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郑方欣||切尔诺贝利飘来的烟（散文）

切尔诺贝利飘来的烟

作者：郑方欣

    主编：非   鱼

浓重的机油味掩盖了七月本该有的凉滑的幽芳，死鱼烂虾在岸上搁浅，发出腥臭的味道。层层的烟雾锁住了这一座工厂，钢铁厂的阵阵热浪，水泥厂的滚滚飞尘，让夏天更热。

这是一片工业区，工人和他们的孩子都住在这附近。孩子们在这里上幼儿园、小学甚至中学。在浓重的烟雾灰尘里守着这座大工厂。

工厂的上空飘来浓浓黄烟，工厂传来一阵难听的机器嘶吼声和轰轰的巨响。这里的孩子对这些震耳欲聋的声音习以为常，若无其事地玩着泥土。可泥土里也掺了些许煤油，弄脏了孩子们瘦得凹进去的脸，和他们枯黄的头发。还有孩子不惧浓烟强光窜到工厂里给父母帮忙。他们看见我们的车行驶过，忘了手上的动作，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勉强将他们的神态捕捉，他们有光。可惜，他们的父母需要守着工厂，而这座工厂却锁住了蔓草原野。

河水里充满了锂、汞等金属元素，孩子们的健康得不到保障。工厂旁的房屋的青瓦已经发黑，石油浸上了墙角，连天空也被黑烟熏灰，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这难道是21世纪的切尔诺贝利？

我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思绪又像翻滚的车轮翻转起来。看见孩子们稚气未脱的脸庞，我的心像被揪住似的挤出了一滴滴苦汁。

突然，外婆晕车了，我们停下来休息。我环顾四周，在这里我发现树干已然被熏得焦灰大半，虫蚁不生，烟囱上飘着的浓烟像燃烧的火焰，那灼灼的灰色，一路摧枯拉朽烧下山去了。那夏天的热浪和化工厂堆积的热气扑面而来，孩童的玩闹声和机器的毫无生气的怒嚎声不绝于耳。

物走星移，随着发展的速度加快，我们可曾对这个世界温柔，而这里是否会留下切尔诺贝利的影子，那个因为污染而导致生灵涂炭的城市工厂的浓烟是否飘到了这里，我不禁发问。

也许这里曾经是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的田野，朱萼也曾点缀了这一处的鲜亮。可是现在，我看到了工人们浑浊的双眼，熏黑的指甲，枯瘦的身体，孩子们天真的脸庞，被染黑的河流，被石油浸黑的墙角。

我希望我们能够放缓脚步，在那里轻声呼喊——以风声，以水响。不要让切尔诺贝利的悲剧再次上演。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郑方欣，福建省云霄第一中学高二年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