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县吕智杰:我的父亲吕二强之忙于工作难顾家

  
  我的父亲吕二强  
编者按:从即日起诗眼看世界将连载献县吕智杰先生的著作《我的父亲吕二强》,这是吕智杰先生根据其父吕二强的生平撰写的一部带有献县乡土气息的长篇著作。吕智杰在书中说,他父亲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退伍后就职于献县水利局任水利局局长,他没有惊天动地的业绩,没有彪炳千秋的功勋。之所以要为他著书立传,是为了寄托他对父亲的思念。
作者以通俗的语言,平铺直叙的写法,记述了主人公吕二强的一生,为人民服务的一生。一个个小小的故事,一段段平凡的经历,亲切、生动,栩栩如生的画面让人久久不能忘怀。揽全书而晓昔日献县旧事。吕二强出生于1932年,逝世于1990年。他的人生工作的轨迹,是献县那个时代社会、经济、政治、人文、百姓生活的真实缩影。读后可感老一辈献县人为建设美好献县作出的巨大贡献。吕二强的业绩虽不惊天动地,但平凡而伟大,展现了他一颗金子般的心。这颗心一直向着党、向着人民,这颗心始终装着人民群众,始终和人民群众保持着血肉联系。他的一生就是共产党人践行自己理想和信念的一生。从吕二强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共产党员,为政清廉、秉公用权,为改变献县的贫困面貌,为群众利益奋斗的执着精神。今日的献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正在一步一步变为现实。如果你想了解老一辈献县人的人生轨迹,就请各位和我一起打开吕智杰的《我的父亲吕二强》一书,走进老一辈献县人的精神世界。
我的父亲吕二强
吕智杰
第五章兴修水利

忙于工作难顾家

我们老家高官公社陈高官村,距县城40公里,地处三县交界,交通不便。六七十年代,家用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父亲在县城工作,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一次,也总是待一两天就走。经常是晚上我们睡觉时还未见父亲的影子,早晨起床时他已经睡在炕上了,父亲应该是白天忙完了工作,晚上才往家赶,到家也就近半夜了。

父亲回家往返都是骑自行车,有时是白天走,有时是晚上走。临走时在院子里抓把土往空中一扬,看看风向,实际上也就是看看骑自行车是顶风还是顺风,不过顶风顺风都得走。如果是晚上走,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往往是早晨一睁眼,父亲已经走了。所以我们和他接触的时间很短,幼小的心灵里,确实有些失落,但又很无奈。

父亲每次回家,母亲都千方百计地给他改善饭食。那时经济条件差,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改善就是烙饼,煮咸鸭蛋。往往摆上桌子的主食是两样儿,玉米饼子和麦子面烙饼。菜是咸萝卜条儿或腌白菜帮子和咸鸭蛋。我知道大饼和咸鸭蛋是给父亲的,从没奢望过吃一口,但每次也能得到父亲用筷子夹过来的半个鸭蛋黄或是蛋青。面对“美食”,我舍不得推辞,也顾不得品味,一口就吞到肚子里去了。

说起这鸭蛋也有我的功劳呢,那时,我家村南滹沱河故道里常年有水。夏秋季节,放学后我经常到河里摸河蚌,每次都能摸半脸盆到一脸盆,端回家母亲用锤子砸开喂鸭子,鸭子下了蛋,攒够二三十个腌起来,留着给父亲吃。

那时候农村晚上照明是点煤油灯,我在煤油灯下写作业,母亲在煤油灯下纳鞋底做鞋。我问母亲,为什么总给父亲做鞋?母亲说:“你爸爸穿鞋比别人费。”后来才知道父亲挖河带工,他总是和民工一起干活,每季河工都会穿坏两双鞋。

父亲经常不回家,家里生活的担子,都落在了母亲一个人的肩上。母亲白天到生产队干活,一早一晚干家务。最让人怵头的是生产队里分东西,如小麦、玉米、山芋、玉米秸、高粱秸等,按人头在地里分,分完各自往家运。由于我家人多,分东西也多一些,母亲自己弄不了,我们几个小孩子也帮不上多大忙。多亏自家同族的大哥、大姐帮着往家运。没有车辆,用草筐背、口袋扛。分东西往往是散工后的傍晚,我家总是最晚才弄到家。等把东西运回家,早就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母亲累得顾不上做饭,烧水熥干粮充当我们娘儿几个的晚餐。

