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蒋述卓题

作家们在鲘门海丽国际高尔夫球场合影。

谷宁摄

在寻赏美丽中放逸心旌

●黄俊杰

汕尾的初冬，没有一点寒意。在暖阳的陪伴下，我们随“汕尾文化之旅”兴致勃勃地去寻找美丽乡土、体味悠久人文。

（一）

第一个美景映入我眼帘的是，梅陇的平安洞水库。

水库这里有真正的青山绿水。环抱着水库的群山虽然海拔不高，但山上郁郁葱葱，远望一片青翠。水库很特别，修长而弯曲，在坝上望不到它的首尾，在环山中间，如一条静伏的绿色蛟龙。我们坐着一条每次只能容纳十五六人的小快艇，在深深的水库上前进。眼前的水也很奇特，清澈如镜、一尘不染。白居易说江南的水是“春来江水绿如蓝”，可平安洞水库的水，却是冬来库水绿如蓝。它绿绿的，滑滑的，凝望中有柔软的感觉。这样的水，我孩童时在家乡的池塘经常可见，现在，在农村城市化进程中，在生态环境常遭破坏的情况下，池塘已经很少见到了，清澈的水自然也宝贵了。因此，平安洞水库的水是要特别值得保护与珍惜的。

小快艇载着我们在水面上往对岸行驶，不久又在山旁绕了一弯，10分钟后便进入又窄又浅的水渠了，这可能就是水库的“尾巴”了。登上对岸，我们来到了一处农场。

农场充满着耕养的气息：种着有机蔬菜，养着鸡鸭，有如桃花源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但这里还散发着文艺的芳香：曾辟出一处休闲小憩的地方，设有简单的千秋架，置有人物雕塑作品；农场大茅棚内还设有大大的书桌，供人挥毫泼墨写字作画。农场主人黄老板很好客，我们的到访，受到他们的热情招待。于是，我们享用了他们早已准备好的甜发粿、油麻炒米茶，中午又吃着鸡粥、炒薯粉条，体味家乡的一种亲近。

忽然想起《汉书·艺文志》有云：“古之学者耕且养，三年而通一艺，存其大体，玩经文而已，是故用日少而畜(蓄)德多，三十而五经立也。”想起诸葛亮“躬耕南亩”、陶渊明“采菊东篱”，在平凡琐碎之中，却做着伟大的事业。如果能在眼下浮躁的年代，仿效一下古代圣贤，认认真真地“耕且养，三年而通一艺”，这样的人生，那便是有了另一番的高雅境界！

（二）

农场其实就在羊蹄岭古驿道旁。稍事休息后，我们放开外拓的脚步，去丈量这里厚重的历史时光，去探寻已然远去的古老神韵。

据材料记载，羊蹄岭位于海丰县赤石、鲘门、梅陇三镇交界处，东起平安洞水库，西至凤河渡口，是古代粤东各县通连惠州和广州的官道要冲。原开凿于汉代，三国时因战乱阻塞不通，两晋至宋代时有“绿林好汉”据此岭为巢，致使该古岭道时通时塞。明代景泰年间，官方砌筑驿道，在岭巅建庵，旁边建有一小亭。乾隆五年（1740年），海丰县知县李光华奉旨择地移庵，在岭巅原庵址建筑关城。庵移至岭西卷蓬，离旧址五里许。当时有驻兵，前后连建5关，气势雄伟。《重修羊蹄岭庵祠碑记》中记载：“夫斯岭之峻，盘纡几十余里，中陟旁泻，令人目眩足缩。寒则海风吹簌，盖笠欲飞；暑则汗淫淫下，石为之湿。”

