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康派女性专题:此-岸
Ici-Bas 此-岸
作者: Ariane Chottin
(弗洛伊德事业学院精神分析家)
翻译:付佳
校对:刘晨晨
本文最初宣读于2019年10月10日世界精神分析协会的“女性精神分析大会”。
音乐家鲍姆[1]制作的,福雷的音乐专辑以及其中的旋律,取材于苏莉·普鲁德霍姆(Sully Prudhomme)的诗名,将声音逐一排列在空虚的边缘。将音符一个又一个的安置在空的边缘。
需要有一次-但我不知道我是否有时间-让我们去谈论下音乐中的一些空白之处[2]。让我们往返于这些空白中,在这些空白中,音乐创作可以制作一个沉默的边缘,而实际上,这制造出了一个洞。 »Guy Briole在《La Cause du Désir》(欲望的原因)特刊“Ouï!”(听享)中引用拉康(Lacan)的话。[3]
在这张碟唱片中,二十首旋律镶嵌在这沉默中,在升华的范畴内展开一个朝向无限的、无形的、畸形[…]的道路,而没有与升华相混淆:她超越了更迭,或理想之美,或废弃之物,
塞尔吉·科特(Serge Cottet)就是用这些术语来谈论当代音乐,召唤拉康著作中的一个审美观: “超越美的形式和石祖的”美学的。
如果Fauré的作品没有在当代音乐之列,那么他们已经为塞尔吉·科特(Serge Cottet)描述的这条道路的前提开辟出了一条通道来:其美学的胆识,唤起并超越了,似乎是遵循理想的美得形式及石祖。
这些旋律还不够悦耳动听,它们发展出一条被神秘围绕的声线,在邀请耳朵在把听觉抛向更远之前,先得将其抛弃掉才行。然后,再将听力进一步推向谨慎的外围的部分,在这种情况下,怪怖(Heimlich)光芒四射, 挣脱开了“一”的思路,“这个一实际上是并不存在的,是被压抑的那个标记” [5],将扭曲指向不同的洞、空洞、沉默的边缘上。
在此,被选择的那些声音会逐一扩大到通道中去。在一种怪怖之中,它们展开并回应了大他者的享乐,无限以及一种微妙的差异。
从作曲家生涯之始,福雷就在音乐厅的钢琴上弹奏自己的旋律,这些友善的声音伴随着中音。他们不是抒情的声音,也不是屈从于美声唱法的规则,而是一些即兴的声音,为了去表达一些诗歌,以伴随着钢琴的形式。这会邀请身体进入歌唱之中。
这个决定对于作曲家而言已经是“一”,他喜欢他的旋律被业余爱好者重新创作,这恰恰是这张专辑所言,他不仅打破了倾听的习惯并且在音乐之中又重新引入了被驱逐之物,再次重新引入了关系着Olivier Mellano在此专辑中的对声音的选择。
这些声音来自于别处,而不是那些经典的古典或抒情音乐,带来了一种撕裂的回响,有划痕的音色,一种沙哑的表达方式,一种脆弱的虚弱的形式,一种将我们带入到诗歌所描述的深渊的边缘。
遗忘之岛,哦,天堂!
是哪一种嘶喊划破夜空摇曳着我你的声音么?
是哪一种嘶喊穿越你满是鲜花的裙腰和你美好又欢愉的薄纱?[7]
这一声音把诗人的词汇延伸到眩晕的裂口,这些词汇一片混乱,以使得自己到达更远的地方,它们在那里颤抖着,每一个都具有自己的意义,“我缺失,我没有,我一无所有” [8 ]。Théophile Gauthier题名为“悲伤”,“忧郁的维尔伦”,“利勒的维拉”的话,在这三首诗歌中,构成含义和美好的事物被这些女性声音所取代,朝着荒谬、过激、偏离中心的方向发展。
著名诗人Théophile Gauthier
如果女人们印证“一种真正的迷幻的享乐,一种虚无的陶醉,
并非彻底的疯狂,无穷无尽甚至是狂喜” [9],这张专辑的声音呈现了她们,即,谨慎的,经过历练的,被证明的,颤动的,响亮的。
四月又回来了,
第一朵玫瑰,
她的唇角微张,浮现美妙的这第一天的微笑,
真福的土壤焕发生机,满是爱,满是享受。
哎,我于内心深处伤怀,
[...]
我不再爱任何东西,无论男人或是女人,
无论身体或是灵魂,甚至我的老狗。
我们正在苍白的草坪上挖一个无名之墓,
哎,我于内心深处伤怀。 [10]
拉康在《……或更糟》中,提到了米乔[11]的诗歌:“听随大彼者,于是乎,这介于两性之间的,是不合时宜的,但这恰恰是大彼者所在之地,这正是她们(女人),这种大彼者的形象,我们以自己的偏好给予了一些阐释,正如一位诗人在介于中心和缺席之间所写出来的,他存在的方式是介于中心和缺席之间的, “ [12]
在« 介于»(L’entre )这首作品中女性的声音无法被解读,它只能被领会,桑德拉·恩卡凯(SandraNkaké)的声音中的痕迹,帕米诺蒂(Himiko Paganotti)的面纱,迷迭香·斯坦德利(Rosemary Standley)的大胆,通过耳朵触摸到了缺席、虚无、空虚的边缘---缺享在此绕梁而鸣[ 13]。
引文:
[1]以下是Fauré,BAUM的旋律(Simon Dalmais,Anne Gouverneur,Maëva Le Berre,Olivier Melano),索尼音乐2018。
ici-bas(此-岸)专辑封面
[2] Lacan J.,《法律杂志》,第二十册,Encore,由J.-A. Miller建立的案文,巴黎,苏伊尔,1975年,第1页。105。
[3] Briole G.,“凳子翻转了”,《欲望的原因》,Oui!《音乐的背后的先锋》,特刊,2016年,第1页。43。
[4] Cottet S.,“当代音乐,声音的飞扬”,La Cause du Désir,同前。同上,第58。
[5] Lusa M.,“弗洛伊德式的怪怖”,《 La Cause duDésir》,第102期,2019年6月,第4页。75。
[6] Cottet S.,“当代音乐……”,同上。同上,第58。
[7] Charles Van Lerberghe的《夏娃之歌》,Ici-Bas着。cit。
[8] Chiriaco S.,Le vide et le rien(空与无),Midite博客,2019年4月30日:https://www.femmesenpsychanalyse.com/2019/04/30/le-vide-et-le-rien/
[9]同上。
[10]悲伤,Théophile Gautier,1893年,法尔,Ici-Bas op。cit。
[11] Leguil C.采访Laure Naveau,《拉康说道……》,Uforca(拉康人民大学官网),2015年2月13日。
[12]拉康,研讨班第十九册,……或者更糟,由米勒(J.-A. Miller)编辑,巴黎,Seuil,2011年,第9页。120-121。
[13]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