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后其人 之四:白起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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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郿邑人,善于用兵。秦昭王十四年,白起被魏冉举荐为左更,在伊阙攻击魏军,俘将军公孙喜,斩二十四万,克五城,升为国尉;又渡过黄河,攻取韩安邑以东一直到乾河的土地;明年,升大良造,攻魏,占领大小六十一城;明年,取垣城;五年后,取赵光狼城;七年后,占领楚鄢、邓等城;明年,占领楚都城郢,烧楚王夷陵,向东,打到竞陵;被封为武安君;又占领了楚巫、黔中二郡;昭王三十四年,攻魏,占华阳,俘三个将军,斩十三万;攻赵,把两万赵兵沉在黄河中;昭王四十三年,攻韩,克五城,斩首五万;四十五年,攻占韩国野王城,截断上党与韩国的道路。上党军民接靠赵国。赵孝成王高兴地接受了一郡十七城。
昭王四十七年,秦左庶长王龁攻打上党。上党百姓逃往赵国。赵廉颇驻军长平,收抚难民。秦军攻赵,赵军屡战不胜。廉颇加固壁垒不出战。赵王认为廉颇怯战,多次指责他。秦应候范雎派人带千金到F赵国使反间计,散布说“秦国害怕的只是马服君赵奢的儿子赵括,廉颇容易对付,他就要投降了!”赵括自幼学习兵法,谈论兵法,他父亲都难不倒他。赵王就派赵括代替廉颇。蔺相如说“赵括带兵,如胶柱鼓瑟(用胶粘住弦柱弹瑟),不知变通,不能带兵。”赵王不听。赵括的母亲上书说“先夫在世时,曾说过:战争,是死人的大事,赵括却认为很简单,让他带兵,必定失败。现在大王一定要他带兵,如果出事,不要牵连老身。”赵王答应了。
秦王听说赵括为赵将军,就暗中派白起为上将军,王龁为裨将,并严格保密。赵括到了军中,更改章法,撤换军吏,出兵攻击。白起假装败退,暗中派出的两支奇兵,一支二万五千人截断赵军的后路,另一支五千骑兵截断赵军壁垒间的联系,将赵军一分为二。白起出兵攻击。赵军只得坚守待援。秦王亲自到河内征发十五岁以上的男丁赶赴长平,截断赵军的救兵和粮食。赵军断粮四十六天,拼命突围四、五次都冲不出来。赵括亲自带精兵冲出,被秦军射死。赵军大败,兵卒四十万投降。白起认为赵人反复无常,将俘虏全部活埋,只放回年少的二百四十人。赵兵前后被斩杀四十五万人,全国极度震动。
昭王四十八年,白起平定了上党,准备包围邯郸。赵王十分恐慌,派苏代带着厚礼去收买范雎说“武安君替秦国攻取了七十多城,南平鄢郢汉中,北擒杀赵括,就是周公,吕望的功劳也不能超过他。这次如果灭了赵国,一定会名列三公,地位在您之上,您能忍受吗?不如让赵国割地讲和。”应侯就说服秦王,同意赵割让五城讲和,令白起收兵。
九月,秦王派五大夫王陵攻邯郸。白起生病,不能行走。他劝秦王说“现诸侯国援救赵国,赵国在里面作内应,我军内外受敌,难以取胜。”秦王不听。王陵攻了四个月,又派王龁代替王陵攻了八、九个月都没有攻下。楚魏援军几十万攻击秦军,秦军伤亡严重。昭王派应侯去请武安君。白起托病不出。昭王怒,将白起降为士卒,赶出咸阳。应侯对昭王说“白起离开咸阳时,不服,有怨言。”昭王就派人赐白起一把剑,让他自杀。白起说“我有什么罪,竟落到这个地步?”过了一会,说“我在长平欺骗活埋了几十万降卒,这就足够让我死了。”就自杀了。
司马迁说“俗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白起料敌如神,奇计无穷,都不能躲过应侯的迫害,这就是他的短处。
“纸上谈兵”是后人就赵括故事编的成语。当时还没有纸,只有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