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读李白的《侠客行》,不服气写了首诗反驳,水平高下立见分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李白《侠客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是李白对侠客的看法,他们武艺高强,但他们不追名逐利,大事做成之后,潇洒的拂袖而去,将功劳和美名隐藏起来,并且在诗中,李白讲到了战国时期人侯嬴、朱亥和信陵君之间的情谊,然后在诗尾贬低了儒生扬雄。

杨雄是汉赋四大家之一,而《侠客行》中“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的意思是:“谁能像杨雄一样,在书阁里研究《太玄经》到老,头发白了,也无所作为?”

而元稹也是位唐代诗人,只是比李白晚出生了78年,彼时李白已经在唐朝诗坛甚至是中国历史上留下盛名,元稹自然是听说过李白的事迹,或者是读过李白的诗,然而这人,对李白并不是很喜欢,对着李白的诗也是评头论足。

值得一提的是,在元稹之前,大诗人杜甫长期被冷落,杜诗也不是那么出名,常常被忽视,但元稹却对杜甫产生了巨大的同情,从而在公元813年,杜甫已经离世43年,元稹采取了“贬李扬杜”的方式为杜甫作墓系铭,由此诞生了奠定杜甫在中国古典诗词中的“诗圣”地位的《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并序》。

此外,元稹对李白的诗《侠客行》颇为不服气,也写了首反驳,即《杂曲歌辞·侠客行》:

“侠客不怕死,怕在事不成。事成不肯藏姓名, 我非窃贼谁夜行。白日堂堂杀袁盎,九衢草草人面青。 此客此心师海鲸,海鲸露背横沧溟。海滨分作两处生, 海鲸分海减海力。侠客有谋人不测,三尺铁蛇延二国。”

元稹在写时,大概想的是“你李白认为侠客深藏身与名,那我元稹就觉得侠客不肯藏姓名,还要把'侠客’与窃贼相提并论。”在《杂曲歌辞·侠客行》中,元稹讲到了被刺客所杀的著名儒臣袁盎。

有意思的是,元稹攻击了李白,他的好友白居易还要附和一声,元稹与白居易是同科及第,因两人都提倡新乐府而成了莫逆之交,感情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的那种,世人则将他们并称为“元白”。

既然元稹说“余观其壮浪纵恣,摆去拘束,模写物象,及乐府歌诗,诚亦差肩于子美矣”,白居易就立马附会道:“李之作,才矣!奇矣!人不迨矣!索其风雅比兴,十无一焉。杜诗最多,可传者千余首。至于贯穿古今,覙缕格律,尽工尽善,又过于李焉。”

元稹看了白居易所写的后,恐怕还会点点头,心中想到:“是这样,没错。”

论写诗,李白、杜甫、元稹、白居易在唐朝诗坛中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但要说“侠客”,何为侠?是自身武艺高强,但有舍己助人品行之人,《说文》中对该字的解释为:“侠,俜也。”段玉裁注:“甹部日:'甹,侠也。三辅谓轻财者为甹。'然则俜甹音义皆同。”

“客”在这里指的是四海为家的游历者,“侠客”通常被认为是武艺高强、替天行道的人物,因此人们对“侠客”的评价是比较高的,是符合李白对侠客的看法。但在元稹笔下,就颠覆了人们对侠客的认知,“事成不肯藏姓名, 我非窃贼谁夜行”说的是“事成之后并不愿意隐藏姓与名,如果我不是窃贼,那为什么要夜行呢?”

可见,元稹纯粹是为了与李白反着来,也难怪与元稹同时期的韩愈特别写了首《调张籍》,先是将李白与杜甫并列,没有谁高谁低之分,又大骂道:“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这些轻薄的文人愚昧无知,用陈旧的诋毁之词就诽谤伤害他们,就好像是蚂蚁企图去企图去摇撼大树,可笑他们也不估量一下自己。

《唐诗选本六百种提要·自序》中则指出,“唐诗选本经大量散佚,至今尚存三百余种。当中最流行而家传户晓的,要算《唐诗三百首》。”《唐诗三百首》选诗范围相当广泛,收录了77家诗,共311首,在数量上以杜甫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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