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林经典］坚韧且硬的布尔德尔 ——我来说一说雕塑 / 开普饭

布尔德尔像

大雕塑家罗丹的老师巴里的雕塑，被罗丹称为大巴里，可见学生对老师的一份尊敬，巴里的雕塑精确、体积饱满、看上去雕塑的表面有一个坚实的外壳。他塑造的每一块肌肉，正象罗丹形容的，都像从里面翻滚出来。

（安托万-路易·巴里作品）

巴里无疑应该得到罗丹的尊敬，是他教会了自己的学生如何来思考雕塑，塑出属于自己的雕塑空间，罗丹无疑是成功的，他的雕塑更像是剥了皮的桔子，一条条的肌肉抱紧在那里，赤裸裸地，用雕塑的手法本质地阐述物体的结构，连雕塑物体的柔度都表现了出来，其实这是空气的柔度。他根本就不理会有人对他的作品的指责，说他没有体现出雕塑材料的坚硬，因为艺术家的风格必须要有一个角度，他对自己的角度有决定权。

（罗丹的作品）

现在，轮到罗丹的学生布尔德尔如何来开拓自己的雕塑语言了，老师充满磁性的风格无疑感染着他，这一点我们从他的一尊贝多芬的塑像上可以看到。但是他的纪念碑雕塑就完全不同了，如果把布尔德尔的这种风格形容为桔子的筋和核，是最恰当不过了，坚韧而且坚硬。也许现在又有人出来说，他的作品缺乏那么一种韵味。没有一种表达形式可以像语言这样丰富，同时又可以如此含混不清，其中一大部分完全在你的意会之中。

但是我要说，大雕刻家布尔德尔的雕刻，坚硬且充满着伟力，体现着英雄般的精神。一个人艺术风格的追求，是作者精神需求的表达，简单地说，它是一个人爱好趣味的体现。巴里喜爱动物雕塑，野兽们鼓动的肌肉成为它们生存状态的最好表达。罗丹沉浸在但丁的《神曲》中，冥想的状态形成了他晃如梦境印象的雕塑风格。布尔德尔做过许多尊贝多芬的塑像，他对这位了不起的音乐家抱有崇高的敬意，于是形成了他的雕塑面貌，坚韧而且雄浑，最直白、最概括地表达他的理念，这就是他的风格。另外他的一系列女人立像也拉开了他与老师在风格上的相似度。

从这三代雕刻家的概述里，他们超人的地方就在于各自找到了适宜自己精神表达的雕塑方式，他们的空间有的窄而高，能给后人高屋建瓴的启迪；有的宽阔而丰富，能给后人自由地摘取；有的平直而明确，能给后人直接提供一个范式——这是一个拱门。你可以由此进出，但是你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