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散文系列：坐上火车去西北 (7）：“沙泉相依”之月牙泉

坐上火车去西北（7）

作者：吴秀明

       “沙泉相依”之月牙泉

月牙泉，古称沙井，俗名药泉，泉形逼肖月牙。泉内生长有眼子草和轮藻植物，南岸有茂密的芦苇，四周被流沙环抱，虽遇强风而泉不为沙所掩盖。因“泉映月而无尘”、“亘古沙不填泉，泉不涸竭”而成为奇观。相传泉内生长有铁背鱼、七星草，专医疑难杂症，食之可长生不老，故又有“药泉”之称。 ——题记

茫茫大漠漫青烟，

月落小城独照眠。

疑似云霄星外客，

幻山幻水幻长天。

——摘自网络

从鸣沙山下来，刚站稳脚跟，就接到先生电话，他已经骑完骆驼要过来跟我汇合啦，哈哈，真会踩点——踩着时间点。

左前方100米处，漫漫黄沙包围的中心，露出一小片澄碧澄碧的水面。越往前走，看到的水面越宽，到大概距离20米的地方，忽见有半米高的不锈钢制成的链索围着。

这时，先生也过来了，我们一起隔着链索观望。

眼前的月牙泉酷似一弯新月横卧在鸣沙山环抱之中，波澜不惊，如淑女般娴静。我好奇地绕着链索走一圈，目测泉长约300米，宽约50米，她温顺柔和，千百年来静卧荒漠，日月蒸腾，永不涸竭，尽管风沙弥漫，依然鲜活滋润。

泉边，几棵杨柳树，高矮不一，伸着枝丫向四周铺开；一片芦苇，绿油油的，拉着风儿旋转摇曳，尽情卖弄风姿。我凌乱的头发，连同我渴盼的心呵，一起飞扬……

旁边一个导游说：“这里，流沙与泉水之间仅数十米，但虽遇烈风而不被流沙所淹没，地处戈壁沙漠而泉水不浊不涸。”哦，奇观吧？这种“沙水共生，山泉共存”的地貌特征。你看，一弯清泉，涟漪萦回，碧如翡翠。泉在流沙中，干旱不枯竭，风吹沙不落，实属罕见。难怪古人有诗唱咏：“晴空万里蔚蓝天，美绝人寰月牙泉。银山四面山环抱，一池清水绿漪涟！”。

月牙泉，数千年来沙山环泉，泉映沙山，犹如一块光洁晶莹的翡翠镶嵌在沙山深谷中，“风夹沙而飞响，泉映月而无尘”。

可是，“为何在沙漠中心存在着这么一湾泉水？”“为何风刮起那么多的沙却没有把泉水给淹没了呢？”带着鸣沙山上的问题，我追问导游。导游却给我讲了个传说故事：

从前，这里没有鸣沙山也没有月牙泉，却有一座雷音寺。有一年四月初八，寺里举行一年一度的浴佛节，善男信女在寺里烧香敬佛，顶礼膜拜。当佛事活动进行到“洒圣水”时，住持方丈端出一碗雷音寺祖传圣水，放在寺庙门前。忽听一位外道术士挑战，要与住持方丈斗法比高低。术士挥剑作法，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天昏地暗，狂风大作，黄沙铺天盖地地而来，把雷音寺埋在沙底。奇怪的是寺庙门前那碗圣水却安然无恙，还放在原地，术士又使出浑身法术往碗内填沙，但任凭妖术多大，碗内始终不进一颗沙粒。直至碗周围形成一座沙山，圣水碗还是安然如故。术士无奈，只好离去。刚走几步，忽听轰隆一声，那碗圣水半边倾斜变成一弯清泉，术士变成一滩黑色顽石。原来这碗圣水本是佛祖释迦牟尼赐予雷音寺住持，世代相传，专为人们消病除灾的，故称“圣水”。由于道士作孽残害生灵，便显灵惩罚，使碗倾泉涌，形成了月牙泉。

传说终究是传说，看来又只能问度娘了。

原来，月牙泉的形成取决于本身的地质结构、低洼地的地形条件和高定位的区域性地下水位等三个方面的因素。历史上的月牙泉不仅“千古不涸”，而且水面、水深皆极大。有文献记载，月牙泉早在汉代就是游览胜地，清朝时这里还能跑大船。20世纪初有人来此垂钓，其游记称：“池水极深，其底为沙，深陷不可测。”可见，月牙泉在有限的史料记载和诗词歌赋中，一直是碧波荡漾、鱼翔浅底、水草丰茂，与鸣沙山相映成趣，在当地老百姓中有铁背鱼、七星草和五色沙三件宝的说法。

我不禁惊诧于大自然的神奇：这么一眼泉水，被沙山包围着，弥漫的风沙，竟荡不平小小的泉眼，这是何等神奇的力量！据说，鸣沙山的沙被风吹下来，在泉边停了下来，夕阳西下之时，风向回转，沙又被吹到山上。因此，风，总是以月牙泉为中心，沿沙山坡面向鸣沙山坡顶吹去，风沙永远也无法吹入月牙泉。因为风的作用，月牙泉安详地在沙山的怀抱中娴静地躺了几千年。

