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阴三急下与温病

320条、321条、322条,统称为少阴三急下,汉唐时期的人有阴阳观念,从来没有认为这是问题,自明清以来,知识分子不敢议论朝政,纷纷钻进故纸堆中研究中医,表面上“尊经尚古”,私底下夹带私货。或是篡改条文次序,或是篡改条文内容,将《伤寒论》改的面目全非,很多条文出现争议。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燥咽干,腹胀不大便”,这些看着似乎并不要命的证候,为什么就要急下,需要从少阴的生理说起。
《素问·上古天真论》:“肾者主水,受五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藏盛,乃能写”,肾为坎卦,二阴夹一阳,五藏六腑之精藏于二阴之中,就是一个健康的人。如果虚阳外越,二阴就变成了寒水。少阴本热而标阴,阳明本燥而标阳,《素问·六微旨大论》“寒湿相遘,燥热相临,风火相值”。“燥热相临”,燥气与热气相伴,燥邪与热邪勾结,一旦燥邪耗伤肾水,五藏六腑之精就会因无所藏而外亡,就是死证。
《灵枢·邪客》:“心者,五藏六腑之大主也,精神之所舍也”。心为离卦,二阳夹一阴,若燥邪与热邪勾结,灼伤心中真阴,精神无所藏,也是死证。
所以,我们不能一见大承气汤就是阳明病,要思考仲师用大承气汤干嘛?从《伤寒论》中可以看出,仲师反对滥用攻下之法,必须攻下之时也是如履薄冰。虽然根据病情轻重制定出三张承气汤方,但面对疑似大承气汤证时,依然会先以小承气汤试探有无燥屎,若不转矢气则“慎不可攻之”。如此谨慎之人,面对“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燥咽干,腹胀不大便”时,却坚定的提出“急下之”,可见病情之危急。我认为仲师在少阴病用大承气汤是为拆分燥热,这与后世温病学家走的路不一样。假设阳明病是一壶烧开的水,少阴病是半壶烧开的水,仲师的方法简单粗暴,就是撤火。温病学家是一边添凉水一边撤火,比如增液承气汤。但有些医家学得偏了,不敢撤火,一直添凉水,而且,添凉水之法的受众很庞大,有违温病大师创方本意。
一直以来,有一种声音,伤寒方不能治温病,这些人选择性失明,不接受异样的结论。一部伤寒论,以伤寒立论,重视保阳气,以至于有了扶阳派。但不可否认的是,仲师在保阳气的同时,还提出护胃气,存津液。虽然184条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并有了阳明无死证之说,但从阳明三急下、少阴三急下,以及少阴热化的猪苓汤证、黄连阿胶汤证中可以看出,仲师时时顾护津液,这也是后世温病学派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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