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又是一年十月一

又是一年十月一

乾州蕞娃

时节临近寒衣节，恰逢周末休假，于是清晨早起，洗漱之后，归家省亲、祭扫（本地乡俗是祭祀需在正午以前完成）。回到村中，不敢耽搁，赶紧沿着乡村小道朝公墓走去。入秋之后雨水丰沛，道路泥泞，两旁荒草枯木，凄凉倍增。路边尚有个别人家的果子还未摘卸，红通通的果子、黄澄澄的梨和墨绿色的树叶交相辉映，倒为冷清的秋日增色不少。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多为村人祭扫归来，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几无悲哀之意。孩童不知离别恨，左跳右窜采花忙，青春靓丽者拍照留念，摆姿势做造型，不亦乐乎。更有子女后辈者三四人等，东转西转，认错坟茔者，贻笑大方。

沿着公墓内小路西行三百余步，穿过荆棘杂草，折向南行，经五祖父坟茔向西三五步，便来到母亲坟前。

母亲生前为人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故此，先替母亲清理坟茔周边杂草，只余小花三两朵，与青松翠柏一起陪伴母亲。

焚衣化纸时，将那衣帽鞋袜，床单棉被一一规放整齐。待焚化完毕，长跪于母亲坟前，看着渐渐熄灭的火苗，将千般委屈、万般无奈在自己心中默念，将开心的话儿细细向母亲诉说。

祭扫完毕，回到家中，仔细打扫房前屋后的落叶。与门前经过的乡邻一一打招呼致意，发现今日之乡村，止有老弱留守，青壮者多外出打工，以谋生计。儿童也不多，大概有些也随父母外出了。乡村萧条犹如鲁迅《故乡》中的模样。也许这是进入后工业时代的一种正常的社会现象吧。

最后，写一段不成韵的文字聊作总结。又是一年十月一，秋风渐起天雨寒。天寒地冷思娘亲，世间何人唤儿孙。//又是一年十月一，我为娘亲烧寒衣。房前屋后先清理，再烧被褥与棉衣。娘亲坟前长跪时，个人短长细思量。是非分明毋质疑，人生恩怨宜化解。吃亏是福心间记，攒下福泽及儿孙。//又是一年十月一，秋风萧瑟百花残。娘亲坟前花正艳，黄花灿烂紫花香。松柏青翠坟前立，花木相伴赛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