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平:卖香皂的老女人|散文
文/白冬平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那天早晨,我在家中。从窗玻璃向外望去,正好看见推院门进来一个有岁数的女人。我没看清楚谁,以为是找邻居小吕走错了门,就推开家门趴在护栏上和她说:你要找的人,前一排才是。她站着不走,一边用手比当,一边嘴里叽叽哇啦说着什么,我只好跑下楼去。她手里拿着两块肥皂,说:“大妹子买两块肥皂吧,便宜,十块钱四块,好使着那。”
我说:“不要不要,我家有的,你走吧!”
她赖着不走,嘟囔着:“我呀!可不容易,一块肥皂就挣个一二毛钱,你多买几块吧,前面那家买了我的好几十块那。这儿还有香皂”。她踢了踢她脚底旁的破黑塑料袋子,“芦荟牌的香着那,十块三块,你要多少呀……”她一个人自顾自地啰嗦着。
我有点不胜其烦了。我心里清楚,前面几排人家要么没人住,要么这个点儿就都上班了。况且谁家买肥皂,香皂类的还几十块的买?她肯定有扯谎的成分在。我瞅了了一眼她的脸,满面皱纹,松弛而又苍老;又看了看她的手,粗糙而又脏兮兮的。我终是讲不出太过分的话了,也没好意思撵她走。于是只好说:“拿三块香皂吧。”
我没从她手里拿,随便从她的破袋子里抽了三块,顺手扔在了外面的窗台上,上楼取下钱给她。看着她一边收拾着,一边来回打量着。然后出了门,骑上一辆破的电动车。她说:“没来过你们村,房子盖的真漂亮啊!我该咋走呀?”
我和她说:“你这样挨家挨户的进,人家会讨厌的。越这样死乞白赖的越没人买你的东西,顺着这条道往上走,就是个小广场兼集贸市场,那里可以卖你的东西。”
也不知道她听进我的话没有,看着她走远,把门关严。因为急着出去办事,回来时已是中午。做好了饭,翻看手机,村里的微信群里炸开了锅:说是有一个女人挨家挨户卖肥皂,撵都撵不走,并且这个女人就是那两天在夏庄子,想偷人家小孩的那个女人。说的有根有据的,很是恐怖!最后的结果是被人驱逐出了村,还拍了视频。我讶异到无语,心里嘀咕着:“这不就是早上来我家门口的那个女人吗?”
丈夫回来后。我和他说起此事,他没听三句,怒气冲天的冲我吼:“每天拿着个手机看,也不知道你都看些什么,闻闻香皂就晕过去的视频有多少,心不设防,有时候,你连咋死的你都不知道……”
哦,我都有些委屈了。我不就是和那个擅自进门的女人买了三块香皂吗!难道这大白天的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吗?
吃饱了饭有些头疼有些困,我惦记起外面窗台上的香皂,拿起来使劲的闻了又闻,一股扑鼻的皂香味儿,浓烈!我被“迷晕”了吗?然后昏头昏脑的我就真的睡了好一觉。
一觉醒来,清爽无比,又想起了那三块香皂,这家伙,能催眠吗?睡不着的,过来找我,三块钱闻一闻,保管你美美的忘却烦忧饱睡三小时。
事情过去很久了我还是在想:生活不易,活着本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那个有岁数的女人纯粹只是个卖肥皂的?还是如人所料想的真的是偷过别人家的小孩?
我猜:她肯定只是想多让人买她的肥皂。只是推销的方式有些不妥。可为什么村里了都说她难缠的不走?还寻摸人家的孩子。是我太幼稚了吗?
看多了形形色色偷小孩,贩卖人口……的图片和视频。真真假假,辨别不出。有一句话说得好:真坏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假好人。每个人都深恶痛绝于那些作恶多端,丧尽天良,坏事做尽,残害无辜地披着人皮的畜生。却不是每个坏人脸上都贴着“我是坏人”的标签。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每个人都长着一双能够立马识别出美丑善恶的火眼金睛。也不是每个人无聊到见到人都要刨根问底的盘问人家祖宗十八代。现在的人大多都缺乏人情味儿了。
唯有冷漠!看见陌生的人和事,要么远离,要么隔绝!在心里竖起不近人情的屏障。管你是是非非,孰对孰错;我自听之任之,由他去吧。我们不敢轻易去相信别人了,怕被套路,被讹诈,被欺骗。与其充满热情却惹祸上身,不如冷眼看淡而退避三舍。生活需要思考的过。问题想得越多越复杂,越是和快乐无缘!如果一切想简单就能够简单,生活该有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