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埃迪特·索德格朗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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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
最后几颗星暗淡地闪烁着
我从窗口凝望它们,天空苍白。
呵,白天从远方而来;
宁静舒展着身躯,躺在湖上,
低语在树中等待。
我的旧花园半睡着谛听
一路叫喊着的夜的呼吸。
《北欧之春》
一切空中楼阁像融雪般倾塌,
一切梦幻如同流水一样淌走,
在我所爱过的一切事物之中
只剩下一片蓝天和几颗寒星。
风在林中的树木间缓缓滑行,
天空恬静闲适,
水面悄然无声,
古松清醒地站在那里默想:
它曾在梦里亲吻过哪朵白云。
《星星》
当夜色降临
我站在台阶上倾听;
星星蜂拥在花园里
而我站在黑暗中。
听,一颗星星落地作响!
你别赤脚在这草地上散步,
我的花园到处是星星的碎片。
1991年左右,在杭州大学,我大哥李磊那里遇到了她的诗,她的文字,她的心灵,深受震撼,一直念念未忘,她那锋利,强烈,燃烧,充满力量激情和神性的语言,让我们大家激动和感叹,我当年的笔记本里还记录了她的几首诗,跟着我从杭州到深圳,再到惠州。它们一直与我同在,给我灵感,激情,力量和启示。
埃迪特·索德格朗,二十世纪北欧诗歌创始人之一、芬兰著名女诗人,生于俄国彼得堡一个讲瑞典语的芬兰人家庭,早年就读于那里的一家德语学校,接触到了表现主义、象征主义和未来主义诗歌作品,并深受其影响。十六岁她患上了严重的肺结核,去瑞士达沃斯疗养,其间的死亡和失恋的经历为她后来的创作积累了丰富的背景。1916年,她的处女诗集《诗》问世,但遭到评论界冷遇,可正是这本诗集在数十年后被尊为北欧现代主义诗歌的开山之作。接下来的几年,她又出版了《九月的竖琴》(1918)、《玫瑰祭坛》(1919)、《未来的阴影》(1920)等几本诗集,然而却依然未能引起评论界的重视。索德格朗一生贫困潦倒,疾病缠身,1923年仲夏在芬兰的雷沃拉死于肺结核和营养不良,年仅三十一岁,留下了两百多首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诗歌作品(其中包括一些句子残缺的作品)。
她的第一本诗集《诗》主要是受民间谣曲所启发的短诗,但同时具有象征主义色彩,语感新颖,题材宽广:自然、内心独白和幻想。其它几本诗集和死后结集出版的《那并不存在的土地》(1925),内容都是她对自己的生活、爱情和死亡的写照,对上帝的冥想,短小抒情而深刻,形式自由,想象力丰富,表现了时而忧伤、时而欢乐的变幻不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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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特·索德格朗,我所敬重的芬兰女诗人,她算是北欧现代主义诗歌的开创者,她所写的诗作词非常大胆,用非常独特的笔触来描写爱情、孤独、生命、死亡。虽然她病逝的时候只有三十一岁,但是她的成就足以影响一个时代。每次读索德格兰的《星星》就会觉得心里暖暖的,像少女的心一样,天真、纯净,对世界充满好奇。夏日繁星点点的夜空,对流星许愿,坚信愿望会成真,纯纯的又蠢蠢的。在那一刻,除了星星做伴,似乎世界只有自己,沉醉在遐想中,随意的让自己的心事驰骋。这样的诗情画意就仿佛看到昨日的自己,那个还会做梦的自己。慢慢的,长大以后再也没有那样的闲情去听雨或是看星星,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门关上一重又一重,直到再也听不到内心的声音;直到迷失在钢筋水泥丛林中;直到对周围的一切冷漠以对;直到有一天发现自己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直到再也回不去从前;直到从前已经成为回忆。
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有诗歌,诗歌,可以教会我们做梦,找回童真。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诗歌诗词,只是觉得短短的诗词当中能描绘各种场景,表达具体或抽象的情感,比起长篇大论,诗歌诗词用最简短的语言精确的传达其思想。读诗歌诗词就像听神秘园、雅尼、班德瑞等New Age风格的音乐一样,宛如天籁~如果说哪里还有一片纯净之地,那应该就是读诗念词吧,就像一场与心灵的对话,洗涤净化心灵。
《玫瑰》
这世界属于我。
无论走到哪里,
我都要向每个人抛撒玫瑰。
艺术家爱每只听到他的话的
大理石耳朵。
痛苦、不幸,对于我是什么?
一切轰隆倒下:
我歌唱。
于是从幸福的胸膛里升起痛苦
那伟大的赞歌。
“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这世界,当然有我的一份。为了让我的世界变得美丽,我要向每个人抛撒玫瑰——用我的诗句,把大理石的耳朵软化。痛苦算什么?不幸算什么?全在我心里冰消雪化,而流淌出来的,就成了春水融融的赞歌,我已经能够把痛苦歌唱。”
——北岛 译
每一位痛苦者,读了瑟德格兰的《玫瑰》,还会被痛苦击倒么?“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这世界,当然有我的一份。”既然谁也夺不掉你的那一份儿,还有什么可痛苦的,诗人用他的诗,能将“大理石的耳朵软化”连无比坚硬的大理石都会被诗人的真情所感动,还有什么不能打动的呢?热爱生活,为痛苦歌唱吧,生活也会热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