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的银行，去年赚了6个亿，甘愿当个“傻子”

文 / 杨泥娃

编辑 / 斯问

一间几平米的小店，一个不大的厨房，一张贴在墙上的二维码……在杭州经营“老街坊餐饮店”的姚国华，成了国内最特色的商业群体：码商。

不久前，姚国华获得了自己第一笔银行贷款：2万元人民币。他用这笔钱改造了厨房，有了外卖专用通道，“老街坊餐饮店”很快成为杭州订单量排在前列的外卖实体店。

全国共有小微企业约9000万家。线下小微商家、小卖部、“路边摊”经营者，这些身边的芝麻小店，是你我生活里常见的，也是商业生态里最小的细胞，缺一不可。就如同太阳、月亮，还有无数颗喊不出名字的星星，他们共同构成了我们商业生活的浩瀚宇宙。

过去，由于贷款难、贷款贵、缺乏资金支持，我国的小微企业平均寿命仅有3年左右。如今，他们可以用刷抖音、微博一样，以互联网的方式扩充自己的生意版图——用一部手机，和一张“二维码”就可以实现经营，成就了“码商”群体，也成就了更懂“码商”的金融平台。

五一长假前的最后一天，马云的网商银行率先发布了2018年民营银行的第一份财报。紧接着，新网银行、中关村银行和苏宁银行也陆续披露了年报。

表面看，民营银行的盈利能力尚不抵传统商业银行，但从服务能力和发展前景来看，民营银行有着自己独特的打法和空间。自带普惠基因的“互联网银行”们正在点亮商业链条上的“凡星”。

“四岁”的民营银行，走出不同路径

2015年，《关于促进民营银行发展的指导意见》的发布，叩开了民营银行落地的大门。

这一年，网商银行、微众银行、华瑞银行、温州民商银行和金城银行成为首批获准成立的5家民营银行，马云和马化腾也成为首批“吃螃蟹的人”。

而今，首批民营银行就满“四岁”了，阵营也扩展至17家。

事实证明，以网商银行、以微众银行为代表的民营银行，通过支付宝、淘宝、微信，超级的流量入口，迅速获取用户，凭借网络和科技的力量冲破了地域、资本和人手的限制，走出一条可持续的商业化路径，证明其可以是传统银行的一块重要补充。

更重要的是，自带互联网基因的民营银行，让从前生意人之间的“打白条”、蹲在传统银行苦求贷款，变成了贷款可以像刷抖音一样简单。

从已经披露的银行数据来看，几家民营银行们开始逐渐找到自己的生存法则，电商在线记者梳理发现，背靠小米和新希望的新网银行，2018年营业收入13.35亿元，净利润为3.68亿元，终于在今年实现了扭亏为盈，增幅279%。

开业未满两年的中关村银行，2018年实现营业收入4.33亿元，净利润8988.54万元。营业收入构成中，中关村银行去年利息净收入2.72亿元，暴增的投资收益贡献明显。

苏宁银行的经营情况通过苏宁易购的财报透露出来，苏宁银行2018年实现营收4.5亿元、净利润355.1万元，相较于去年同比分别增长了221%和1779%。

相比之下，一直领跑互联网银行小微金融业务的网商银行2018年的增长则相对稳健。年报显示，该行去年实现净利润6.71亿元、同比增长66%，营业收入62.84亿元、同比增幅47%。

虽然营收成绩亮眼，但从更大的范围来看，国有五大行日均29亿元的营收额，就堪比这些民营银行一年的创收。

但从切实服务小微金融的角度来看，网商银行已累计服务1600万户小微企业，远远超越了所有同行，且从2016年至今保持着每年超过100%的高速增长。

中小微企业市场有明确的定位分层，大的城商行做中小企业为主（户均小几千万元），更小的城商行、农商行、村镇银行则做小微企业为主（户均500万元以下），至于更小的农户、个体户业务，这种小微中的小微，俗称“小小微”（户均100万元以下，甚至50万元以下）。而网商银行2018年户均余额为2.6万元，无疑是专注于最后的一块市场。

相比之下，中国建设银行是目前唯一能查到的公布累计服务小微企业总数的大行，截至2018年末，共计服务了225万户；而民营银行中的百信银行截至2018年末累计服务58万户小微企业，微众银行累计服务34万户小微企业。

