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颖:红月亮(20)丽媛小姐|小说

毛颖:红月亮(19)女人——男人永恒的课题|小说

文/毛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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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丽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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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李丽媛来说,那个分手的决定,也不是轻易就能做出来的。
在她的认识里,“男人挣钱,女人花钱”,是绝对正确的社会分工。
国外就这样。
人家之所以发达,就因为最大限度发挥了潜力,明天的钱今天花,以消费推动经济,而女人,则永远是冲在消费最前位的。
她瞧不起那些口袋里有俩钱就充大个儿的,背地里抠抠唆唆精打细算的暴发户。
在她印象中,中国富人,全都属于这一类,表面很阔绰,其实并没把女人当回事,让你高兴高兴得了,高兴完了就老实回家做饭生孩子。
她不想当那样的女人,永远都不想。
所以,她并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寄希望在那些富有的人群中间。
在这点上,当初在学校里被并称为“五朵金花”的另外四位,就不如自己聪明,一毕业就忙不迭地嫁大款。结果怎么样,别人不知道,反正比自己还小一届的那位,如今已成了单身母亲——生了个女孩,老公有外遇,被冷落在旁,最后终于闹离了。孩子人家也不要,给那点抚养费甭说好日子,普通人怕也不如呢。现而今把孩子四处寄养,死追一老外。早知道兜这么大个圈子干吗,干耗了自个儿。
内心深处,她向往外国人那种反传统和大胆活泼的生活方式,在学校里就和一帮外国留学生打得火热。他们中国话说得都不错,拿她当公主似的娇宠,动不动就献殷勤。同学们私下里都议论:“丽媛将来肯定得傍老外。”她虽然假装听不见,可心里还是悄悄起了念头。
不过,她并不喜欢那些留学生,尽管他们都比她大得多,可仍然显得那么不成熟,也没什么经济基础。还有,也算不上俊伟。
对她这样的女孩子来说,有人献殷勤,是很正常的事,并不能博取多少感动和回报。
甚至于,她有点儿厌烦他们那么献殷勤,无端地认定,献殷勤,是因为骨子里不实在、没货、银样镴枪头。
她不是矢志不渝非老外不嫁。
老外也有黑有白,也分三六九等。
她不愿意为自己的未来做过多的过于成型的设想。
生活本该随心所欲精彩纷呈。全计划好了,还过个什么劲儿。
这种见解,很明确地体现在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大到找工作谈恋爱,小到换衣服看电视,一切随心所至,甚至为了顺应这种心态,刻意回避计划和条理。
在这点上,她与舒扬存在着根本不同,他推崇努力和才智,她则只讲缘分。
要不是随缘,跟舒扬也就不可能有那一段情了。
要不是随缘,也不可能和他偷尝禁果。
他是设计院里唯一不向她献殷勤、不打听她、不试图约她的未婚男人。
他在设计院里或褒或贬地留下了比谁都多的议论——文笔精彩,又油腔滑调;相貌文静,而做派潇洒;做事干练,却不骄不躁;与人为善,脾气可也不小……
说明他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能让人记得他、念着他、喜欢他、讨厌他、恨他。
不管是什么,反正不是什么都没有。
他是有争议的人。
有争议的人,往往都是非凡的,不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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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向他投去关注的目光,很快便发现自己已忘不掉他的影子。
她期待,期待着缘分的完满。
她没有等太久。
舒扬终于发现了她。
发现了她的美丽,甚至可能发现了她的注视。
他们开始约会了。
当然,人都没有十全十美的,谁也不例外。
舒扬有舒扬的毛病。
头一件就是舍不得钱。
他就是不能绅士那么一点儿,花都花了,还念叨什么呀。
要么就别花。
好在他不像传说中的富人们似的,一旦花了钱,就觉得你卖给他了。
当然,真要是,他那点儿钱,也拿不出手。
