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 范学凯、刘振飞作品‖943期
作家新视野官方网址:http://www.zjxsyzz.com
【本期作者】范学凯、刘振飞。(排名不分先后)
父亲的那辆自行车
文/范学凯(辽宁)
春节那天下午,快要吃晚饭的时候,父亲跟我说:今天过年了,喝点儿好酒吧,想喝啥?你们自己去选。于是,我来到仓房,从老爸存储的酒垛里,选了两瓶杜康。正当我转过身要回屋的时候,看见了父亲的那辆放在墙角的自行车。我走上前,仔细地打量起这辆早已不用的自行车。虽然车子已经很陈旧,可被爱干净的老爸擦拭得一尘不染,除了旧点儿以外,什么部件都不缺。我好奇地转动一下车轮,还像原来那样转动自如,车闸也很好用;我按了一下车铃,滴铃铃……发出的还是那样清脆的声音。这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铃声,一下子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考上了初中。在那个年代,初中不是谁都能上的,一个班级,也就能考上十个八个的,甚至比现在考大学都难。学校离家有十多华里的路程,那时候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两条腿。我和几个同学一起,每天背着沉重的书包,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每天很早就出发,晚上要很晚才能回到家。特别是到了冬天,真的是披星戴月。对于当时体重只有四十多公斤、身高不到一米五、又瘦又小的我来说,不用说学习,沉重的书包和每天来回这二十几里的山路,就让我又累又乏。但为了学到知识,为了父母对我说的、当时我还不能完全理解的那句话:学习是你唯一的出路!从小就听话的我只好每天咬牙坚持着。
那时候,正是改革开放初期,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正是农村从贫穷走向富裕的开始。在我上初二那年,几个家里条件好的同学就买上了自行车,我们这几个家里条件差的,依旧是步行去上学。每天早晨,当我们几个正在那条通往学校的土路上急速奔波的时候,时而会有一阵听起来让人烦躁的铃声由身后传来:滴铃铃……我们几个就赶紧靠边,紧接着,一辆自行车从身边疾驰而过,留给我们的只有那扬起的尘土。我们几个羡慕地望着远去的背影,呼吸着夹杂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啥时候我也能骑上自行车?
到了初三那年,由于学校晚上要上课,我们这些离家远的学生就犯了难:在学校住宿吧,家里很困难,伙食费拿不起;走读吧,离家又远,上完课回家太晚了。正在犯难的时候,我的老舅买了辆新自行车,就把他那辆早已不骑的破旧自行车送给了我。说实在的,那辆车真的是旧得不能再旧了:轮盘、车圈都变形了,车链条也已经有些松懈了,没走几步就会掉链子,下车把链条上好再继续走。十几里的山路要上上下下十几次才能到家,说实在的,比步行还累,每天到家都是满头大汗。但不管咋说,还是比步行要快一些。
车子旧些无所谓,链条掉了也可以再安上,这些都能克服;最让人闹心的是两只车胎,由于磨损严重,也不敢打太多的气——气打多了,被石头一硌,有时内胎就会爆胎。没打饱气的轮胎每天在那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来回颠簸,扎胎就成了家常便饭。记得有一天放学,由于那天阴天,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见路,我们就凭着感觉往家走。忽然,我的车轮压到一个石块上,险些摔倒,好在我的技术还是可以的,一下子把住了车把。可是,没走几步,车胎就没气了,只好推着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匆忙吃过晚饭,便开始补车胎。可是,当我把车胎扒下来一看,顿时傻了眼:原来,车胎被石头硌了一下之后,从边缘鼓了出来,破了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足有十多公分的大口子,在口子的中间还有一个大约三公分横着的口子,这,根本没办法补!顿时,我头上的汗就流下来了:如果补不上,明天可怎么上学呀?望着车胎上的大口子,琢磨了好半天,想出了一个没办法的办法,直到现在一想起来我还觉得自己当时是那么地聪明:我找来母亲缝衣服的针线,先是把口子用针线缝起来,然后再补!别说,这招还真灵,真的把车胎修好了。
