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韩雪丽《都是普通人》（八）
文/韩雪丽
【作者简介】韩雪丽，石家庄人，热爱诗歌，有作品发表在《现代诗歌》《诗歌网》《长江诗歌》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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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普通人—感叹
林经理说，关总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为了上次那个设计的事。谢宁心想，那事，你做的欠考虑，但不能这么说，她只好说，那事，关总会不高兴，不过他是做大事的人，应该不会放心上，这次的事，你不要联想，也许只是巧合，陶越的事，关总是欣赏他，没别的意思，老邱说的对，那些流程制度是管我们的，你不要让关总去遵守。
林经理叹了口气。如果只是我多想就好了，我有种感觉，关总这样对陶越是故意给我难堪。
谢宁惊讶，林经理也很敏感。
谢宁看着窗台上的绿萝，阳光下的绿萝，散发着光泽，让人看了心情好，她对林经理说，你看，这绿萝真是好养，可能它要求不高，所以活得舒展。
都是普通人—指点
谢宁继续说，我的建议呢，你改变一下态度，毕竟我们是员工，你有些强势，以后公开场合对关总的态度好一些，意见不同的时候，尽量不冲突，私下再沟通。除非是太急的事。
林经理苦笑，都是我这臭脾气。
谢宁也点头，脾气很重要，职场上这叫情商，老板也是人，不是神仙，也有情绪也要面子，我们都是普通人呀，都有情绪，都希望别人尊重。你感觉他不尊重你，你生气，可能他也有感觉，你对他不够尊重。你想呀，从职务从年纪上来讲，都应该是你尊重他呀。
都是普通人—普通人
谢宁那句都是普通人，对林经理有些震动，谢宁继续说，有时候我们以为经理，一定比我们的承受能力强，一定会站得高看得远，那是在业务层面和管理层面，真正放到人的情绪上，面子上，大家都一样。他也有他的情绪呀。你换位思考一下，上次设计的事，关总肯定有为难之处，他自然知道那个孩子是什么专业，知道和公司的业务没关联，但他答应了，肯定有他的原因，后来，你拒绝了，他当然要再给人家找个单位。所以那件事，你做得让他没面子，而且事先没和他沟通，他可以认为你不尊重他，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当然你是无心，为工作负责。但关总不会那么想，因为他被冒犯了，就如现在，你也会这样认为。其实对于关总来说，他可能感觉，不就是一个员工转正的流程吗，多大的事呀。
林经理若有所思，他感觉，好像是那么回事，他是太自我了吗。他也是普通人。
都是普通人—平静
林经理喝了杯水，心情平复些了。
谢宁看他情绪还好，就趁热打铁，继续劝他，你对陶越也不要不理不睬，尤其是公开场合，让人看到你的气度。尤其是当着关总的面，不要让关总感觉你太小气，不能容人。有时候，我们在单位，还是要控制一些情绪，不能把好恶都摆在脸上。这点，老邱做得好。大家都是同事，你也看到了，流动率多高呀，没准什么时候，大家不在一起了，以后也许会在别的公司遇见，那时候多尴尬。
都是普通人—心态
林经理从谢宁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保持了平静，可是看见陶越的时候，他的火又上来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点，他第一次关了电脑，拉着老邱，正点下班。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林经理突然感到有些得意。
出了公司，他说去打游戏，老邱看他的表情还好，知道他要发泄，想想够哥们的话，还是陪着他吧，二人去网吧打了三小时的游戏，然后出来找个地方吃饭，林经理心情好多了，可能是过了那个劲头了。
林经理要了啤酒，他酒量不错，不过，老邱还是劝他，少喝点吧，你是一喝多了，就睡一天，明天还有事呢。
都是普通人—控制
林经理还算听劝，二人只喝一瓶，就算收了尾，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大早，林经理正常来公司，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一上班，就吩咐唐笛和他去客户那，谢宁让他对陶越客气些，他想了想，这点做不到，他不是那个性格的人，陶越的问题，和关总不一样。陶越做为一个新人，缺少对主管和老员工的尊重，这和关总表现总经理权威，不是一个性质，他想了想，如果陶越正常的请示工作，他可以正常的答复，他不主动答理他。那不是他的风格。
都是普通人—栽培