她明白,他已经差不多被掏空了,可并没真正怪她,更没觉得已经把自己买定。
第一次做爱后,他俯在耳边说:“丽媛,总有一天我要娶你。”
说得心里热乎乎的,破身的痛楚都好像减轻了许多。说明他是个君子,是个肯负责的男人。虽然老套了点儿,可婚姻的承诺,毕竟是沉重的、不轻易的,甚至是唯一的呀。
她烈火般爱着他。
他幽默,他体贴,他善解人意,他撩人心魄。
他拿她当成宝。
她的一切,甚至一滴爱液、一口狠咬,都被他视作奇珍。
她感动于他的执着,感动于他的包容。
她把一切都给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爱怎么弄怎么弄。
怎么看,她都是他的天使;怎么弄,她都会兴奋得战栗。
就是那会儿,她几乎决心就和他一起过了,两厢厮守,至死不渝。即便没有洋房汽车,不能成天抱着哈巴狗闲逛任意购物,一边做头发一边定华餐,也认了。
只要他们俩在一起,没有公婆,没有小姑子,没有日出日落,一直爱,做到精疲力竭,做到油尽灯枯,做到交颈而毙,也算不枉此生。
谁又能想到,她李丽媛,天坯子般的大美人,会选择这么一种活法,又会选择这么一种死法。美丽、疯狂、惊天动地,留下充满浪漫的猜想和津润靓丽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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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就在那阵子,舒扬要跳槽了,要向新生活挑战了。
这无疑打破了先前的构想。
她坚持认为,他在这时候离开,就等于放弃了参加分房的机会,也就等于放弃了近在咫尺的成家的机会,而把未来押在了一份高收入的工作上。
可她很清楚,那份所谓的高收入,距离自己另一边的生活目标,也还是很远,同样无法摆脱贤妻良母含辛茹苦的命运。
还不如像原来似的,俩人挣钱差不多,穷点儿就穷点儿,他也不至于张扬,更不会学坏。真要进了外企,多挣那点儿钱,可能带来的唯一变化,就是彼此间地位差异的显露,并且要以放弃房子为代价,绝对得不偿失啊!
她听不进他的解释,也不愿听。
从小就这样,自己认准了,别人甭想说动。
所谓有道理没道理,不过取决于所处的角度罢了,并没有绝对意义。
舒扬的跳槽,打乱了一切计划。在她看来,就是根本没为她着想,而且最终还是不听劝地自作主张下去,弄得她心里好不痛快,觉得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男人家,总不能让女的把话全说透吧!
那还有什么面子?更甭想有地位了!闹不好,嘴上不说,心里觉得你下贱,也说不定!
她被这种不满情绪推着,越走越远。之前水乳交融的柔情蜜意,一点点淡化开来。
事已至此,只能,也必须牢牢把钱攥住——男人一有钱就学坏,就不谦虚谨慎,就喜新厌旧。别瞧这几个钱办不出什么大事,腐蚀个把舒扬,倒也差不多够了。
对舒扬买手机的事,她更是一百二十个不满,心里头认定这就是堕落的开始,而且是自作主张,等于在向她挑明——这钱是我的,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不着,算老几呀……
完了,挺好的人,让那点儿钱给降住了。
那他还是原先那个舒扬吗?
瞧瞧吧,到了外企,身边全是小女人,天南地北地跑,连个面儿都难见,张嘴不是背靠背的女孩怎么怎么就是公司里谁谁谁了,荒腔野调的,整个人都变了,做起爱来越来越像部机器,还是小马力的,动不动就没电。
她甚至怀疑,他的旺盛精力,是不是用在了别的地方,自己已经变成了分享者,而且还不是最主要的分享者。
这猜想,被擅自购买手机不按数交钱的事实放大了,真实化了。
她于是开始一步步走向彻底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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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能意识到,舒扬之前在自己心目中的价值,主要集中在迁就和频繁相处上;一旦有所改变,先前的平衡势必被打破。
而多数情况下,打破的东西,只会变得更碎而难以愈合。
至少,对她而言,是这样。
从动用舒扬的钱买了手机和手包开始,她正式启动了改造舒扬或者说驯化舒扬的计划。
虽有些怯,可还是下了决心。
可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之后,他竟也毫无悔意。
她,李丽媛,可不会等太长时间。
道个歉服个软,用得着想么?用得着磨挤么?他把他自个儿当什么了!?
