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峰散文】能不忆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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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忆杭州
原创/李跃峰
杭州是我幻想中最美的地方。西湖烟雨，白堤绿柳，小桥流水，古寺钟声，以及悠闲惬意的茶道闲情。
想起杭州，最不能躲避的是白居易。白居易（772—846），字乐天，晚年自号“醉吟先生”，又称“香山居士”，唐朝下邽县义津乡津贤里金氏村（今临渭区信义乡上太庄村附近）人。可以说是我的渭南乡党。
唐穆宗长庆二年(公元822年)，自居易履任杭州刺史。白居易来杭州时，西湖上原已筑有堤，但因年久失修，加上堤身较低，起不到天旱时蓄水灌溉，汛期时蓄水防洪的作用。因此他亲自主持修建了一条拦湖大堤。这条大堤建成后，不仅解决了农田灌溉问题，还促进了杭州交通的发展和城市的繁荣。据考证，如今西湖上的“白堤”并非当时自居易作的那条堤，但人们为了纪念自居易，还是愿意把现在西湖上的那条堤称为“白堤”。这种历史形成的误解，体现着人民的情感，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白居易还十分注重西湖的环境保护，保护西湖水面不受侵占。他作出规定：谁破坏了西湖的环境，就要受到惩罚，如果是穷人就罚他在西湖边上种树，是富人就罚他到西湖上去除葑草。由于白居易的努力，西湖及周围“湖葑尽拓，树木成荫”，更加秀丽。因而，去西湖看柳也是我最美的梦想。
二十多年来，我有幸无幸地去过杭州三次，虽然每次去的时候心情都有所不同，但每次都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第一次去杭州是迫不得已的。那是1996年春节的时候，在杭州打工的小妹突然有事，写信要父母接她回家。那时候我刚从陕北调回家乡不久，手头里没有一点余钱。我赶紧从西寨基金会高息贷了一千多元，和妻子匆匆坐上了去杭州的火车。到杭州已经是深夜了，好不容易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找到妹妹租住的地方，已经是凌晨五点多的时间了。见了妹妹，了解了她的情况，才知道是因为感情上的小事有些想不通，但那时已经好多了，我和妻子这才放心了。
妹妹租住的房间后面是大运河，开了后窗就能看到运河里缓缓行驶的货船，或拉着木柴，或拉着货物。货船上有穹顶的棚子，有炉子。其中一条船上还有一位中年妇女，在船上炒菜。我最喜欢看朝霞映照着的船，远远地迎着晨曦过来了，淡淡的水雾隔在船和我之间，船以及撑船的汉子及在船头洗衣服的美妇就像从仙境中缓缓驶出一般，让我的思绪穿越到了鲁迅的《社戏》及余秋雨的《乌篷船》里，颇为淡然。
第二天，妹妹带着我们游览了我神往的西湖以及白堤柳影，也许是因为那时候的心境，没有给我留下特别的印象，反而是妹妹屋后运河里的船只让我不能忘怀，也许在我的印象里，那才是江南最美的景致吧。
第二次去杭州是随着单位组织的旅游团队去的 ，心情是愉快的。西湖是因为第二次去，再加上那天下着大雨，也没有留下任何特别的感觉。在杭州旅游期间，旅行社把我们带往了西湖旁的龙井村。我素来喜欢品茶，尤其喜欢绿茶。导游先把我们带进品茶室。茶艺师给我们每人泡了一杯龙井，然后给我们介绍了龙井的制作工艺及流程。我没有认真听茶艺师的讲解，而是被龙井的形、香、水吸引了。玻璃杯中扁平的龙井茶叶在沸水的冲击下，在杯中优雅地上下起伏着。随着水汽的氤氲，淡淡的炒豆香味便飘进了鼻孔。我贪婪地闭上眼，在杯口左右移动着鼻子，吮吸着龙井诱人的香气。杯中的水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淡碧的颜色，茶叶也慢慢地沉淀在了杯下，害羞地等待着人们的鉴赏。我轻轻地啜了一小口，茶叶的醇香便随着茶水滑下了我的食道、肠胃，浸透了我的四肢百骸，舒畅之极。这那里是茶，简直就是烟雨朦胧的茶园，是唱着莺啼山歌的采茶姑娘，是淡然娟秀的江南园林。
上次去杭州是快乐和幸福的，因为我儿子被浙江大学录取了，我和妻子去送孩子上学。我们特意选择了普通火车，卧铺票，淡然悠然地坐了二十一个小时才来到杭州。到杭州时已经是晚上了，还下着雨，再加上一路的辛劳，早已经累了，吃完妹妹妹夫的接风宴后，就早早地在浙大附近的宾馆睡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向浙大赶去。浙大校园很美，甚至比有些风景区还要美丽，到处都是奇特雅致的山石、葱茏高大的树木、以及蜿蜒清澈的河流。也许是被雨水清洗过的缘故，整个校园明丽剔透，宛若玉雕水晶一般，令人沉醉。给孩子报完名，整理好宿舍，随孩子在学校食堂吃过饭后，我和妻子专门坐上学校的观光车，围绕校园转了一圈。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但那种婉约精致、如宋词般柔媚的情致还是软化着我的心尖，淡泊着我的灵魂。
因为时间的关系，第二天，我就和妻子离开了杭州，回了家。但每每想起儿子的时候，就想起了杭州的婉约与美丽，想起了始终没有能够好好欣赏的白居易主持修筑的西湖白堤。于是，我和妻子约定，在儿子大学毕业之前，一定要抽出时间再去杭州，在杭州住上一段时间，悠闲随意地四处走走，尽情领略杭州的风景，杭州的风土人情，当然还有我魂牵梦绕的西湖白堤，烟雨柳影。
2018年5月30日于草庐书屋
作者简介
李跃峰，笔名（网名）山野俗人，陕西省大荔县人，曾在国家各级报刊发表作品，获省级以上奖励多次。其中，中篇小说《梁燕妮》于2010年获得了首届全国“铜锣湾”杯征文大赛二等奖，栏目剧《咱们村的监委会》获得了2011年全国廉政短剧大赛铜奖，短篇小说《书怨》获得了2009陕西省首届“益秦”杯“与法同行”征文大赛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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