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福：是那一树火红的冬柿｜散文

邹荣华：探访阆中｜组诗

文/郭怀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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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郭怀福，北京密云人，爱好摄影、写作和旅游。

那年，秋已远去，冬，便悄悄地走来了。也是在这冬日里，在这深山的脚下，我偶遇了一树又一树的冬柿，心底倏地生出几分敬意来。那压弯了枝头、像红色宝石般的柿子，以自己独有的品性，孤傲地延续着秋的韵味。

这是一条山间小路，蜿蜒着伸向大山深处。乱石，枯草，落叶，荒芜着冬日里的凄凉。沿小路漫不经心地走着，唯听，有鸟掠过天空，悲凉地鸣叫着；唯看，山坳里的枝杈竞直向空中伸展着，仿佛凝固在天空的一幅极简的水墨画，充满着诗情画意。我是喜欢冬天的，喜欢它的寂静与空灵，喜欢它的内敛与安宁……

这样走着，想着，恍惚间，就来到了山的脚下。惊鸿一瞥，见那一片又一片的柿子树，像是有谁不经意地涂上了一抹丹红。走近，驻足，仰望，树枝上缀满了红灯笼似的柿子，三个一群，二个一伙，在这寒风中相互依偎着，温暖着，仿佛在向我诉说着一个美丽的童话。

眼前的景象，一首古诗“霜作晴寒策策风，数家篱落澹烟中。沙鸥径去鱼儿饱，野鸟相呼柿子红。”袭上了心头。我在想，是柿树的主人遗忘了这里的角落，还是主人心存善意，故意把这让人怜爱的柿子留给过冬的鸟儿？我不得而知。

也是经不住柿子的诱惑，我伸手勾下一枚柿子，感觉凉凉的，软软的，咬一口，呵，那橘黄色的果浆，果然清爽，甘甜，沁人心脾。我不清楚这滑润、饱满的果浆沉淀了多少阳光雨露，凝聚了多少过往时光？它经历了春的萌动，夏的繁茂，秋的殷实，而现在，一树冷枝挂满的柿子，却依然沉寂地坚守着生命的诺言，我有点心生敬畏了。

刚过谷雨，褐色的枝桠才露嫩绿的芽苞，不几日，芽苞慢慢地舒展开一树的绿叶。小满时节，密密麻麻的树叶间，一朵朵黄色的小花悄然绽开了，花瓣虽小，开得却极认真，它羞涩地躲在树叶里，不招蜂引蝶的，也不争芳斗艳，只是静静地绽放着。

时至芒种，柿花渐次飘落，那一颗颗翡翠般的小柿子便挂满了枝头，十分惹人喜爱。在流逝的时光里，它历尽了风侵雨浸霜染，这精灵般的柿子由浅绿碧绿墨绿到浅黄深黄丹红了，最后落入了寻常百姓家。

时光流转，落叶无声。依稀记得年少时，我和伙伴背柴下山，会经常在那片柿林憩息。这时，柿子有点青中泛黄，又硬又涩。我便用二三根荆条插进柿子里，把它隐藏在石缝中。隔上七、八天，青涩的柿子会变得又红又软，咬一口，果浆四溅，口齿生香。记得我的母亲还会用土方法做“懒柿子”，水烧开，放凉，似烫非烫时，再将黄色的柿子放入，不假时日，母亲就会吆喝我们吃“懒柿子”了。至今，我还依然想念母亲做得那又甜又脆的“懒柿子“的味道……

想起了摘柿子，网上还流传着一段有趣的故事：美国的一个摄制组，来到中国的某农村，找到柿农，说要买他1000个柿子，请他把这些柿子从树上摘下来，并答应给柿农160元人民币。柿农很高兴，便找来一个帮手，一个人爬到树上，用绑有弯钩的长杆，看准长得好的柿子用力一拧，柿子就掉了下来，下面的一个人就从草丛里把柿子找出来，俩个柿农边干活边唠嗑。美国人觉得很有趣，自然是全拍了下来。临走时，美国人付了钱，并没有把柿子带走。

其实，俩个憨厚、质朴的柿农还不知道，一个柿子只能卖一次，但如果把柿子制成“信息产品”，一个柿子可以卖到一千次或一万次呢。看来，柿子不仅好看，好吃，还能让我们悟出一点经商的秘笈呢！当然，柿子还养生，中医识为柿子有养肺胃之阴，涩肠，润肺，止血，和胃等功效，可治热，解酒，补虚，止渴，充饥，堪称有益心脏的水果王。

我喜欢柿子的品性，它随遇而安，不卑不亢，对自己生存的环境从不挑剔，山间，地头，坡地，不嫌肥瘠，旱涝，总能结出一树树的果实。我知道，那一树又一树的冬柿，是冬天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它丰盈了秋天的故事，更是在等待中给予我们的无私馈赠，让我们在享受美好的生活中，感受到了爱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