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华|大爱无言（散文）

作者简介：刘佩华，大专学历，教师，山西人，现居北京，作品散见于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散文随笔作品有《点亮心灯》《等待》《父爱如山》《大山情怀》。小说作品有《爱是一盏灯》《过年》《死神》《过河》。诗歌八月有《春雨》《父亲》《母亲》《故乡的雪》《我爱你中国》《思念》《乡村教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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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无言

文|刘佩华

我清楚的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年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都要杀鸡，杀鸡献灶是我们当地的风俗。

腊月二十三早上，祭拜灶王爷上青天，即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家长礼拜时，焚香点烛，身后跪一幼童，双手抱一雄鸡，名曰灶马。家长叩完头，向灶神祷祝数语。然后，一手握住雄鸡的脖子，一手将凉水向鸡头浇去，鸡若浑身抖动，说明灶神已经将灶马接受，便将此鸡杀掉，供奉灶王爷。

到了晚上，母亲就把鸡饨了。吃鸡的时候，母亲总是抢着吃鸡爪子，因为鸡爪子肉少耐啃。父亲专爱吃鸡心、鸡肝和鸡内金。

我们兄妹几个吃着鸡腿、鸡翅和肥肉。

当我们在吃鸡腿鸡翅的时候，母亲就去厨房做饭，父亲帮厨。不大一会，父亲把做好的饭端出来，放在小方桌上，然后把鸡内金和鸡心鸡肝切成小片，放点葱花，放点盐和醋放在桌子中间。这时，我们也无法控制自己，一会儿又把父亲的小菜吃个精光，母亲把鸡爪撕开，也分给我们，我们又得意的吃着母亲分的鸡爪。

年年如此。

有一次，母亲生病了，医生说母亲是营养不良，需要饨乌鸡补补。父亲在村里买了一只乌鸡，给母亲饨着吃。当我们放学回家，母亲只是喝了鸡汤，吃了鸡爪，整个鸡还留在锅里。

我们看着锅里的鸡，有想吃的欲望，大姐流着眼泪制止了我们。做饭时，大姐把鸡肉撕成小块，放母亲碗里，母亲没有说话，又把鸡肉夹到了我和妹妹的碗里。

每逢吃鸡，母亲总是吃鸡爪，父亲吃鸡心鸡肝和鸡内金，鸡肉都留给我们吃。

有一年，母亲得了重病，看着母亲皮包骨头的身子，大姐给母亲饨了一只鸡。这一次，母亲在大姐的督促下，勉强吃了一只鸡腿，喝了一碗鸡汤。母亲再也没有力气啃鸡爪了。

父亲把鸡心、鸡肝、鸡内金切成小片放在碗里，让我们快点吃，他却拿了一只鸡爪啃起来。

父亲含着眼泪对我们说，你妈这辈子最爱吃的是鸡腿、鸡翅，多少年来吃鸡时，他总是抢着吃鸡爪，是想把鸡腿、鸡翅和肥肉留给你们。

我们兄妹几个跪在母亲床前，母亲没有说话，吃力地抬起那干枯的双手抚摸着我们的脸颊，一股暖流贯遍全身。

母亲用那细嫩红润的手，抱起呱呱坠地的我们，母亲用那强壮有力的手，把一次次跌倒的我们扶起，母亲用那布满老茧而又粗糙的手，养育我们长大成人。

而今，母亲这双干枯无力的手，再也不能给我们做饭了，再也不能给我们饨鸡了。母亲这双由细嫩红润变得粗糙干枯的双手连接着我们的心，是对我们爱的印记。

我们看着瘦骨嶙峋的母亲，握着母亲干枯粗糙的双手，泣不成声。

【本期编辑胡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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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海底月

主编：紫色玫瑰

副主编：梦未央

编辑：韩晗王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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