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17】碎碎念念“念父恩”

　　快周末了，我习惯性地看了看台历，准备谋划下一周的工作安排，却在无意间瞥到台历上鲜红的“父亲节”仨字，我这才意识到每年六月的第三个礼拜天又快到了。

　　我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许飞作曲演唱的年年感动子女心的歌曲《父亲写的散文诗》：“……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这是他的青春留下来的散文诗。几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歌声将父亲对子女的爱与责任以及子女在察觉时间流逝、父亲已老的无奈诠释得丝丝入扣。但我们呢？每天为了工作奔波，不要说常回家看看，就是连电话很少往家打了。扳指一算，曾经一字抵千金的家书，我竟也足足十年没写过了。唏嘘叹喟的我，不禁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也想起了很多年前的父亲。

　　上小学时，父母带着我回故乡探望爷爷奶奶，那时我还很小，不仅娇气，而且淘气。月台上，看着父亲拎着大包小包慢腾腾地走着，我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冲他喊到：“爸爸，您不是平时比我跑得快吗？今天怎么追不上我了呀？”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父亲大声喊了一句：“这里人多，别乱跑啊。”龟速的绿皮车终于进站了，我们好不容易挤上车，可人全都堵在过道和车厢的连接处，特别拥挤。那时的火车速度很慢，包括换乘要坐三天两夜。窒息的空间、浑浊的空气、漫长的旅途，和着咣当咣当地车轮声，着实令人犯困。父亲在硬座的座位下铺了张报纸，让我钻进去躺着睡觉。可没过多久我就叫了起来：“爸爸，好热！”那个年代罕有空调车，数量可怜的小风扇哪里照顾得了满车厢的人。父亲听了，赶忙拿起另一份报纸，给我扇起了小风。我很惬意地要睡了，可是风渐渐小了，我于是迷迷糊糊地嘟哝着：“好热！”然后，只觉得扑面的小风又流动起来了。就这样，我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我抬头看见父亲就半倚在座位边上，半睡半醒地时不时地条件反射式地给我扇着报纸，偶尔眨巴的眼睛里，泛着一根根血丝。原来，父亲一晚上都在努力坚持着为我吹送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