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咏赞

剧名:《死之咏赞》

一共只有三集,每集一个小时左右,我把它当电影看。

改编自真实的历史事件。

像《霍乱时期的爱情》。

富家公子和公费留学的灰姑娘一场剧目书写爱的传奇。

想兼济天下的热血文学愤青,想独善其身的冷漠高音才女。

他们结识于各自的偏见和傲慢。

有多甜就有多虐。

放下一个人多难啊。

剧里对妻子的刻画弱化很多。

我想,若以她的视角展开,一定有很多可以挖掘的东西。

她是爱慕丈夫的,心甘情愿守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她知道丈夫的心不在家族,更不在她身上。

总是穿着传统服饰,一板一眼地用敬语对丈夫进行最刻板的说教。

不是在传话就是在传话的路上。

她只身奔赴日本,试图劝这个心意已决的男人重回家族。

她说,不求您履行丈夫的职责,但求不要忘记身为子女的责任。

妻子有错吗?并不。

百善孝为先。

她是旧时代的女性代表,顺从且坚毅,勤劳且本分,夫家就是她的天,侍奉公婆操持家务乃是天经地义。

她是个无可挑剔的儿媳,却唯独走不进祐镇的心里去。

诚然如朱安于鲁迅先生,张幼仪于徐志摩。

但他们又是不同的。

不过他们都曾属于那个时代,过完了我们无法想象的一生。

文人骨子里大多是悲情的底色。

他们会有一点点清高,甚至自命不凡。

多少人抨击这部剧三观不正,原配还位居正宫呢,小三就恬不知耻地插足别人的婚姻搞暧昧,最后男女主跳海双双殉情,撇下家人和肩上的重担,这值得歌颂?

但是你别忘了,那是1926年,亚洲的很多国家都因殖民侵略陷入了深重的民族灾难,包括中国。

那段历史对后人来说,有多屈辱,又有多热血,不必我多说。

身不由己这样的话我已经说腻了,祐镇和心德是新时代的青年,他们心生爱慕自是在意料之中。

那时的思想观念,有历史局限性,也有超越时代的现实意义。

用现在的价值观去评断那段扭曲压抑的历史,本身就是极其不恰当的。

祐镇无法摆脱掉生来就被安排好的一切,他爱国,热爱文学写作,通宵达旦地写剧本,文字给了他逃避的空间和喘息的机会。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可以这么说吧,我手里的纸笔,一定程度上拯救了我。

而这样无用且大不逆的“爱好”在父亲和妻子眼里,变成了匪夷所思,变成了不务正业。

为什么要写作?写作的人多了又不差你一个,做愤青还时刻面临着把命丢了的危险,好好打理家族事业不好吗?

他们是两个多么热爱生命的人啊,可活着多难啊,行尸走肉地活着还是活着吗?

我想问,到底多爱一个人,才会连做出死亡这样的决定都是心意相通的?

祐镇把剧本托付给好友,心德送别妹妹时特意郑重地说了“再见”。

他们脸上的笑容不会让你觉得,这是两个决意赴死的人。

他们一起做了很多之前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这时的他们才是一对真正的爱侣。

(这里有一点点致敬《泰坦尼克号》的味道)

我轻歌曼舞
含泪低吟
祭奠你的离去
我们以一束凋零枯萎的白桔梗为暗语
相约一起走过奈何桥
不要隔岸相望
忘却尘世苦楚
做一对自在翱翔的海燕
生生世世与君共

金水山,尹水仙。

登船前他们用的是笔名。

对命运做出最无奈又决绝的反抗,他们终于可以一伸手就触碰到彼此。

这是我许给你的生死相依。

他们用几个月的时间明确心意,用一朝一夕决裂,用五年遗忘,最后用余生相守。

哪怕是做一对地下夫妻。

死去元知万事空。

——“你现在活着吗?”
——“不,但是我正盼望着死亡,为了能真正活着。”

——《死与生的理论》(1926年5月4日)

(他们跳海的游轮)

在我看来,他们不只是殉情,更是殉国,或者说,是殉祭了一个时代。

历史是人写的,但是有多少人写不进历史。

又有多少人朽于无闻和压抑,最终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这样悲剧式的故事存在的意义,我想,是它们用真实的血和泪换取了一个时代的觉醒和进步。

然后才有了如今的我们,以及继续带着这些悲剧,驶向遥不可知的未来。

(《我会守护你》)

以上,我写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点。

这是一部值得回味的文艺剧。

冬安。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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