在文友的带领下，我从农场那里出发，沿着古代的羊蹄驿道向羊蹄岭前行。古道已经没有古时的模样，平路上时断时续地露出三四块暗红棕色的石板，我们才知道自己走在古道上；而在向着羊蹄岭攀登时，灌木树丛杂生，枯枝败叶满地，石板很难看到，古道几乎没有影子了，我们要跨过横在路上的枯朽树木，要猫着身子钻过悬在头上的树丫，要小心翼翼穿越两旁的树林灌木，如果不是熟悉的文友带路，是很难走的。不长的山路，就已经让我“目眩足缩”了。记得山西恒山半山亭有副对联：“遵道而行，但到半途须努力；会心不远，欲登绝顶莫辞劳。”由于时间关系，我们走在半山腰就转回了，半途而返，既没法看到记载中的关城、兵营、庵祠和旁边的小亭、烽火台等古遗迹，又不能穷尽千里目、“一览众山小”；只是在脑海中，依稀呈现出马蹄声响、旌旗翻动、狼烟升腾的景象，历史的遗迹终究在我心中，成为一片向往的文化时光。这番久远的遗存，应该是汕尾的文化宝藏，我们要有一种文化自觉意识，好好保护它，如能部分地恢复羊蹄岭的古遗存，将它打造成“羊蹄岭古文化长廊”，那将是汕尾的喜事！

在另一个古迹中，我却看得酣畅，那就是鲘门镇北面的南山岭华山腰上的“壮帝居”。

沿着鲘门镇北面一条由乌麻石板砌成的石级道路拾级而上，便是南山岭。据介绍，这石级道路是宋朝的官道，连接半蹄岭古道。古道宽约2米，全是由石板逐级砌成。脚步轻轻地叩击着乌石板，思想升腾着无法见到和嗅到的时光。

“壮帝居”也称宋存庵，靠山朝海，绿树成荫。它是为纪念南宋末代皇帝及忠臣文天祥、陆秀夫等抗元英雄而建的庙宇，在历史的风烟中有着一段充满神秘而忧伤的传说。相传，在元兵铁骑的席卷之下，南宋的水师主力乘船南撤，停泊在鲘门南山岭海边，宋端宗君臣登岸后在岩石下搭篷避风，当晚发生地震，山摇地动。左丞相陆秀夫奏主恩准，取下佩剑，在岩壁上疾刻“壮帝居”三字，顿时地震平息，君臣才能安寝。

现在，我们在岩壁上见到的“壮帝居”三个字，却是由明嘉靖十八年（公元1539年）巡经此处的官员莆见川雍澜所题刻的。三个字字径约0.9×1米，笔划粗壮干脆，字形苍劲雄浑。而宋存庵已年久失修，明显破敝，如此难得的古文化遗址，未能引起足够的重视与保护，实在使人心生怜惜。

朝代的更替，本属正常。但南宋的末代皇帝一路仓皇南逃，也是一种悲剧，不由令人叹息；由此“壮帝居” 宋存庵记录的是一个时代的穷途末路，寄托的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怀念。然而，也正是有这种天赐的因缘，汕尾才有了如此厚重的历史印记！

对于深藏时光隧道的岁月，只能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而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只有开拓寻找，才有意外的美丽收获。

（三）

倘若说，平安洞水库是自然美，羊蹄岭、壮帝居是古迹美，那么，我们走马观花一瞥的鲘门镇海边海丽国际高尔夫球场，就无疑是实实在在的人造美。它，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原来是一片咸水滩涂，如今却被打造成为充满欧洲风格、亚洲特色、美洲情调的水乡韵味的球场。球场内，一条全长1.5公里的海岸线；星罗棋布的人工湖与小河交织成网，将绿草如茵的球场雕塑成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绿洲”。我们就仅仅在球场内的练习场和练习场邻近的一处“绿洲”短暂地溜达。

即使是十五分钟的浏览，但“窥一豹而见全身”，我为这种“沧海桑田”式的变化感到惊奇。在惊奇中，我又为人类的智慧与创造力感到自豪。是的，毛主席早就说过：“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最可宝贵的。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海丽国际高尔夫球场这是人类改造自然的实证。我体味到，人类在征服自然的过程充分展示出来的伟大与壮美！