既然石头一时半时回不来，也找不到合适的新人，只好培养唐笛了，让林经理满意的是，唐笛做事认真，说一次就能记住，不算天才，但用功，也算好了。有些小方案，比如活动推广一类的，已经能独立完成，林经理想培养培养吧，这总算是个正常的下属。这年头，知道本份的人就不多。尤其是职场新人，都有些心高气傲，谢宁说过，对新人有耐心，都有个适应过程。
林经理约了石头聊一聊，石头正好在出差，到是答应一回来就聚聚。石头在QQ上感叹，这个公司，拿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今天去这个县，明天去那个县，补助到有，只是真辛苦，主要是，没人帮忙，找个人校稿，都没人。
都是普通人—人情
石头的感叹，这里没有人情。
他满满的怀想，明远浓浓的人情味，叹息钱和情不能两得。
林经理心里也感叹，如果关总舍得那四百块钱，多好，现在发现，石头真是好帮手。
赵艳工作了一个月，和大家关系处得不错，她看陶越一个月过了试用期，就和曹文打听情况，曹文谨慎的说，陶越情况特殊，策划那时急招人，赵艳不相信这个理由，设计部加上她才两个人，比策划部更缺人呀。
都是普通人—申请
赵艳打听了申请流程，也写了个转正申请表，递交给了林经理，林经理心里恼呀，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他不好驳回。他对赵艳算是一半满意，这小姑娘工作态度还好，只是速度有些慢，经常加班，弄得挺辛苦，你还不好意思批评她，她认认真真的，你怎么训人家呀。
他接了申请表，和谢宁商议，谢宁想想，给个机会吧，往关总那送，估计会驳回，艳艳的情况有些特殊，她的试用期工资，和曹文一样，如果转正，工资就高于曹文，而工作水平不如曹文，让她转正，就要调整曹文的薪酬。
都是普通人—谁去
现在是谁去碰钉子的问题。
林经理如果要去，好像和关总叫板，谢宁考虑了半天，她只好硬了头皮。
关总看了看，挺奇怪，她凭什么申请。
谢宁只好说，她看陶越那个批准了。
关总反问，人和人一样吗，她的工作水平也是勉强，正常过试用期，我都有些犹豫，这不可能。
都是普通人—沟通
最省事的方法，把表格退给赵艳，但那样有些伤人自尊心，谢宁想了想，只好把她叫过来。
谢宁解释，公司里，只有陶越一例，是因为当时急招策划。和人家做过承诺，如果胜任岗位，就提前转正。
那是招聘时，就和他提过，也是他的要求之一。
谢宁感觉这样说，赵艳或许能理解，毕竟招聘赵艳的时候，没有做过如此承诺。
谢宁和陶越聊天的时候，听陶越提过一句，说关总说他干得好，可以提前转正。
但怎么算好呢，谁说了算，当然在明远是关总说了算，于是，陶越眼中只有关总，不把林经理当回事，看似得了利，但感觉上，有些孩子气。你就算唯总经理的话是命令，也可以给林经理一个尊重呀。
都是普通人—失落
赵艳有些失落。
谢姐，您觉得关总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谢宁摇头，没有的，其实你们直接主管是林经理，关总一般不会越级指控，策划总有些特殊，有时候，关经理要带个策划见客户，会让陶越跟着去，林经理不能每次都去，有些客户是林经理单独负责的。而你们设计部，不用去客户那里，通常都是林经理直接管理。和关总接触不多。他不会对你有意见。谢宁的意思很明白，关总不会刻意关注一个设计。
赵艳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以为关总对我意见，不会让我转正。
都是普通人—变卦
过了三个月，赵艳到了转正的时间，这是正常转正，林经理签名。
关总看看申请表，让谢宁过去。
关总说，我看了看赵艳的作品，应该说勉强，他的水平不在曹文之上，所以我的意见是，她可以转正，但她的工资不能调整。谢宁马上明白了。
如果这样，曹文的工资也就不用动了，曹文不会介意，赵艳的工资水平和她一样，她算是比较省事的那类员工，但是如果低于赵艳，她自然不能接受，那是面子的问题。可现在，如何和赵艳沟通。总不能说，你的水平，拿这份工资很合适了。
都是普通人—解释
赵艳还等着回话。
林经理和谢宁互相对视了一眼，这真是个难题。
林经理说，谢姐，还是你谈吧，我谈更找不到合适的说词。
谢宁接了这个艰难的面谈。
她想了想，无非两种情况，赵艳不接受，辞职走人，没过试用期，离职手续到是好办。另一种可能，她接受了，反正她和曹文的工资是一样的。
赵艳听了谢宁的解释，愣住了，她没说什么，她来公司三个月了，和谢宁不算太熟悉，她中午回家吃饭，所以私下接触不多。
都是普通人—考虑
谢宁劝她，你看，公司的想法是你工作经验不错，如果水平高于曹文，当然工资会高些。可这几个月下来，他们感觉，你和曹文各有特长，所以，现在的工资，还算合理，和曹文一样。你看，你家离公司近，中午能回去吃饭，还能休息一会儿，其实挺适合你的，你考虑一下。整体来说，明远还是很适合你。
赵艳点点头，她终于说，谢姐，我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感觉有些心里不舒服。