从那以后,我盼望家里给我买一辆新自行车的愿望就更加强烈了。记得在当时,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梦见家里给我买了一辆新自行车,梦见自己骑着崭新的车子,飞奔在通往学校的路上,我超过了所有的同学,他们都对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可醒来以后,发现真的是一场梦。
时间到了一九八六年,家里的经济状况稍微有些好转,父母靠着省吃俭用攒了一点儿钱,于是就商量着给我买一辆自行车,因为老舅送我的那辆自行车也实在是凑合不下去了。于是,父亲就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怀里揣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步行到乡里,花了一百六十五元,托人从供销社买了一辆红旗牌自行车。那天放学回家后,我看见屋子里摆着那辆崭新的自行车,甭提有多高兴了:黝黑铮亮的车身,银白色的车轮、车把,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特别是正前方那个红旗标志,一下子让我想起了每个周一早晨,学校操场上冉冉升起的那面五星红旗。我小心翼翼地走到跟前,轻轻转动一下车轮,车轮发出了有节奏的吱吱声,这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地亲切,又轻轻按了按车铃,滴铃铃……清脆悦耳,感觉比广播里每天播出的“每周一歌”还好听。这时,父亲赶紧走过来:轻点儿,别按坏了。
从那以后,我就有了新自行车。父亲每天的生活中也多了好多事:每天晚上我回到家以后,父亲都要围着车子转上几圈,仔细检查车子是否有毛病:是否蹭掉了表面的漆、车铃是否还响、车闸的闸皮又磨损了多少……每到此时,我的心就会“咚咚”地跳,害怕那句经常听到的埋怨:看,这儿的漆又磨掉了吧?也不知道注意点儿……自从买了这辆自行车,父亲每天早晨都会起得更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院子里看看是否阴天。如果说天空中的云量多,或者广播说今天有雨,父亲就会把我从梦中叫醒:“快起来吧,今天有雨,别骑车了,早点走,别迟到了……”要是赶上夏季的连雨天,或者冬季的雪天,我就会连续好几天步行上学,因为只要路上还有残存的雨雪,父亲是绝对不会让我骑车的。
记得有一次,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到学校来找我借自行车用一下,并保证放学前一定归还。我从小就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不会拒绝别人,于是,我虽然有些舍不得,虽然知道让父亲知道后会挨训,但我还是很不情愿地把自行车借给了他。他把车子骑走后,我一整天都没上好课,老师讲的啥根本没听进去,心里总是惦记着自行车:可别把车子弄坏了,早点送回来吧。可是,那个不靠谱的亲戚直到第二天才把车子送回来,害得我不但放学走着回家,边走还要边琢磨怎么和父亲交代。结果回到家,不会撒谎的我免不了被老爸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从那以后,我一直对那个亲戚有偏见,总认为他是一个不靠谱的人,直到工作以后这种偏见才慢慢消除。这件事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回到家后的情景:本来走着回家就已经又气又累了,又挨了老爸的一顿教训,气得我连晚饭都没吃就睡觉了。我躺在床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毫无睡意的我心里总是惦记着我心爱的自行车,同时也觉得父亲不该那么严厉地教训我,我虽然不敢跟老爸顶嘴,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服气,不就是一辆自行车吗?他骑完又不会不还回来,至于吗?直到长大后我才慢慢地理解:那辆自行车是用父亲的血汗钱换来的,是父母从嘴里一点点攒下来的,他能不心疼吗?再说,如果真的坏了,很难再买得起,我上学没有车子骑怎么办?不但是我,以后二弟、三弟上初中也都要靠这辆车呢。
也的确如此,我初中毕业以后,这辆自行车就陆续成了二弟、三弟上学的交通工具。到他们上学的时候,自行车在农村已经普及了,在人们眼里,自行车也不再那么“矫情”了。所以,无论是刮风下雨,他们再也没步行上过学。等到他们初中毕业后,这辆自行车就成了家里共有的交通工具,再后来,我们都陆续成家搬进了城里,这辆自行车便成为父亲独自一人的交通工具了。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我们的日子逐渐好了起来,我们哥三个不但成了家,在县城买了房,我们也都陆续有了自己的车子。只有父亲还依然把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当成 “宝贝”,依然是他最得意的交通工具。有好几次我们跟他商量,想给他换一辆电动自行车,他就是不肯。无论是上集赶店还是走亲访友,父亲始终都是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行走在家乡的路上。家里平时的生活日用品、种地用的种子化肥,还有过年的年货等,都是父亲用这辆自行车带回家的。这辆自行车不但是父亲的交通工具,更是父亲的一个好帮手。别看父亲早已过了古稀之年,可骑自行车的动作还是那样地娴熟,骑车的姿势还是那样地优美,骑车的身影还是那么地矫健,骑车飞奔时的心情还是那么地舒畅。