这个初冬，我在寻赏美丽中放逸了心旌。正是：羊蹄古韵平安洞，壮帝清忧海丽升。一瞬千年成美迹，新姿诗意逐东风！

“碣石古城垣，我们保护你！”

羊蹄岭古道（外一首）

●黄本长

走进羊蹄岭古道

不见西风，不见瘦马，不见羊蹄

只见小桥流水人家

不见断肠人

只听阵阵笑声汇入

平安洞水库

主人的热情，陡增了

一群走地鸡的忐忑，它们

不时地瞥一眼陆续上岸的客人

旧朝进士的咏叹

正在嵌入宣纸

踏过千万遍的足印

隔着时间的距离

世间没有重复的故事

一座雕像，孤独地

揭开南宋末年的伤疤

宋存庵壮帝居

一座庵，在风雨中飘摇

抵达山顶的夕阳

用尽最后的余辉

驱赶逼近的寒流

是谁想出了馊主意

——写字壮胆

空有一腔热血

心中坐拥雄兵百万

并非是孤家寡人的自信

其实，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只是徒增五坡岭的遗憾和

伶仃洋的哀怨

沿着崎岖的石板路

一个王朝，滚下万丈深渊

沃野千里，兵强马壮，民心所向

推倒万里长城又有何妨

海丰北部山区采风（王万然+石磊+庄海君+沈建浩+郑新派）

平安洞水库

●江丽平

平安洞里水清幽，

丽日和风坐扁舟。

两岸青山相掠过，

旖旎芦苇把情留。

开车技巧：新手必读，老手别忘

绿水茅屋在深山

●罗素丽

自2015年3月“汕尾文化之旅”开展以来，每次举行采风活动，我都尽量争取去参加。因为我明白一些地方错过了相遇的机缘，或许就是错过了一辈子。这次去海丰的平安洞水库、羊蹄岭古道、海丽国际高尔夫球场和壮帝居采风，更是如此，我庆幸没有错过与它们相遇的机缘。

采风车驶出繁华热闹的海城，进入乡村山野，在迂回盘升野草丛生的山路上攀爬。冬风收起了许多草木的青翠，在它们的头上或身上，镀上了一层或白或黄或红或褐或灰的色调。看着车窗外起伏的青山，我的思绪也如同群山绵延，没有明晰的起点与尽头。

采风车爬上了一道又一道的山坡路。猛一转弯，我突然看见前面的山腰处赫然书写着“平安洞水库”五个大字。哦，有水库。有山有水的地方，必定富含氧和充满灵气吧。

车在平安洞水库管理所门前停下。从立在管理所门口的“平安洞水库碑记”中，我了解到了平安洞水库位于梅陇镇西部山区，于1958年冬动工，1960春初步建成开始蓄水灌溉。后数历周折，经过改建，达标加固，终于1999年12月通过竣工验收，形成现有的模样。

站在平安洞水库边环视，视野宽阔，四周青山环绕，青山绿水美丽风光一展无余。漫步在大坝上，山风阵阵，衣袂飘飘。库区内，碧水盈盈，湖面波光荡漾。清澈碧蓝的湖水倒映青山，山间点缀红叶茫草白花，引来无数赞美，纷纷拍摄留影。库区外，远山近壑，风景层次分明富于变化。呈斜坡的大坝外侧，草色泛黄。大坝下是一片荔枝龙眼的果园。

沿着长满杂草的坝面走着，目光一直在搜索着，大脑也在回放着家乡的南告水库、新坑水库的模样。心想，大抵水库都有其相似之处吧。正当我准备往回走时，沈编辑却手一指说：要坐船去那边。

“那边是什么地方啊？”我又好奇问。

“我也不知道啊，留下想像多好。”他又神秘兮兮，老顽童似的眨眨眼。

旁边的文友接话：“去羊蹄岭古道上的一个小农场。”

