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春天》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至于高考，到高二时再考虑吧
王成安看上去就像一位很熟悉这里的常客一样，又挑选了一些他们都喜欢吃的蔬菜，有菠菜、生菜、油麦菜等，一连跑了三趟，总算是把他们一家要吃的每样菜全部摆放在他们的餐桌上，按什么样的顺序烤着比较好吃，一家人也都是在他的指导下开始吃这顿饭的。
尤其是烤出来的牛肉片，一大片牛肉，平摊在那张白纸上，烤熟的时候就像是一片秋天的干红薯叶子一样曲连着，吃的时候再蘸着这家店里特有的一种酱，真的是很好吃。吃这样的烧烤看来是一种慢吃法，同时也是一种非常惬意的享受，王成安和王小康他们父子俩更喜欢吃烤熟的牛肉片，而当刘玉珍把盘子里很小的两块蛋糕吃完的时候，女儿王小丽问道：
“妈，你还要蛋糕吗？我去给你拿，顺便我再拿点青菜。”刘玉珍回答说：
“行，你再给我拿一块来。”王小康也让姐姐帮他拿一块。一家人就这样，一边吃着烤肉一边还聊着天，刘玉珍所关心的是每个人这四十九块钱能不能吃回来，讨论的结果是根本就吃不回来；王成安一边吃一边很神气地继续跟他们讲：
“上一次小李说请客，我说你要是请客就请我们工人吃一顿算了，他答应说行，那天我们来了三辆车，咱们的工人全都来了，二十二个人，吃到最后这里的服务员连肉都不上了，咱们的工人们把他们冰柜里所有的肉全都一扫而光，那一次每个人的四十九块钱是全都吃回来了。”听完王成安说的这件事，全家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尤其是王小康看上去更高兴，就连他们周围的一切都散发出愉快的气息，他那稚嫩又帅气的脸上洋溢着轻松自在的表情跟刘玉珍说：
“妈，等我期末考试完了，有时间再来吃一次。”“行，那还不是件容易事。”刘玉珍答应着，他们一家人吃完饭，她开着车照原路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到家已是晚上10点半啦。
通常情况是：北京市是不准许外地学生升入当地的普通高中的，刘玉珍担心就担心在这一点上。后来她才知道大约有四十多名外地生在《北京市第九十六中学》读高中，而这些外地生无一例外地都交了五万五千块的借读费，难道说学校是为了收取外地生的借读费才同意这些外地人在北京读他们的普通高中吗？还是真的像李老师说的那样，将来有可能会让外地生在北京参加高考？
刘玉珍苦思瞑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偶尔在跟其他家长聊天的时候，她也有意想探讨一下有关外地生是否能在北京参加高考的话题，可从来都没有她想要知道的信息，结果使得她越来越担心。担心王小康将来高考怎么办？而有时候她也思索着：不管怎么着吧，总要得先把王小康这三年高中念完了再说；至于高考，到高二的时候再考虑也不迟。要是让外地生在北京参加高考那就更好，万一不让呢？要么回老家念高三参加高考，要么出国留学，走哪儿说哪儿吧！
说起来外地借读生要想在北京市参加高考，那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北京人说他们的教育资源一点也不能分享给外地人，而外地人说：他们在北京工作，给北京的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的子女理应该在北京当地参加考高。尤其是家有高中生的北京人，更是不愿意！用他们内心的话说：让外地生全都回老家去，绝对不准在北京参加高考！这些情况王成安和刘玉珍心里都明白，其他外地生家长也都明白！刘玉珍最先认识的学生家长就是范西平的妈妈，在初中的时候她们都已经非常熟悉了；她也是从范妈妈那里了解到外地生在北京参加中、高考时的一些基本政策的。
范妈妈看起来身体强壮，个子又高又胖，也许是她那三尺多的腰围太大的缘故，走起路来抬头挺胸的，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下巴往上翘着，很少看着对方，当她必需要看对方的时候，似乎脖子里多余的肉又在顶着她的头不让向下低，勉强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刘玉珍认识她的那几个夏天，范妈妈经常穿着这样一身衣服：一种翠绿色的碎花九分裤，再配以大花图案的圆领短袖衫，格外醒目；这也显出了她这个人性格直爽的一面。
而刘玉珍的穿着就素雅多了，夏天上身穿一件深灰色莫代尔布料的短袖T恤，裤子是黑色八分裤；冬装外套搭配的也全是几条黑色长裤。这也显示出来刘玉珍的性格是恬静、稳重的，并且还略带内向。刘玉珍很是羡慕她们北京人，范妈妈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乐观，有一次她在聊天时摇头晃脑地对刘玉珍说道：
“你看你们王小康他爸，哪一天不得起早贪黑地去挣钱，可我们就不用，范西平他爸和我加起来的退休金一个月七千多，够我们一家三口花不完，房子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家分了两套房子，我们现在住的这一套小一点，那套大的租出去，一个月租金四千多，你说我们还用去操那个心吗？”刘玉珍当然是很羡慕地说：
“就是啊，看你们北京人多美啊，啥都不用干，要啥有啥！”范妈妈那种自豪和优越感全都写在脸上啦。美得把头点了又点，还用右手把自己的那件大花短袖的前襟往下轻轻拽了一下，身上的赘肉也跟着颤了又颤。
到了高一第一学期快要期末考试的某一天，已经是大冬天了，来接学生的家长全都把车停在学校门口马路边上，家长们全都坐在车里等孩子们放学。刘玉珍也不例外，她把车子停好，稍稍在车内休息了一会儿。她就准备给王小康买面包去，因为王小康每天的早餐是面包加牛奶，而他只喜欢吃7-eLven店里的面包，这家面包店在学校北边的思慕大厦一层。她的车是停在学校门口的南边，停在这边她回去的时候好掉头。刘玉珍走过学校门口的时候，也没注意到范妈妈的车是否停在学校门口，当她买完面包往回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才看见范妈妈的车门开着，而她好像是正在等刘玉珍似的，一看见她就马上打招呼：
“小康妈过来，坐我车里暖和一会儿。”自打期中考试以来，王小康的成绩一直都在范西平之上，而她家范西平在学校里老是拿王小康是外地生来挤兑他，刘玉珍听儿子说起过这些事，因此，她就在心里产生了一些抵触范妈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