再后来,我们哥几个一商量,没通过父亲,偷偷地给他买了一辆三轮电动车。当我们把车开回家的时候,父亲说:“你们买来我也不骑,我还是离不开我的那辆老伙计。”我们说:“你不骑拉倒,反正给你买了,不骑就在家里放着。”其实我们和母亲都知道他的脾气,他是怕我们花钱,但你真给他买回来了,慢慢地他就骑了。果然,等我们下次回家的时候,父亲早已掌握了驾驶电动车的技巧,骑着崭新的电动车去地里莳弄庄稼了。那天晚饭后,看见酒后的父亲高兴地坐在沙发上,我们试探性地问他:“电动车咋样?骑得惯吗?”父亲知道我们的心思,嘴角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微笑:“还凑合吧,比自行车快点儿,也比自行车带的东西多,就是还得充电,费钱又麻烦。我的自行车多省事儿,不用充电,骑上就走……”这时,母亲从外面走了进来,撇了撇嘴:“那你咋不骑自行车了?整天骑着电动车转悠啥?”随后,母亲冲我们使了一个眼神,我们都会心地笑了。
从那以后,父亲无论去哪里,都会骑着电动车去。可是,它并没有把那辆旧自行车丢掉,而是把它收拾得干干净净,放在了仓房的一角,在闲暇的时候,他还会推出来收拾一下:拧一下松动的螺栓,给车胎补补气、上点油、除除锈、擦拭干净,然后再放回原处。偶尔地也会骑上它在房前屋后转上几圈,或者去地里看看庄稼的长势。
有几次,弟弟们嫌它碍事,想把它卖掉,可父亲说什么也不让。弟弟们不理解父亲为啥还留着这么一辆毫无用处的破自行车,但我理解父亲的心思:这辆自行车已经在我们家三十多年了,别看它现在没啥用了,过去它却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交通工具,也算得上是我们家的“功臣”。它曾经承载着父母的希望,驮着我们哥三个行走在通往知识殿堂的路上;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它曾经默默无闻地承担着我们全家生活的希望,把贫穷运走,把美好的生活运进家门。这辆自行车,不但见证了我们哥三个的成长过程,还见证了父母满头的黑发变成白发,见证了我们家从贫穷走向富裕,见证了门前那条路的变迁过程:从土路变成砂石路,从砂石路变成水泥路,又从水泥路变成了如今的柏油路。这些,只有年迈的父母和那辆自行车记得最清楚,体会最深刻。
这辆自行车,在父亲的心中,同时也在我的心目中,它早已是我们家的一个成员,只不过是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带着满身的锈迹和伤痕,拖着疲惫的身体,静静地躲在那个不起眼的墙角。就像年迈的父母一样,操劳了大半生,把日子过好了,把儿女都拉扯大了,他们只剩下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还有过去那贫穷的日子在他们身上留下的斑斑印记。如今他们年岁大了,也该像那辆自行车一样,停下他们操劳的脚步,也该歇歇了。作为儿女,我们应该让他们静下心来,不再让他们为家中的日子操劳,不再让他们为儿女们操心,让他们颐养天年,好好地去享受一下用他们大半生的辛劳换来的幸福生活。
正当我抚摸着这辆自行车,任凭思绪在回忆的海洋中任意驰骋的时候,小弟推门走了进来:“哥,干啥呢?拿个酒这么半天?大家都等着你呢!”这时,我才回过神来,转身向屋外走去。当我回头关门的一刹那,我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那辆停放在角落里的自行车,才轻轻地关好门回到屋里。
全家人早已端坐在桌前,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整个屋子里充满着节日的气氛。特别是老爸老妈,穿着崭新的衣裳,端坐在桌前,一大家子人围在二老的左右。他们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面对着满堂的儿孙,满脸的皱纹早已舒展开来,就像墙上贴着的那个大大的“福”字一样,在五色斑斓的彩灯映衬下,荡漾着幸福的微笑。
【作者简介】
范学凯,男,大专学历。三十年来一直从事财务工作。从小就热爱文学,中年以后开始写作。作品多以散文为主,曾多次在县、市征文中获奖。在《辽宁职工报》《喀左县报》《作家新视野》等刊物上登载。
