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的零式战斗机，在二战算什么水平？美军：火鸡一样，一打就落
在前些年，日本国内有一部战争电影《永远的零》上映，引起了整个东亚的争议。这部电影以现代人视角重看二战，主要讲的是一名现代的日本青年，在了解到自己的祖父居然是“神风特工队”一员后，四处寻访当年的幸存者，并在调查寻访中了解到二战那段惨痛的历史。
《永远的零》将主角聚焦在二战日本的零式战斗机，和它的飞行员身上，表面上是在哀悼那些白白死去的“神风特工队”战士，以史为鉴，反省战争。但其实该片夹杂大量私货，它绝口不提日本的主动侵略，以及给亚洲国家带来的灾难，而是将日本一味描写为受害者，洗白军国主义，顺便给战犯招魂。
此片一度成为日本票房冠军，让日本右翼大为振奋，将“零式战机”作为日本右翼的图腾。
零式战斗机是日本二战时期的主力战斗机，在20世纪30年代上线，1940年正式列装日军。零式在日本陆军和海军中都有服役，尤其是作为航母舰载机参与了整个太平洋战争，在开战前期给美军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零式战机名声赫赫，无论日本人还是西方人都对其印象深刻，那么这款战斗机在当时那个时代到底是什么水平呢？后期跟西方国家的主力战斗机有何差距？
一、“万能”的零式战斗机
零式战斗机，日军代号为“A6M 0”，是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研制的主力舰载机，也是日本历史上产量最高的战斗机。它由日本著名航空工程师堀越二郎设计，三菱重工和中岛飞行机公司一起生产。
零式战斗机立项是在1937年，当年日军开始全面侵华，并且对东南亚虎视眈眈，薄弱的空中力量是日军短板。日本军方急需一款赶上西方标准的先进战机，他们向全日本招标，但其不切实际的要求让日本的军工企业大为恼火。这些军方大老粗们不懂技术要点，只会说条件，像孩子一样把自己脑海中的“完美战机”给描画了出来。
日本军方想要的飞机要能在机场起飞，也能上军舰，它要飞得快，火力猛，航程长，易操控，结实可靠。除此以外，这种新型飞机还要够便宜，要能马上大量生产，除此以外没有交代其他要求，就让日本军工设计师们去照做。
设计师堀越二郎在听到军方的要求后，破口大骂：“军部要世界第一的战斗机？做你的梦吧！”
▲堀越二郎
这种刁难式的要求，让很多日本军工望而却步，最后三菱重工作为日本的牌面军工，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军方的要求让设计师很恼火，但是日本此时正在打仗，设计飞机的任务很紧急，企业也不敢怠慢。当时西方的战斗机设计思路已经转变，飞行战不再咬屁股“狗斗”，而是“一触即离”，像古代的骑士一样冲锋作战。主流的飞机由“双翼”变成“单翼”，速度更快，航程更长。日本在航空工业方面比较落后，在中国征战的陆军航空兵还是开双翼战斗机为主，常被地面的高射炮教训。
但日本的盟友纳粹德国在飞机制造方面傲视群雄，拥有世界最尖端技术。堀越二郎先开始学习德国的He112战斗机和Bf109战斗机设计思路，He112战斗机外形和He118轰炸机相似，但是用减重思路进行了重新设计，性能非常强大。
堀越二郎和自己的小组感觉“轻量化”是唯一能满足军部要求的设计思路，他们设计的飞机要像德国的He112一样轻薄，但要比He112更加灵活，航程更长。
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日本当时制造顶级飞机最大的短板就是发动机，日本军部要求，这架新式飞机必须要有8小时内飞行1300海里以上的续航力，还要在战斗中灵活机动。这就要求零式战机的发动机又要轻巧省油，又要马力强劲，还要结实可靠。
这几种互相矛盾的需求让堀越二郎很为难，最后他选择了三菱生产的“瑞星13式”星型发动机，连稍微大一点的“金星发动机”都被放弃。除此以外，堀越二郎对飞机进行了极限减重，全部机身使用薄薄的铝合金包裹，几乎没有任何装甲。这样的减重搭配是无可奈何之举，瑞星发动机的马力比西方的航空发动机低30%，只有可怜的800多匹，要长续航和灵活性，除了减重外堀越二郎别无办法。