那些年村里没有自来水,吃水是用水桶从井里提上来,再担回家,倒进存水的大缸里,我家那个大瓦缸能盛十挑水。挑水本来是男人干的活,可父亲经常不回来,母亲就自己挑水,有时自家的大伯、叔叔、大哥有空也帮着挑。一到农忙时节,别人就顾不上了,还是母亲自己挑。1969年,母亲在怀着三弟6个月的时候还去挑水,看着母亲笨拙的身子,脚步沉重,呼吸急促,我虽然不懂孕妇挑水有什么不好,但是我暗下决心,不让母亲再去挑水了。

那年我12岁,个子又矮,根本就担不起水桶来,只好把扁担钩子上的铁环在扁担上绕一圈,担半桶水,踉踉跄跄地往家走。水井都在村边,来回需要走几百米,担半缸水,肩膀疼得火烧火燎,至今难忘。

父亲不在家,只有母亲一个人去生产队干活,还经常由于家务琐事和带孩子误工,我家每年都要向生产队交缺粮款,一交就是一百多元。这一百多元在六七十年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父亲每次都想办法如数交齐,从不拖欠。就这样,在分东西的时候,还有个别社员说怪话:“他家干活的人不多,分东西一点也不少。”每当母亲听到这话,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无言以对,只当没听到。现在回想起来 ,我从内心感谢毛主席,感谢共产党,感谢社会主义制度,感谢当时的分配政策,能使我们这些人多劳力少的“半边户”,也能吃上饭,过着和普通农户一样的日子。

贫瘠落后的农村,男人不在家,就等于失去了顶梁柱。家务和生产队的农活要靠女人支撑,小孩子出去玩也要受气。我七八岁的时候在外面经常遭到比我大的孩子欺负。记得有一次在坑里洗澡,一个比我大两三岁的孩子,用两脚蹬着我的肩膀使劲往水下踩,灌了我好几口水他才松开,现在想起来真后怕。二弟和妹妹小时候,有时半夜发烧或闹别的病,请赤脚医生看病或打针,母亲离不开身,让我去请医生,那时我只有七八岁,从我家到赤脚医生杨凤格家有100多米远,半夜三更漆黑的夜,我心里害怕,总觉得后面有脚步声,也不敢回头,硬着头皮往他家跑,到了他家门口,连喊带敲的把门叫开,有时候他要收拾一下药箱器械,让我先回家,我害怕,只好在他家门口蹲着等他,那种恐惧,至今难忘。这样的环境也造就了我吃苦耐劳、不怕困难、勇于担当的性格。

因为父亲忙于工作,不经常回家,还闹过一个笑话。赵纪贵叔叔调到高官公社任副书记,个子和父亲差不多,也有些谢顶。一天,他骑自行车从尚庄办公务回公社,路过我家门口。四弟那年大概七八岁,认错了人,以为是父亲回来了呢,紧追着自行车喊:“爸爸!爸爸!”纪贵叔叔随着应了句:“哎,好小子!”这时四弟才反应过来,认错了人,顿时觉得遭到了奇耻大辱。跑回家趴在炕上大哭一场。三弟在旁边说:“也怨你个人,你不看看脑袋顶上有没有毛儿吗?”(因为父亲那时已经谢顶)看四弟哭得伤心,我就安慰他:“别哭了,叔叔和你开玩笑呢。他不是有意占你便宜。”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抱怨父亲:“就是你经常不回家闹的,要不怎么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吕智杰:笔名,仰周,号厚德斋主。1958年出生,河北省献县高官乡陈高官村人。从政三十年曾任献县县委常委,统战部部长,主管统一战线、工商联、民族宗教、党外干部、侨胞侨眷、台胞台属等工作,后任副县长,分管工作涉及文化旅游、教育体育、安全生产、招商引资、土地环保、电力金融、公检法司、消防通讯、计划生育等。2012年任县政协党组书记,2018年退休后,继任河北省汽保协会名誉会长。其著作有《96.8抗洪专辑》《激战洪魔》《陈鉴修书法作品精选》《献县文史资料》《陈秀英影集》《我的父亲吕二强》《单桥文化》《厚德斋文选》等。

编者简介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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