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瓯武林人物志之第十二宿曾郁闷
曾老大挂了,不知道怎么挂的。曾老二也挂了,也不知道怎么挂的。江湖传闻,曾家兄弟从断剑的破道观回来后就挂了俩。怎么挂的,曾老大曾老二不知道,曾老三也不知道,所以就是不知道。挂了两兄弟,曾老三很郁闷;连怎么挂了也不知道,曾老三就更郁闷;怎么挂了的原因被江湖上编排出三百六十种,曾老三不能不不一般的郁闷。再往后,他那本来好像很拉风的名字就渐渐被人遗忘,然后,就是被叫做曾郁闷。
曾郁闷在努力的想着,想去破道观的途中的衣食住行,想在破道观周遭的所见所历,想一切的一切。左想右想,他终于想起了临行时陶植的那句话:“别去了。真去了,我不当心你兄弟三连一招也走不过,我是担心人都没见你兄弟就没了一半。”当时曾郁闷不服气,暗想自己号称“剑神”,在江湖上那么大名气,怎么会一招也走不过,况且自己还是兄弟三,再况且三兄弟怎么可能没一半。他又使劲的想想,又终于记起他二哥当时并没有完全断气,而是在自己给他输内力意图救活时才突然挂掉的。奶奶的,真的是一半,一死一活一半死半活。料得这么准,陶植这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甚至可能是同谋。曾郁闷就这么咬牙切齿的想着,对于所有的不顺心,他数十年如一日的这么想着。
虽然曾老三一向自认是大瓯国武功最强的,但要让他去找陶植算账,却是依然不敢的。不,不想的。原因,我不知道原因,你不知道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反正就是不想。不干任何事也许不行,不想干任何事谁也没办法,因为到目前为止,拘束思想的绳子好像还没有。其实,曾郁闷自己也明白,陶植之所以还能跟他喝两杯是因为他跟谁都能喝两杯,而不是像断剑那样跟谁都不想喝两杯。他隐隐知道,他的大瓯国第一高手其实有点第一不了。他也知道,大瓯国几乎每天都有人自认是武功第一,但基本都是只第一三五天,有的甚至只第一个“上厕所一趟的时间”。既然他的信心已经发生动摇,怎么可能再去找陶植讨个“说法”。现在,大哥二哥都已经挂了,自己单枪匹马找陶植,如果也挂一半,那可全是自己的一半啊。
一想到这,曾郁闷不禁在地上画了一把断剑,然后又给画了两个圈圈,再然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大哥二哥死了也就死了,他们为名生为名死,虽然不算生的伟大,至少也算死得其所了。不像自己,留着还得郁闷。想到这里,曾郁闷又郁闷上了:自己兄弟三雄赳赳气昂昂的在破道观前叫板时,断剑那贼老道居然脸面也不给见,只隔着道门冷冷传出一句:“门外鸡叫狗叫,道爷我不当回事。上了台阶,死一半。进了大门,全死光。”然后自己兄弟三就是上了台阶,然后大家就别问了。郁闷啊!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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