减重让零式战机在航程和灵活性上傲视群雄，它非常适合长途奔袭，适合航母作战；而且它的爬升率非常惊人，在战斗中可以用“翻跟头”完成反追击，曾让美国飞行员吃尽苦头。
除此以外，零式战斗机在火力上也上了一个台阶，这架战斗机装备两挺7.7mm口径机枪，还有两门20mm的航炮。航炮在当时的战斗机中是王牌装备，大口径子弹能够一击制敌，这样的杀伤力让日本军部很满意。
经过两年的设计研发，1939年末零式战斗机首飞成功。但零式采用极限减重的方式制造飞机，导致飞机强度不够，在第二次试飞的时候零式飞机在空中解体，造成机毁人亡的惨剧，于是堀越小组对其机身又进行了加固，稍微增加了重量。
1940年，加固后的零式战机开始装备日军，因为这一年是日本天皇纪年2600年整，所以战机被命名为“零式”。这种新锐武器马上被布置到了中国战场，并且在之后登上了日本军舰，跟着日军偷袭珍珠港，掀起太平洋战争的序幕。
零式战机在太平洋战争初期傲视群雄，无论是航程、火力还是灵活度都远远超过盟军的飞机。美国航空兵的主力p40战斗机、F2A战斗机在速度上逊于零式，灵活度也很差，零式碾压美国飞机，帮助日本海军夺下了大半个太平洋。
三、美军口中的“打火机”
零式战机横空出世，让美国人非常震惊，也让日本人扬眉吐气。日本报纸为了保密，从不直呼其名，而是用“陆海军新锐战机”这个代号报道零式在战场上的英姿。日本军部对这架飞机非常满意，对三菱重工和堀越二郎进行了嘉奖表扬。
但是堀越心里知道，零式的夸张表现背后，其实隐藏着极大的隐患，只是军部的大老粗不知道而已。无论是哪个国家的技术人员，只要得到零式战斗机的样本稍加分析，马上就能得到制约这种空中恶魔的办法。
零式战机的成功之处就在于极限减重，这把双刃剑带来了零式初期的辉煌，但最后也毁灭了这一型号的战机。1942年，在美国阿留申群岛的阿库坦岛上，美军发现了一架完好无损的零式翻覆在泥沼泽里。该飞机的飞行员颈部断裂死亡，而这架飞机几乎完好无损。美军马上将这架飞机送到了加州，在经过修复后再次飞上天空。
通过研究这架飞机，美军终于知道零式战机背后的畸形设计。零式战机牺牲了所有防护能力，铝合金外壳在子弹面前薄得像纸；零式战斗机的操纵性只有低速度下才能发挥出来，在高航速的情况下因为翼载太低，它会变得笨拙，翻滚爬升都很吃力；而且三菱瑞星发动机使用浮动性化油器，还会在高空低温低压时突然熄火。
有了这些数据帮助，美军改变战术，用大马力发动机和高空冲刺战术击败了零式神话。
在太平洋战争第二年，美军的P47、p51等新式飞机已经在性能上赶超了零式。美国飞机的发动机马力有2000匹，超过零式的一倍。超大马力的发动机让美国飞机不仅飞得快、航程长，而且装甲厚，操作灵活。
同时，美军根据零式装甲薄弱的特点，开发了战机燃烧弹，一颗子弹就能打穿零式的外壳，并且在内部燃烧。零式战斗机在此后回天乏术，很多优秀的王牌飞行员被一颗子弹轻易击落，葬身大海。
不可一世的零式战机在二战后期被美军戏称为“打火机”，美国飞机用高空俯冲战术驱散零式机群，然后逼零式战机高速飞行降低其灵活性，就能轻易将其击落。在菲律宾的马里亚纳海战之中，日军出动326架零式战机，居然被击落315架，几乎是全军覆没。美国人看着满天的零式起火坠毁，想起了古代“射火鸡”比赛的样子，于是就将此战称为“马里亚纳射火鸡大赛”。
二战末期，零式已经不再作为战斗机了，而是沦为自杀座驾。飞机内部结构用木头组装，甚至不装机枪。十几岁的学生兵飞行员们，就开着这种“一次性飞机”去撞军舰，给美军带来不小的伤亡。
战争就是国力的较量，零式战机在1930年代确实傲视全世界，但那是牺牲了飞机稳定性和防护性换来的，是饮鸩止渴。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战斗机也是二战日本的缩影：它表面强大，但底气不足，以巨大的牺牲换取一时的成功，如赌徒般不知进退，最后只能被彻底灭亡。
本文作者：商学野
参考资料：
1、《二战零式战斗机的兴与衰》，惠哲、沈海军
2、《“零”式战斗机的克星——F6F“地狱猫”的作战使用》，齐贤德、程昭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