月牙泉，她真是上天赐予沙漠里的一眼圣泉。那深邃的眼睛，穿越唐宗宋祖，静观云卷云舒。

后来，当我们回到景区门口时，有个当地人告诉我们：月牙泉的源头是党河，在月牙泉的附近不远处，有一池人造人工湖，这是当地人为了永久让月牙泉不会干涸，依靠党河水浸入人工湖，再浸入月牙泉，使月牙泉不断充盈。

原来如此！

我们绕过链索，沿着湖的左侧路面静静地行走，虽然已是上午8点，这里却是清凉的。清澈的泉水，一如明亮的眸子，在浑黄的狂风和滚滚的黄沙飞扬中，倒映着我疲惫的身影。

泉中有假山，假山由形状各异的大石头堆砌而成。山顶突突冒着白花花的一股泉水：泉水分成几绺，有的沿着石壁上面往下流，形成一截瀑布；有的飞花碎玉般乱溅开来，如朵朵白梅似地纷纷落在泉池里；有的从半空中倾泻下来，好似万串闪光的珍珠互相撞击，化为水沫；还有的直流入池激起大大的浪花，浪花向周围扩散开，形成无数涟漪，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

我不由看呆了，刚才爬山的疲倦正缓缓从体内飘出，被这灵动的空气蚀化！这一刻，可以不去计较得失，不去在意生活中的各种琐事。就连那繁华喧嚣，也已不见！这一刻，我想做一个只记得快乐和知识点的人。

“物转星移数载间，鸣沙填壑驻苍颜。风情寄与天和地，弯月湖边曼抚弦。”不是吗？

有人说，月牙泉是一滴泪，一滴仙人流在世间的泪；也有人说，月牙泉是嫦娥的泪，这一滴是欠后羿的！无论如何，月牙泉，你把时光酿成沙漠之珍，任凭岁月洗礼，光阴流淌；你自笑看风起沙舞，掸尘去。难怪人们说你是涓涓不息碧波仙子呢。

生逢盛世，有幸见到你呀月牙泉，我只想掬你入怀，告诉世人：这里，“大漠茫茫升紫烟，仙池有水月牙泉。长亭小榭山边寺，恰似桃园境外天。”

前行没几步，左手边出现一座楼阁——这是一座木质多层宝塔，最底层是位于月牙泉边的茶室，爬到上面几层就可以纵览周围的沙漠风光。整个建筑古色古香，美轮美奂。

过了“夕照”门，“鸣山月牙泉史陈列馆”蓦然闪出在眼前，上有赵赴初先生题写的“月泉阁”三个大字。还有“趣水得山”厅，“天下第一泉”的月泉楼。

由于楼群建在沙山环抱之中，楼顶的琉璃瓦上落满厚厚的黄沙，犹如一位久经战场的老兵耸立于黄沙泉水之间，披沙拣金、威风凛凛，令人顿生敬仰之情。

一种庄严神圣、超凡出尘的感觉，如浪似涛穿透我的遐思……

月牙泉，就让我在梦里捧你流泪的脸吧，让我吟一首唐诗歌一句宋词，在欲望里掀起你蒙满黄沙的经典吧。

月牙泉，只为一个千年的传说，心里变得不再荒凉。大漠的风烟，吹散了岁月的沧桑，却吹不走一个又一个曾经的梦想。

抬头远望，鸣沙山的山脊像一条连接蓝天的柔软丝带，又像是斧削了的锋刃，缓缓地向高处伸展，延入无尽的天际。更为绝妙的是，阳光之下，沙山阳面明亮的身影与沙山阴面暗淡的阴影，形成一明一暗的“阴阳脸”，棱角如刀刃，大漠旷野之下，尤显得妙意无穷。

就这样，在茫茫沙海中，鸣沙山紧紧环绕着一片绿洲，一轮旭日安静地依偎在这大漠中的一爿绿洲里，睁着幽蓝的双眼迎接我的到来。月牙泉呢，则在朝阳的照射下，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

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没有永恒的美景，只有不断变迁的美景。澄黄的鸣沙山，清澈的月牙泉，但愿你们相互依存、奇异迷人的景色，将延续下去越变越美。

月牙泉，但愿你能永远存在下去，让了无生机的沙漠永葆“鸣沙山怡性，月牙泉洗心”的美感，永远令人流连忘返。

此时，我的耳边又响起《月牙泉》的歌声：“每当太阳落下西边的山，天边映出月牙泉；每当驼铃声声越过耳边，仿佛又回月牙泉……”我坚信：一切都会变得很好，超好，巨好，无敌好！

 

（本散文系列所有插图均为作者拍摄）

 

作者简介

吴秀明（笔名：子非鱼也、非鱼），中文本科毕业，福建省中学高级教师，县作协会员。“冬歌文苑工作室”执行主编，“中乡美”平台和《中国乡村》杂志散文审编室编辑。爱好读书、写作、旅游和摄影，时有作品发表于各级报刊及网络平台并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