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土:存在主义咖啡与单身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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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友苏 摄

纸张的世界日渐荒芜不堪,而网上的大地则万物竞长、百花齐放。对于一个习惯以文字表达情感与思想的人来说,自然要移居那能够呼吸新鲜空气、沐浴自由阳光的地方了,这比移民美利坚要容易许多。

每天早晨,睁眼第一件事,便是打开手机,刷微信朋友圈,将自己的好不容易通过审查的作品分享出去,投放进各个群里,等着鱼儿咬钩。然后定下心来阅读严肃的思考、轻松的娱乐、突发的新闻等。过段时间,再看看网友们的反馈,如有留言,无论笑骂,统统放入“精选留言”,我相信读者自有辨别力。并且,这些素未谋面的网友们,就比同学、同事甚至家人还要来得亲切,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不但是我的读者,更是我精神上的亲人(或者仇人)!

就在此时,我读到了加缪的《如果你一直在找人生的意义,你永远不会生活》(“现实主义以上”公众号推出)。加缪曾是我喜爱的作家,当初阅读《局外人》的感触迄今难忘。里面一段加缪的语录配幅他的照片,于是视觉刺激与严肃的思考交替进行,不知不觉来到末尾,一杯“存在主义咖啡”等着我——

我们把加缪和存在主义做成了咖啡

给终日思考、熬夜看电影

热衷思考“重要而无用”的问题

脑洞无边际、喜欢和自己死磕

情绪仿佛过山车的你

读到这里,心情大好,马上端起床头柜的柯林滤泡式挂耳咖啡喝上一大口,这分明就是存在主义咖啡吗!

其实,将存在主义做成咖啡一点也不奇怪。不见有单身女士悠然自得地咀嚼着“狗粮”么?以前的单身贵族,现在变成单身狗了,既然是单身狗,当然要吃“狗粮”了。只是不知,单身贵族还幸存下来多少?那些幸存的贵族,是否也喝着优雅的咖啡,或者就正喝着“存在主义咖啡”也不一定呢。

加缪言,“这个没有爱情的世界真好比死人的世界,总有一天人们会厌倦监狱、工作和勇气,去找回可人的面庞和柔情似水的心曲”。这不真是许多单身狗的愿望么?我觉得“单身狗”实际上就是存在主义的一种具体体现,如此说来,吃着“狗粮”,喝着“存在主义咖啡”,应该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当然,咖啡总是苦涩的,甜蜜蜜的那是糖水。“这个世界充斥着谎言和奴性,孤独的荒草到处疯长。无论我们每个人有怎样的弱点,作家职业的高贵永远植根在两种艰难的介入中:拒绝谎言,反抗逼迫”(加缪语)。我想,这应该正是“存在主义咖啡”所独有的风味吧。

曾有一知名作家坦言,她从未受到过来自意识形态领域里的压迫。我想,她一定享受不了这杯“存在主义咖啡”的苦涩吧。

昨日早晨,广播里传出句熟悉的歌词,“精美的石头会说话,它能给懦弱者以力量”(《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此歌词很早以前就听到过,但突然之间,我发觉自己听懂了——那块精美的石头,分明就是思想吗!西班牙作家若泽·萨拉马戈曾说“千万不要卸下你这把思想的匕首”。匕首是凶器,过不了安检,无法带上飞机、火车、地铁的,而石头则要安全许多,也更符合国情,所以我说,千万记着把思想这块精美的石头握在手里,时刻准备回击疯狗的突袭。

今晨,又有一文连续两次审核失败无法推送,只能无奈地被囚禁在冷冰冰的硬盘里,而无法去窗外沐浴灿烂的阳光。于是百无聊赖的我就只能在电脑前敲击下上述这些胡言论语,请大家原谅。假如你实在觉得不爽,我请你喝杯“郁土”牌咖啡如何?

二O一八年四月十五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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