,但我并不觉得他是在排斥这个世界。真正的孤独是什么?不是没有人和你说话,也不是没有人和你一起玩儿,而是当你表达自己的时候,没有人能听懂你的话,而是当你想要和别人一起的时候,没有人能看得懂你的行为。对于孩子们而言,也是这样。我们要相信,他们也愿意和我们交流,只是他们不知道应该怎样做。当他们不知道怎样做的时候,那我们就主动一点儿吧,伸出手,等待他们。


康康经常拍手,嘴里念叨“嘚了个嘚,嘚了个嘚……”有一天康康坐在垫子上,又在那拍手,我们就走过去,我坐在垫子上,和他一样,用力地拍手,学着他的样子,嘴里念叨“嘚了个嘚,嘚了个嘚……”康康突然停下来了,看着我,我至今记得那个眼神,似乎在说,有人和我一样,终于找到同类的那种感觉。所以我相信,他们始终在为我们打开着门,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这扇门,那就先找窗户,哪怕是缝隙,也可以,这是我们靠近他们的地方。

所以,让他们感受你和他们一样,或许能够打破你们的“僵局”。


那个时候和鹏鹏一起做个训,我们玩儿乐高,我让他自己选,要玩哪种。他玩的很好,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给他限时,让他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他有点紧张了,总是不能在规定时间完成。问后来我让他自己选择时间,他说1分钟,我就偷偷地定了1分10秒钟,他完成了,还有点沾沾自喜。好了,做完了,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了,他喜欢那个小汽车,于是拿着它玩儿,我就和他一起玩儿,他从桌子前走到窗台前,我也从桌子前走到窗台前,他嘴里说着过高速路口了,我就跟他司机师傅请缴费。他就在我手上拍一下,嘴里说一句“给”,然后继续“开车”。他可爱的模样,好像我们真的是当时的角色一样。

所以,跟随他们的步伐,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他同样重要,同样可以选择。


梁老师走进班,听着班里放的《生日快乐》歌,“诶,你们怎么知道我生日呀?”我的惊呆的表情对上他憨厚的笑。“是康康要听的。”康康那天早上一来,就用他独有的调说:我想听生日快乐歌。于是张老师给他放。又有了刚才梁老师问的那一幕。也许有人会说偶然,我们也无从验证,但还有一件事,让我相信啵儿宝对梁老师的真心。

那天我把康康从操场上叫回来,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梁老师带着另一个班的孩子出去上体育课,康康从他们身边走过,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又返回来,看了梁老师一眼,梁老师让他回班,他才回去。我不觉得这是偶然,我更愿意去理解康康对梁老师的喜欢,依赖与信任。

为什么康康会如此对待梁老师?因为梁老师对他好,像爸爸一样对他好。

所以,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对他们有一颗真心更好的接近他们的方法了。教育也没有什么捷径,唯有真心才是最佳方法。


我问王老师:这个孩子喜欢什么呢?

王老师说他喜欢积木。

我们不怕孩子是所谓的差,我们真的害怕孩子“无欲无求”。所以,找到他喜欢的东西作为强化物,他就会有动力完成。而强化物一定是他非常感兴趣的,这样他才愿意和你靠近。

当我们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也不知道如何着手的时候,就把自己所有的真诚与热情拿出来吧,孩子们是可以感受到的,因为在他们单纯的眼睛里,一直都在寻找着这个世界最美最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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