谢宁只好劝她，你看，你和曹文相处挺好，有一个好同事，对工作有帮助，林经理对你们设计也和气，他重点在策划部，你们的设计意图能充分体现出来。
都是普通人—劝说
谢宁送走了赵艳，又找了曹文，和曹文已经非常熟悉了，大家共事几年，都成了好友。
谢宁说，赵艳还算不错，公司想留她，估计她对工资有意见，你看，如果你们聊的时候，讲讲公司的优点，毕竟吧，她家离的近，在这挺好，同事们好相处，设计就你们俩，同事关系也好。看看能不能让她不介意那几百块钱，其实正常的转正，咱们也涨不了多少钱，五百算是多了。
曹文到是直言，关总肯定明白，给她涨，就得给我涨，这样省事了，谢宁笑笑，大家都明白关总的想法。曹文叹口气，我到真不介意，反正是图个呆得舒服，公司人不错，林经理也好，关总吧，没什么事，不像有的公司，老板总挑剔员工，呆得不痛快。
都是普通人—美容
曹文拉了赵艳一起美容，就是基础的皮肤护理，主要是补水。
一面做美容，曹文劝赵艳，你看，你找个上班远的，多给你五百块钱，中午不能回家，午饭一个月下来，也要五六百，还不舒服。哪有下班十几分钟到家舒服，你又不是男孩子，何必为难自己。在路上风吹日晒的，对皮肤也不好。你看咱公司多好，财务不怎么在公司，谢姐像是大姐姐，林经理不怎么管咱们，主要盯策划，关总更是如此。多宽松的氛围，别介意了。
赵艳有些郁闷，主要是感觉没面子，公司给我转正，却拿试用期的工资，分明是对我不满意吗。曹文说，别想那么复杂，主要是因为老总是有些抠门，不过除此之外，都是优点。说白了吧，私营企业老总，都是如此，钱是人家的呀。
都是普通人—五味
赵艳真的有些矛盾。
她有几年从业经验，现在招设计的单位又多，当时除了明远，还有一家公司有录用的意项，给的工资比这高，她之所以选择这，也是考虑到离家近，中午能回家吃饭，还能休息一会儿。原来的单位太远，她实在受够了，早上六点半出门，晚上八点后才回家，一天三个小时在路上的感觉。
应该说，这三个月里，她充分感受到了离家近的方便和好处，尤其是能午休一会儿。
只是没想到在转正的工资上，公司泼了盆冷水，她明显的感觉到，关总对陶越和她的态度不同，关总不只一次表扬陶越，对工作认真负责，可实际上，陶越的方案，她听别人议论过，也只是勉强。而加班多的是她呀。
都是普通人—偏心
曹文看她沉默，知道她心里有结。
曹文说，其实吧，我感觉你家条件不错，不差这几百块钱，你何必委屈自己呢。在这工作，挺轻松的。
赵艳叹了口气，我不光是为了钱，你没感觉关总对员工不一视同仁，有些偏心。曹文恍然在悟，她在纠结陶越。可陶越的事，如何说呢，这里面扯着林经理，这些话，不太适合议论。而且有些是猜测，没有凭据，总不能说，陶越是关总和林经理斗法的棋子吧。
都是普通人—话题
曹文只好说，人和人讲眼缘吧。
其实，陶越是策划，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每个公司吧，老总都会特别重视一个部门，感觉那个部门特别重要，我们这里，就是策划部，这是没办法的事。
赵艳没再说什么，她说考虑考虑。
她回了家，和母亲聊，母亲到是劝她，就在这吧，再重新找工作，又是面试，又是患得患失，多麻烦，图个省心吧。听你讲，你们主管，和人力都不错，这算好了。
赵艳撅嘴，一块新来的那个策划，一个月就转正了，我这三个月，本来我就感觉不公平，可转正了工资不动，我感觉这是面子问题。
都是普通人—有心
赵艳想了想，这个公司的转正手续不复杂，就是填写一个转正表。不如先填写了表格，办了手续，然后自己再找着，不能离职找工作吧，那样一耽误就是几个月。然后面试的时间，尽量安排在周末，看看这样行不行。她和谢宁说，报了设计班进修，在周六日上课，这样周六上午她就不来公司了。
曹文聪明，看赵艳有时候，出去接电话，心里就明白了，她和谢宁私下提了一句，谢宁叹口气，看缘份吧，如果最近，她没有合适的选择，过两月，也许就适应咱这了。如果有合适的，可能会离开。
都是普通人—随便
谢宁和林经理说了，林经理不以为然，随便吧，反正她走了，公司再招吧，关总不介意，咱们不必介意，其实员工是关总的员工，不是你我的。
谢宁有些惊讶，林经理说，石头那样的，都没留住，为了几百块钱，都没把人请回来，还有什么好介意。
谢宁一品味，是呀，石头可比赵艳对公司有感情，而且工作能力强多了。林经理是伤了心。
她想了想，也是。关总其实比自己精明，他既然如此处理，就是他认为，这个人可留可不留，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都是普通人—见面
唐笛现在已经适应了明远的工作风格，和大家相处的不错。
林经理居然给她介绍了个男朋友，是他的同学，唐笛开始听他描述同学的情况时，还有些惊讶。没想到一向公事公办的林经理，会做了媒婆，但还是感谢人家的好意。
面是要见的。
唐笛特意到美发店，修剪了一下发型，没有染烫，上个月刚弄过，只是修了一下。
见面地点在咖啡店，还是林经理安排的，他说这家不错，属于物美，价格适中型的，他和他的小女朋友经常来。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