瞭望智库近日发布的《银行业服务小微实践调查》报告显示，全国共有小微企业（含个体工商户）约9000万，倘若以此数据进行推算，网商银行服务了全国近1/6的小微企业。

对此，刚刚上任的网商银行新任行长金晓龙称，营收和利润从来不是网商银行在意的目标，网商银行从成立之初就确定只做一件事：服务好小微企业，解决他们的痛点和问题。

“傻子银行”点亮凡星

在众多的民营银行中，马云的网商银行尤其引人注目。

2015年，网商银行亏损6900万，2016年盈利3.15亿元，2017年4.04亿元。

直到今年净利润6.7亿元，网商银行一直在稳步增长，但相较“宇宙第一大行”工行依旧微乎其微。

“如果说在利润几乎垫底的情况下，还要做这件事是傻子，那我们就是要继续当一家‘傻子银行’，我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做服务小微企业最多但利润最少的银行。”金晓龙为今年网商银行的发展立下了flag。

实际上，首批试点的几家民营银行早已奠定了各自的发展路径，微众银行以个人消费贷款为主，而网商银行以小微和个体工商户为主。天津金城银行为代表的“公存公贷”，和上海华瑞银行及温州商银行为代表的特定区域存贷款。

早在网商银行的成立仪式上，马云寄予厚望，“网商银行的使命和愿景是无微不至，未来五年的目标是服务1000万家企业。”

来到第四个年头，使命仍在努力，但1000万的小目标早已提前两年完成。

截至4月30日，网商银行和合作伙伴一起服务的小微商家已超过1600万家，这些小微商家中的大部分，是你我每天早上会路过的早餐铺、中午会随手买的水果摊，以及许许多多喊不出名字的“码商”们。

这些“码商”构成了中国经济的毛细血管，却是传统银行作业模式最有心无力的。网商银行曾公布数据显示，80%客户从未在其他银行有授信记录。

河南兰考县的金琳琳，返乡做起了蛋鸡、鸵鸟养殖。几年间，她逐步扩大规模，成了当地的养殖大户；四川姑娘王露霞，通过支付宝的“信用内乡”业务，如今她经营的果树产量达到了两万斤；南阳内乡的80后女孩杨君，也通过网商银行，将她的服装店梦想落了地。

网商银行的数据显示，过去一年，中西部地区，尤其西部地区小微经营者的贷款需求比东部地区更为旺盛，内蒙古、宁夏、新疆、贵州、青海等地区在网商银行的贷款笔数增长超过3倍，河南、山西、海南、河北、西藏、黑龙江、吉林、辽宁等地区的贷款笔数增长超过2倍。

刚刚升任网商银行行长的金晓龙，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新的KPI：3年内要让全国的路边摊都能贷到款。

满怀期待的民营银行

现实中，一些小贷机构的拒贷率达到70%——中小商家贷款难，本质上的原因是信息收集和处理的能力不足，成本和收益不成正比。

但自带互联网基因的民营银行，高效和强大的技术与数据能力，能有效进行排查。

百信银行就确立了科技作为核心驱动力的战略方针，借助中信银行的金融风控能力、产品研发能力和线下渠道资源，结合百度公司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等先进技术，打造“线上+线下”模式的智能普惠银行。

尽管微众银行的财报还未出炉，但可以肯定的是，微众依旧在推进AI 技术与金融服务的深度融合。

在刚刚出炉的网商银行年报里，有两个数据特别值得关注：

1.2019年全国两会期间，总理提出要小微贷款再降1个点，网商银行响应“让利于小微企业，服务实体经济”的国家号召，在2017年利率下降了1个百分点的基础上，再降1.2个百分点；

2.年报显示，2018网商银行整体不良率为1.3%，而年初银保监公布2018年银行业不良贷款率1.89%，相较而言，网商银行不良数据处于行业的低位。

网商银行敢于做“傻子银行”的底气，正是来自于长期积累的风控技术能力，包括10万项以上的指标体系，100多个预测模型和3000多种风控策略。这些风控技术，可以让小微企业和经营者不用担保和抵押，凭借信用就能进行贷款。

蚂蚁金服董事长井贤栋说，“技术，正在让小微企业融资变得不那么难、不那么贵、不那么繁。”

2017年6月，网商银行联合支付宝收钱码推出“多收多贷”服务，将网商银行技术创新的“310”贷款模式带到对线下小摊小贩的服务中。

“310”贷款模式，具体说，是网商银行运用大数据风控技术，将金融服务融汇于生产、销售、营销、物流等各个环节。小微企业能获得无抵押、无担保的资金支持，做到3分钟申请、1秒钟放款，0人工干预的极致体验。

“现在我们基本可以实现‘110’了。”网商银行负责业务的小二告诉电商在线。

类似这样的新科技助力，有效地降低了服务小微经营者的金融服务成本。过去金融机构发放一笔小微贷款的平均人力成本在2000元，而网商银行每笔贷款的平均运营成本仅为2块3，其中2块是电费和存储硬件等技术投入费用。对于去年的这一数据，今年将会更低。

可以预见是，随着科技的进步以及科技平台跟金融机构开放合作的加深，小微企业贷不到款的现象或将走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