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 乡
故 乡
申红兰||山西
我的故乡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七八岁时,我就随父母举家迁往外地。所以,故乡于我而言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记忆。
小时候,妈妈在村里当教书匠,我常在同村的小伙伴家中玩耍,直玩到太阳落山才要摸黑回家。碰见村里的乡亲,总有人开玩笑和我说:“兰兰,你妈妈又在喊你了,这么晚回家,肯定要打你屁股的。”吓得我赶紧跑回家。到了夏天,家里院子的空地上种着各种蔬菜,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儿。每当饭还没熟时,先到院子里摘个黄瓜或者西红柿垫垫肚子,然后一边赏花一边吃黄瓜。那个年代,物质生活匮乏,不像现在有很多很多的零食。但我们吃的却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健康蔬菜。每逢节假日,妈妈在屋里缝缝补补做家务,我在窗外的院子里独自玩耍。最好玩的就是每年收完麦子后,我们在高高的麦秸秆堆上往下跳。
小伙伴们聚集在打麦场上,围着一堆一堆的麦秸杆,从中挑选一个最高的往下跳。胆大的一次又一次的跳,胆小的则不敢直接跳,就顺着麦秸秆滑下来,好比现在小孩玩的滑滑梯一般。一直玩到天黑还不想回家,相互看看,都哈哈哈笑个不停,原来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麦秸秆,女孩子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麦秸秆还有一种玩法,就是吹泡泡。用一个瓶子把洗衣粉打出泡泡,然后找一小截筷子长短的麦秸秆,在水里粘一下就可以吹出五彩泡泡。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像样的玩具,跳房子、玩弹珠、抓石子、跳皮筋等,这些游戏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无限的乐趣,使人久久难以忘怀。
那时候的村庄里很喧闹。清早,总是会被公鸡“喔,喔,喔”的打鸣声叫醒,同时伴随着的还有老黄牛“哞哞哞”的叫声,和农人赶牛上地的吆喝声。还记得村里有一户人家养了几只大白鹅,当时,家家户户都是养鸡呀、狗呀、猪呀、猫儿,很纳闷他们家为什么养鹅。现在想想,也许鹅卖的价钱高吧。不过,他们家的鹅与其他动物相处得倒很和谐。吃饭时,人们喜欢端着碗来到街上,有的蹲着、有的站着、有的坐在石头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聊聊田里的农事、聊聊家长里短、聊聊谁家孩子学习好谁家牲口不听话。小孩子们则在一旁听着玩。那时候,只要听到有汽车喇叭声响,都会跑出来看。等到司机停好车走了,淘气的男孩子就会爬到车上,东看看西摸摸,好奇这东西怎么就会走,还走的那么快?
长大后,每年的清明节我都跟随着父母回家上坟,顺便看看家乡的老屋,和久不见面的乡邻见面寒暄。总会听到有人说:“这个闺女,都长这么大了。” 我后来结婚生子,爸爸也生病了,回老家的机会就更少了。偶尔回去过一两次,发现村子里的人也少了许多。只剩下年迈的老人和留守的孩童,壮年人都外出打工挣钱去了。
转眼之间 ,三四十年过去了,我们都已经为人父母,步入中年,有结婚早的,都成了奶奶辈。如今,我站在当年村里最热闹的路口,却已感受不到以往喧闹的情景了。一条抬眼就可以看到尽头的道路上,却见不到一点人影,只隐约可听到几声狗吠,村子里安静得很。听村里人说,现在的留守人员只有个位数了。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岁月的风霜可以改变我们的容颜,但改变不了我们童年时那纯真、快乐、简单的美好。
故乡,是一个值得人永远留恋、永远怀念,却又回不去的地方。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申红兰,山西省晋城人,普通职员,业余写作爱好者,曾在当地纸媒发表过小文章,有文章刊登在《新民晚报社区刊》,在单位内部刊物经常发表简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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