去羊蹄岭古道，太好了！我顿时精神倍增。羊蹄岭古驿道，在我的梦里萦绕了多少回啊。

羊蹄岭是海丰古八景之一。羊蹄岭山峰之状酷似杨桃瓣，明代以前称“杨桃岭”。因岭高峰峻路险，亦仿佛似羊蹄，故清代又称“羊蹄岭”。它是粤东名山莲花山支脉之一，北接三凸岭、东都岭，绵亘数十里，南伸鲘门港之南山岭，抱海而止。东西交通仅有三道，即北路经东都岭，中路经三凸岭，南路经羊蹄岭；而以羊蹄岭路最为便捷。故该岭是古代粤东诸县交通惠州和广州的官道要冲。

小艇载着我们在碧蓝的库水中犁开绿波前行。两岸青山，山间饰有白草红叶黄花，正如“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之意境。水面由宽渐窄，进入河道。河道窄长，水清依旧。不觉随口改起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源，两岸林无尽，皆是绿树，芳草摇曳……”

岸，渐渐近了，近了。当小艇靠岸，踏上坚实泥土的一刻，文友许宇航说，现在脚下踩的就是羊蹄岭古道的一部分。

放眼皆树木，白茫花与拱树红叶写意冬天的山野。古道蜿蜒伸向山林深处，路面杂草蔓生，大小不一光滑的石块铺就在充满泥土气息的古道上，裸露的容颜诉说着岁月的久远。

转过几道弯，忽见山脚下有一座独具匠心的茅竹屋半掩在绿林中。这就是羊蹄岭农场了，它位于海丰历史上有名的平安驿，羊蹄岭古道就从这里穿越而过。当年文天祥兵败五坡岭就擒后，也曾在平安驿停留，因此这里还有文天祥的塑像。如今，在这个天然氧吧里，将种植有机蔬菜，拟打造一个具有特色的零污染的“羊蹄岭农场”。农场不大，却诗意无边。

这是一间充满诗情画意的茅竹屋！背靠青山，面向太阳。茅草作顶，竹子织墙，门窗是竹，柱梁是竹，篱巴是竹，秋千亦是竹。绿树绕茅舍，门前草坪如茵，小狗温顺，屋旁小桥流水，花木盎然生长。

绿树下，草地上，秋千旁，篱巴边，小溪畔……文友们皆陶醉其中，忙着乐着互相拍相。茅屋正面的竹墙上挂着“海美艺术创客文化产业园”“海美艺术创作基地”两个牌匾。“大厅”竹墙上挂着宝墨“山海莲峰”、“羊蹄峻岭”。屋内咸茶香、手工制作的面包香渐次弥漫，又交融一起汇聚，温暖着饥渴的肠胃。爱好书画的文友正挥毫沷墨，意趣勃发。

茶足肚饱稍息之后，我们又沿着屋旁的古道继续向深山走去，嗅着大森林特有的泥土芬芳，大家一起辨识着路旁的各种野果野花，辨识着各种中药材和各种树木的名字，还谈论着古道的历史。

越往深山处走，鸟声越清脆热闹，树木越高大葱郁，山道却越来越窄陡，且有斜树旁枝拦路。因时间关系，我们行至山腰处就返回茅屋吃午饭了。虽只体验了古道的一小段路程，但也不遗憾此行。

饭后，屋内笑语依然欢腾。我一个人悄悄走出茅屋，来到屋旁茵茵草地上，来到小桥流水边，张开双臂，闭上双眼，拥抱洒落的阳光，拥抱清脆的鸟鸣，倾听大地与流泉潺潺对话。

远离城市喧嚣几乎与世隔绝的一个深山农场，因历史文化与传统文化的浸润，因主人的匠心打造，而有了灵魂。一间充满诗情画意的茅屋正向着太阳，在我的心里慢慢升起……

时光恍若隔世，我不觉低吟起郑板桥的诗句：“一间茅屋在深山，白云半闲僧半闲，白云有时行而去，回头却羡老僧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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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峦深处羊蹄岭