这当儿,设计院的分房计划和政策正式下来了,她连边儿都沾不上。
也就是这当儿,那个死追老外的单身母亲、前校友,终于如愿以偿。
老外花了大钱,把不满两岁的孩子,送进一般只收弃儿和孤儿的抚养所,带着媳妇要去国外,临别搞了个聚会。
看人家卿卿我我的样,再看老外瞄自己时那份赤裸裸的渴望,想想自己还在为一部手机一个手包吃窝心脚,以身相许的男人一事无成,当了人家老外的一条狗,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对自个儿不咸不淡的那个劲儿,怎么想怎么觉着委屈、别扭,后悔露了面。
挂在脸上的沮丧、失落,被另一朵“金花”看在眼里,一问二问,掏出了原委。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跟他掰!”有人就说。
“哪有那么便宜,跟他要青春损失费,没有给我借去!”有人强调。
倒是老外的新嫁娘,算经了事的,心气稳得多:“女人呀,还得靠自个儿。他不就跳槽吗,谁不会呀是怎么着。就你这人才相貌,往哪儿搁还不得震了,顶不济还能比他差。让那人也看看,谁靠谁呀……”
她比较中意这番话。
对方非但没对自家丈夫对自己的垂涎还以微词,反倒让老外帮忙寻找机会。
“咱直接递话儿,不比招聘会上让人牲口似的挑挑拣拣拉风。”
她憋着一口气,冲着小姐们儿的热情和老外游刃有余般的自信,应了下来。
不到一星期,她就被带到一个日资商社面试。
姐们儿说如今欧美的也鸡贼起来了,特抠儿,她外语又不好,日资公司更合适,外语没压力,介绍进去的人薪水也低不了。
果然,面试的“课长”会说中国话,几经推敲,把她安排在了行政部门做助理,月薪两千元,说助理刚上任不能再高了,很快就会有机会提升加薪。
她觉得钱少,可也不好驳朋友面子,人家可是搭了人情的;再说,那课长也很想留下自己。既是赏识,升职加薪,还不就是个时间问题,于是挺高兴地定了下来。
这事她没找舒扬商量,也没敢跟设计院打招呼,想先试试看,合适了再动。
帮着从中联络的姐们儿也是这意思,说如今谁还那么傻正儿八经搞调离呀,挂这儿一天他就得给你开支,傻子才不要呢。
想想也对,女孩子吗,请个一俩月俩仨月病假,也没人瞎打听,院里原先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何况自家老妈还有关系,开假条更是不在话下。于是就有了那两个星期的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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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朋友撺掇着,她下了决心跟舒扬提分手。
一个礼拜干下来,别的还没觉出什么,公司里有个日本小伙子,倒先惹上了眼——京都大学硕士实习生,高大英俊不让三蒲友和,比舒扬高出大半个头,会说中国话,认识第二天就约她吃饭,非常客气,非常有修养,还据说是望族后代、准继承人,却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什么活儿都抢着干,说对自己有好感,希望做最好的朋友。
多含蓄!
多绅士!
发达就是发达!
相比之下,舒扬不过俗人一个!
但凭心而论,她也没打算彻底放弃舒扬,怎么说也是自己第一个男人哪。分手的话,其实说得也有些半真半假。
她特别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以及能拿出什么补救措施。
当然了,如果没什么下文,这也算友好分手。
她不想把事做得太绝,不想到头来再闹出什么不愉快。
要不是赶着去给帮了自己大忙的姐们儿送机,她甚至还准备再多跟他呆一会儿呢。
随着飞机起飞的轰鸣,小金花一去不复返了,好像就此消失在了无边的天际,留下蹒跚学步的幼女独自迎接不可预知的漫长未来。
没人再得到过她的消息,也没人去看望那个小女孩,也就更无从知晓这对母女后来的命运了。
对李丽媛来说,同时消失了的,还有舒扬。
秋天眼看都要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哪怕一点点的音讯。
姓武田的日本小伙子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她无奈,只得应付一下。
“武田先生,别这么费心吧……”
“丽媛小姐,请叫我武田,好吗。”
“还是叫武田先生吧。比较好一些。”
“丽媛小姐,我是很认真的。请给我一个机会——求你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拒绝您的美意。但是,请让我再想想。”
“那么,好吧。我的耐心,会令你吃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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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说不能再请假了,不过是含蓄些的说法而已。
其实谁都明白,这等于已经发出了警告:要么就办调离,要么老老实实回来上班,别拿单位当福利院。
她有些慌神了,特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可左看右看都没合适的,家里的态度又令人失望——父母都主张她赶紧回院里上班。女孩子家,安分点儿好,外企多复杂呀,拜金主义窝子,有点儿姿色的女孩子去了不等于进了染缸!