人间烟火气,半点不留人
文/刘振飞(山西)
记得年幼时,天寒地冻时候家里靠烧炉子取暖。那时候乡里乡亲家家都有一套炉具;稍好点儿的,是用新打的铁片围一圈炉筒,从不顶烟,羡慕得紧,早上不必因为满屋子烟熏缭绕而醒,睡个懒觉。
我好那口羊肉。切的稍厚些的肥瘦相间的羊肉,烫在炉子上支起的小锅里,炉内烧红的炭火熏着,趁热配上一口芝麻酱,加点儿香菜。那时候求学归家的舅舅喜欢往我家跑,铁门咣当当地响,便知他来了。须臾片刻,窗外寂静,烟火气都在家里。
好几年没聚齐的家里人,或是工作,或是求学,或是各有各的生活,总有一两个缺席,年终那场盛宴。
恍惚间已过了这么些年,过年时连炮仗都已被禁,仅有的年味儿只有门口贴着的大红的对联还在招摇。我是个贪图热闹的人,爱极了人烟鼎盛、几世同堂,可惜幼时怀揣瓜果到处晃悠的热闹再也体会不到了。
前些日子回家过年,小一辈的也算聚齐凑了个热闹,只是相谈甚欢之余,闲茶饭后讨论的已是婚嫁之事。年岁渐长,可与长辈同席入座,玩笑话都少开了许多。觥筹交错间尽是怯意,是疏离般的怯意,和长久不见的陌生,三杯两盏下肚,方或是坦然。
终究是不及幼时无拘无束了。
我脾气不好,从小就不好相处,众人皆说,我自己晓得。不顺心便气性十足,像个装脾气的葫芦一般,闷得不行。但年宴桌上,从不敢逾矩,我父亲可以容我平时耍耍性子,那时候不行,万家灯火时,家家团圆宴,我不能坏了气氛。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我没见他发过脾气,自是因为我也不再任性。
我倒情愿他多说我几句,好过现在好些事问我拿主意,家里他终究是山,我喜欢这样有靠着的感觉。
亲疏有别,我一直不认同这句话。
但凡骨子里有些血缘关系,或是盘根错节的家族脉络,我都认为是亲。疏之一字,是较于外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海茫茫,是路上路下的利害关系。最简单的,年味将近之时,亲者相聚,疏者别离,最是根本。
我们都在人生中缓缓而行,一年光景,大家相聚一场,热闹过后便是各自启程。路不一样,所遇风景不同,走过那段路的,分享经验教训,听或不听全在个人,坎坷顺畅,全凭本事,父母亲朋陪你小半生,剩下都靠你自己。结伴也好,孤身也罢,路在脚下,该走还要向前走。年关相逢,众人皆在,江湖风雨,便已在窗外。
说到底,人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复制改进。走错的路重新走一遍,换身行囊,就是冲锋陷阵。读学考功名,婚嫁谋妻婿,人生如逆旅,众人皆是客。讨半生虚名功利,赢家旺人兴和满。最后不过是为了年尽之时,家里那一抹烟火气。
我是个俗人,说白了就是平庸。我能接受自己前半生碌碌无为,也不期待下半生荣华富贵,只念着,身边人如旧,平安喜乐,健健康康。强扭瓜不甜,攀缘缘皆散。我懂这个道理。其实我有过功成名就的梦想,可我也知道,三杯酒过,你我即是凡人。乾坤未定但命理已成,你所谓的努力无非是一次又一次地奔赴人生中的下一站,所遇之事,所见之人,都在过往。我们能做到最好,便是事事尽力,做个贪财好色认认真真的好人。
夕暮之时,年末之际,你我都在,举杯和聚。
我原是个闷葫芦,喜静,却不晓得怎么回事,年纪越大,越喜欢家里人来人往的热络。
我有过喜欢的人,本想过携一盏灯火与她,想想还是算了,既有相逢,那便高处再见。
我有过很多很多小时候的念想,能怀揣满兜子的酥糖、响不完的炮仗,有过不完的年等等。
我有过很多一时脑热、冲动之举,意外之喜,算一算,我过得很好。
那就这样,慢慢走,慢慢相遇,所到之处,尽是我的烟火气,尽是我的平安喜乐。
【作者简介】
刘振飞,男,山西朔州人。毕业于中北大学。巍巍太行山,姣姣军工魂,文学爱好者,喜乡愁写作,喜人生探讨。
品牌战略联盟单位
中国唯美诗歌原创联盟
联盟网站
中国唯美诗歌网
美洲文化之声国际传媒网
www.ap0001.com
滑动图标给你惊喜
………………………………………………
组织架构
顾 问:谭五昌 祁人 大卫
社 长:吴光德
副 社 长:吴 莉 孟宪梅
编辑出版:作家新视野编辑部
总 编 辑:吴光德
主 编:山雨歇
执行主编:石江
编 辑:水滴儿 不忘初心 孟新龙 杨俊
锦哥
国内总社地址:中国·北京
分社地址:中国·山西·朔州
所有投稿作品须为原创首发,并在作品前标注清楚。
投稿邮箱:zjxsysg@163.com
海外编辑部:
主编:韩舸友(美国)
新加坡发行组稿站站长:舒然(新加坡)
新媒体网络运营部:孟新龙
市场部部长:
盧俊(香港)
傑森(美国)
广告发行部部长:翟換靈(香港)
宣传部部长:
(国际)鐘佩敏(美国)
(国内)马玉涛
作家新视野
与你分享文字的乐趣
第943期微刊制作
孟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