●吕珠满

羊蹄岭位于海丰县梅陇、赤石、鲘门三镇的交界处，是莲花山脉延伸之山岭，因为其山峰酷似杨桃瓣，故称杨桃岭，明朝以前一直是这样的称谓。由于羊蹄岭山高路陡，到清朝时，又命名为“羊蹄峻岭”，是古代粤东各县通往惠州和广州的官道要冲，是形势险峻的重要隘口。2016年12月11日，好一个晴朗天。我们驱车来到海丰县梅陇镇的平安洞水库，搭船渡过水波浩淼的水库，登上彼岸，开始朝着峰峦深处的羊蹄岭挺进……

探访路上，我们兴致勃勃，迈步在泥土小径上，寻觅着鹅卵石抑或石板的痕迹，向峰峦深处走去，逐渐撩开历史的烟雾。羊蹄岭的左面是巍峨群山，皆绿荫森森，涂抹着阳光色彩。其右面是平缓的山坡，活像毛茸茸的绿毯。我们的前方就是肩并肩的山峦，连绵起伏地簇拥出海拨最高的羊蹄岭山峰，在遥远的地方热情地招手。究其实，羊蹄岭开凿于汉朝，连绵三十余里，气势非凡。三国时期因烽火战乱，羊蹄岭阻塞不通。两晋至宋代年间，有盗贼时常占据羊蹄岭为巢，肆意抢掠过往的商客旅人，致使该岭或通畅、或阻塞。至明代景泰年间（1450——1456）砌筑驿道，建庵于岭之顶端，旁边设置小亭。僧人经常在羊蹄岭施茶，以济行人。

行走在绿荫丛林里，聆听着鸟鸣啾啾，我们依稀能辨别有四五种以上的鸟儿在卖弄着清脆的歌喉，宛如奏起一曲美妙的交响曲。大约个把钟头，沿着迂回曲折的小径前行，我们蹚过一条怪石嶙峋的小坑沟，岔道拐进树林里，眨眼间消失得人影无踪。遇到繁茂枝丫的拦阻，我们就利索折断；遇到藤蔓缠绕，我们就撑起一个孔洞，相互低头穿过；遇到朽木挡路，我们便抬腿跨越，让朽木品尝胯下之辱的滋味。一步一个努力，一步一个惊心，在疲累不堪中，热汗已经渗透了衣背。置身于两千年的羊蹄岭古道，哪怕我们被百年一遇的蚊子叮咬一下又何妨呢！遥想当年，羊蹄岭古道就是从平安洞水库底下迂曲回旋，是一个重要的关隘。自从1960年，梅陇镇的平安洞水库建成后，羊蹄岭硬被隔开在水一方，几乎变成“世外桃源”。忽然，我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掉队了，竟然找不到方向，心里顿时慌张起来，赶紧打电话联系，可深山老林里根本没有信号。单身匹马，前进也不是，倒退更不行，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山谷里因风传来一个声音在回荡：大家齐努力，目标在前方！循着蛛丝马迹，我喜不自禁，豁出劲头，一阵时间的紧追慢赶，好不容易跟上了队伍。

伫立在羊蹄岭山顶最后一段山坡路上，我们感觉到咫尺天涯，举步维艰，因为这里的古道被山洪冲毁了，石头凌乱，土砂蓬松，裸露的山体愈来愈显得陡峭，愈来愈显得危险。根据清朝《海丰县志》记载：清代乾隆二年，两广总督鄂大人到此视察，指出“皆山峻峰叠峙，又当惠潮孔道，势居险隘，置之城寨，设讯防守，移庵于他所，设险安民。”乾隆五年，海丰知县李光华奉旨择地移庵，在原庵址之岭顶建筑关城，建设营房二十三间，设置防炮八座，拨“把总”一员，兵五十名防守。随后，羊蹄岭上陆续建设有五座关城。风云变幻，今天的羊蹄岭，石级犹存，但岭上的关城以及庵寺均被拆毁，只遗存基址和记事碑刻，仍然见证着悠久厚重的历史。

从陡峭的山坡处回头一望，一座又一座青翠的山峦居然都被踩在脚底下。顷刻，我们心潮汹涌，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诗句：无限风光在顶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