只有弟弟举双手赞成她离开设计院。
“不就日本人吗,板儿拿!哈——姐。明儿给我带一日本姐夫回来,把他们丫全吧嘎了……”
话没说完,就被老爷子的大嘴巴掀出了屋,劝回的意见更坚决了,别说好主意,赖主意也没一个呀。
其实她清楚,这事儿只要一找舒扬,立刻迎刃而解。别的不说,翻人际关系组织关系的牌,可是他拿手好戏。他自己的调离,就办得张弛有道、干脆利落。可惜那会儿没怎么留意。
如今,实在有点儿放不下脸来主动找过去。
从提出分手到现在,树叶子由绿变黄,已经开始纷纷落地了,得有多久了呀,他从没打过电话来,该不是真的死心了吧。
这个笨蛋、死心眼、忘恩负义的东西!
踌躇好一阵,最后还是自己拿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乱哄哄的,说在广州,才开始吃晚饭。
“都几点了?”
本想说:“这么晚才吃,胃受得了吗?”
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事儿吗?”他没接茬。
“我……我换地方了。是——”
“噢,那好,那好。祝你顺利。啊,先这样吧。”
他不由分说抢挂断了。
那一刻,她真正明白了,认定了——他们已经分开。
彻底地分开。
原来的舒扬,消失了。
那一页,永远翻过去了!
握话筒的手冰冷,冷得像窗外的月亮。
那是秋天里最后一轮圆月,似乎已蒙上了一层薄霜。
月亮无言地高悬着,仿佛也在细细倾听话筒里传来的微弱忙音。
她缓缓按住插簧,忙音没了。
她的嘴唇轻轻颤动,好像在寒冷中颤栗。
她歪过头夹住话筒,呆呆凝视着月亮。
多圆哪。
多白啊!
她就那么盯着月亮,直到眼睛发花,直到按插簧的手僵冷。
她抬起手,放生出拨号音,清冷的夜似乎又恢复了些活力。
她长长叹了口气,生硬地拨通了另一个手机号码。
“喂——武田君吗,我是李丽媛……”
这一次,她没有再称呼“武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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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再三,李丽媛终于还是决定交辞职报告。
主管部门领导说句“先放这儿吧”,就没了下文。
她也没多问,抱着等消息的心思回办公室收拾自己东西。
课长只准了半天假,下午还得回去呢。
进出走廊时,不料竟遇见了大个子杨江。
“哎哟姐姐,您好您好!老不见了,刘哥好吗?”
她愣一下,随即明白“刘哥”就是舒扬。
她笑笑,没回答。
“来了?”问。没打算等答案。
“可不是吗,这回可是真落听了。我们二爷都来谈了。叫什么,正式立项。”
“那好。恭喜。”
她绕过大个子,准备离开。
“哎哎哎姐姐——”杨江其实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只是觉得还应该客气两句,刚想跟过去,梅副总就从卫生间出来了。
“对不起啊杨子,让你久等了。”
她莞尔一笑。
“哎哎哎——正好。二爷——姐姐姐姐您站一下,正好见着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我们二爷,这是原先那位刘工的——爱……人。”
两个女人冲对方一笑,互相打量了一眼,梅副总趁机拭干水湿的手,朝李丽媛伸过去。
“您好,我叫梅寒雪,别听小杨瞎叫。”
“您好,我叫李丽媛,您也别听他瞎编排。”
“得,合算我整个儿一个满嘴跑火车。”
杨江一句哈哈把两个女人都逗笑了。
这一笑,把原本简单的打招呼,拉成了一番闲聊。
李丽媛自是有点儿心不在焉,但对这个梅寒雪,倒是满看得上的——娇而不艳,媚而不俗,端庄大方,成熟友好,连临别那句“改天再聊,有什么能帮忙的不必客气”,都说得特别诚恳、亲切。
她握着那张名片,边回办公室边仔细端详。
“副总经理?”不禁念叨起来。
“嘁,还真敢印。”说着毫不经意地随便往包里一扔。
“谁呀?”对面的大姐问。
“谁知道谁呀!”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忽而又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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