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北伐只是个玩票的,他才是东汉灭匈奴的最大功臣
通晓汉朝历史的人都听说过一句话:“封狼居胥,勒石燕然。”说的是汉朝与匈奴三百年战争中两次最伟大的记功事件。其中“封狼居胥”说的是霍去病,而“勒石燕然”说的是窦宪北伐匈奴。但事实上,窦宪只是个玩儿票的,真正的硬仗是耿家将打的,确切的说,是耿秉打的,他以铁血征服了西域,让称霸数百年的匈奴彻底从亚洲消失。今天就讲讲耿秉的故事。
耿秉,字伯初,东汉开国名将耿弇二弟耿国之子。此人相貌魁伟,博闻强记,精通兵法,励志要成为在疆场上建功立业的将军,他承袭了父亲的谒者仆射一职,负责与少数民族外交礼宾之事,故对北方边患颇有真知灼见。
刘秀的儿子汉明帝刘庄时期,北匈奴就利用东汉朝廷无暇西顾之机,以威逼利诱、分化离间之手段基本控制了西域诸国,对其征收重税,奴役其民,从而实力大增,迫使西域脱离了东汉朝的控制。后来,匈奴人又大举寇犯边郡, 焚烧城邑,杀掠甚众。
公元72年冬,明帝决定北伐,对北匈奴采取军事措施。他命自己的姐夫窦固与耿秉等人驻扎在凉州地区,开始集结队伍。
公元73年,明帝命汉军兵分四路,进击北匈奴:
窦固和副手耿忠(耿弇的儿子)率领一万多骑兵出兵酒泉;
耿秉和副手秦彭率领一万多骑兵出兵居延关;
祭彤和副手吴棠率领部分东汉骑兵汇合南匈奴的人马,出兵高阙;
来苗(刘庄的表哥)和副手文穆率领东汉骑兵汇合乌桓、鲜卑的骑兵,出兵平城关。
四路人马同时出发,进击北匈奴。可北匈奴消息也很准确,一听说东汉要出兵,很多部落都提前撤走了,只有窦固运气好,碰到了北匈奴的军队,斩杀了一千多人,其他将领都无功而返。
公元74年,明帝命奉车都尉窦固为主将,驸马都尉耿秉为副将,率精锐骑兵一万四千人,出敦煌郡昆仑塞(甘肃安西县附近),欲清剿北匈奴在天山的残余兵团,并剪除其布置在西域的爪牙——车师国。车师国有后王和前王,前王是后王的儿子,分别驻守不同的都城,相距有五百多里。窦固想先攻打前王,耿秉不同意,他认为应该出其不意,先攻打后王都城,这样前王不战自降。
窦固一时犹豫不决,关键时刻,耿秉奋而起身:“我愿意做前头部队。”语罢便飞身上马,率军出发。绕过车师前国,越过白雪皑皑的天山,深入敌境五百里,斩首数千级,直抵车师后国都城之下,车师后王闻讯惊恐万分,慌忙出城,匍匐在地,脱掉王冠,膝行而前,抱住耿秉的马蹄乞降。车师国灭亡,铲除了北匈奴在西域的一个爪牙。耿秉因此役的完胜,被朝廷封为征西将军。
公元88年,北匈奴境内大旱,归降的人连续不断。南匈奴决定趁机吞并北匈奴,于是南单于上书东汉朝廷,请求窦太后和汉章帝发兵一起攻打北匈奴,并请求派耿秉出征,此时的耿秉担任执金吾一职(相当于现在的卫戍区司令)。
这时候窦太后的哥哥窦宪(窦固的侄孙),因为杀人被囚禁在牢房。为了活命,窦宪主动请缨,说自己熟悉边境事务,愿意为国出征,其实他是在洛阳长大的,根本就不熟悉边境的情况。窦太后偏袒自己的哥哥,也知道有耿秉辅佐窦宪出征不会出大问题,就命窦宪为主帅、耿秉为副,一起出征北匈奴。
于是,窦宪与耿秉各率兵四千出塞,派遣耿家将中的后起之秀耿夔、耿谭(耿秉之弟)与北匈奴单于战于稽落山,大胜之,并一路追亡逐北, 直打到私渠比鞮海(今蒙古乌布苏诺尔湖),大获全胜,前后共斩首名王以下一万三千级,缴获马、牛、羊、橐驼等牲畜百余万头。北匈奴八十一部总计二十余万人向汉朝投降。
公元90年,左校尉耿夔又率轻骑八百,出居延塞五千里,至金微山将北单于残部团团围住,一场大战,斩捕其母阏氏、名王以下五千余级,并缴获其所有珍宝财畜,只有北单于和少数部众逃脱,不知所终,据说是一路跑到欧洲去了。至此,汉朝与匈奴三百年马拉松般的战役宣告终结,北匈奴灭国。
仗虽然是以耿秉为代表的耿家将打的,但灭匈奴、完成“勒石燕然”壮举而载入史册的却是皇帝的大舅子窦宪。公元89年秋,窦宪出塞三千余里,登燕然山(今蒙古杭爱山),命班固刻石勒功,大造丰碑,留下一篇冠冕堂皇、传耀千古的华彩铭文:“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夐其邈兮亘地界,封神丘兮建隆嵑,熙帝载兮振万世。”
于是,窦宪被封为大将军冠军侯(当年霍去病之爵位),食邑二万户;而耿秉只封了美阳侯三千户,并被削去兵权而任光禄勋,不久又因多年征战而积劳成疾病逝。耿秉在边关多年,骁勇善战,爱惜士卒,在蛮夷中颇具威信,他去世后,南匈奴举国发丧,人人号哭,或至刺面流血,以其祭奠耿公之英灵。
许多功勋卓著的历史人物活着时候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在历朝历代不新鲜,但是有的功臣死后,竟依然被埋没、被学界冷淡、被后人漠视。天若有灵,耿秉的双眼恐怕永远难以阖上。
历史上那些耀眼的光芒,总是多在窦宪这些能有权有势、蒙混过关的人身上停留,默默无语的铁血军人,永远默默无闻。史书上的记载就是为了那个时代的需要而写,就当看故事吧,有的真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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